店小二戰戰兢兢地遞給白銀菜單,「客、客官,你看看要點什麼菜——」
白銀掃一眼站的遠遠地店小二,又斜一眼祁連流末,怪不得有不讓人近身的規矩呢,就他這副冷氣亂放的死樣子,有人敢靠近他才怪呢——
她優雅地抬起前爪,點點飯桌對面,距離祁連流末最遠的地方,那意思——把菜單拿到那裏去。
雖然她對祁連流末的破規矩不屑一顧,可人家的性命還是要顧及的,她可是一隻有愛心的小狼。
店小二愣了愣,試探性地走到飯桌對面,把菜單展開——
白銀滿意地點點下巴,再次優雅地抬起前爪貓步走到菜單跟前,煞有介事地點菜——
這詭異的一幕驚掉了一地眼珠子,能在此吃飯的哪個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即便年輕那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但能點菜的狼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圍觀眾人中,最出眾的是距離祁連流末最近一桌上坐着的兩男一女,男子華衣廣袖,女子羅裙翩躚,自是有一番風度。
白衣女子托起茶杯,一雙靈動的清眸落在斜對着她的祁連流末身上,細膩如雪的臉上暈出幾分淡紅,輕聲問道:「如此風度倒是少見,洛師兄可曾見過那位公子?」
被稱作洛師兄的男子一身藍衣,面目儒雅,聽言搖搖頭,溫和一笑:「為兄也算是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俊傑,但都比不得眼前的這一位。」
「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麼,小白臉一個,虧你們還這麼稱讚他——」一直埋頭扒飯的白衣少年忙中偷閒插進一句,「哦,還有就是養了一隻有靈性的狼——」
「嘣」白衣少年還沒說完被當頭一敲,不爽地抬頭,「洛師兄你幹嘛打我,我說的又沒錯!」
洛河不動聲色地瞧一眼慵懶靠在椅上的祁連流末,壓低聲音道:「洛末,師父教過我們什麼你忘了?!」
白衣少年捂着頭,嘟囔「我也得敢忘啊——」
「那位公子可不是什麼平常人——」洛河壓下眼中的震驚,「我們這次下山,師父說憑我們的功力足以在大陸上行走。可我剛剛以仙力測了那位公子的道行,卻發現——」
洛雨望見師兄的嚴肅表情,不禁追問「發現什麼?」
洛末也是一臉好奇地望着洛河。
「我的仙力就好像石沉大海,那人的功力深不可測——」洛河頓了頓,又說道「至少憑我的功力,不是那男子的對手。」
「不會吧?」不會吧?」驚訝的呼聲同時響起,洛雨洛末齊齊抬眼望向那個風神如玉的男子,他們還以為只是個普通人,豈料?——
三人目光剛轉過去,正好迎上了祁連流末似笑非笑的目光,漆黑如墨的瞳仁好似平靜的海洋,憤怒時卻能毀天滅地——
三人心裏皆是一咯噔,這男子是感覺到了洛河的試探了麼?——
洛河到底經驗多些,僵住的表情很快緩和下來,舉起手中酒杯朝着祁連流末遙遙敬了一杯。
祁連流末似乎只是不經意一瞄,對視片刻,隨即將視線轉回白銀身上。
短短數息,卻讓洛末兩人皆是手心出汗,唯獨洛河面容還是鎮定些。
「這男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強悍的壓迫力?」洛雨手捂住心口,剛才的對視讓她感覺到了震撼,兩頰也染上桃花一樣的暈紅——
從沒見過這般淡漠卻強大的男子——
「或許我們該去問一下師父——」洛河淡淡一句阻住了兩人的詢問。
……
白銀爪子點的飛快,幾乎把那菜單上的招牌菜都給點了——
店小二連連喊了二十幾道菜,眼珠子越睜越大。
狼能點菜他勉強接受了,可點這麼多你們能吃完了麼?——
看着白銀還有往下點的架勢,店小二咽了口唾沫,「客、客官,都二十多道菜了你還點麼?」
白銀爪子一頓,好像是點多了——
但轉念一想,切,她就是要把祁連流末的銀子全都花光。銀子不夠的話那就更好了,說不定那個掌柜的還會把祁連流末給壓在這裏洗碗——
哈哈哈哈,沉浸在幻想中的白銀十分歡樂,殊不知她眼裏狡黠的光全都被祁連流末看的一乾二淨——
再次抬手朝白銀勾勾手指,邪魅的動作加上眼中戲謔地笑意,襯得祁連流末冷漠清俊的臉染上些妖嬈魅惑之色——
白銀剛一扭頭就看見祁連流末妖孽如畫的容顏,強大的美男攻勢直接讓某人忘記了東南西北——
屁顛屁顛朝美男撲了過去。
祁連流末手指輕點白銀水潤的鼻子,嘴角噙着一抹安然的笑意,悠然開口:「故意點這麼多菜想把本座的銀子都花掉?」
白銀眨巴眨巴眼,望着祁連流末修長的眉,如蝶翼一樣的眼睫毛在它眼前忽閃,只知道呆愣愣地點頭——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祁連流末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銀子不夠了還想拿本座去抵債?恩?」
視線下移,望着某人高挺的鼻樑和有些蒼白的薄唇,弧線完美的下巴如玉石一樣閃着溫潤的光澤——
某白再次無節操地點頭——
「好,很好——」祁連流末微笑點頭,修長的手指觸碰白銀的額頭,緊接着,重重一彈!
白銀肥肥的小身子就跟一個滾地葫蘆一樣,順着飯桌就滑出去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半個身子已經掉出了桌子,虧得她眼疾手快勾住桌沿,這才免得屁股成八瓣的下場——
眾人的注意力本來就放在祁連流末這一桌,看見這一幕都是忍俊不禁。
這小狼想把自己主人抵在酒樓當飯錢已經夠可愛的了,想做壞事藏在心裏就行了,竟然還被主人發現——
而且這位公子用得還是美人計——
聽到耳邊不時傳來的隱隱笑聲,白銀只覺得臉上一陣一陣的發熱,嗚嗚嗚,以前只在神棍面前丟臉就算了,今天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了,桑心桑心吶——
白銀兩隻爪子攀住桌沿,只剩下半個頭露出來,正好能看到祁連流末似笑非笑的臉——
雍容金貴的樣子對比她搖搖欲墜的狼狽,窩火的讓她想把那張完美的臉撓花——
題外話:默默還想今天三更呢,宿舍裝空調,華麗麗的斷電了——
可憐俺的電腦好不容易支撐了一個小時——
惆悵,桑感——
三更還是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