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螳螂 第十九章 行乞的老人

    李書傑並沒有被就前方的警察嚇住，從兜里拿出一個黑本，上面寫着機動車駕駛證。交給卓雲濤說：「警察查證就把這個給他。」

    卓雲濤接過李書傑給他的駕駛證，把車開到路邊。兩名警察走了過來，把手一伸，對卓雲濤說：「駕駛證。」

    卓雲濤把駕駛證遞了過去，一名警察接過駕駛證。一打開，看到裏面夾着五張一百的人民幣，把錢拿了出來，根本就沒看駕駛證，隨手把駕駛證還給了卓雲濤：「走吧！」

    卓雲濤從新發動汽車，繼續往前走。

    劉曉希：「嚇死我了，原來是交警，我還以為是抓咱們的警察呢！」

    李書傑笑着說：「你都成了驚弓之鳥了，交警和刑警都看不出來了。」

    劉曉希吐了下舌頭：「多虧有傑哥，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卓雲濤：「咱們現在去哪？去福建送貨嗎？」

    李書傑微笑着說：「不急，咱們先干擾一下警方的視線。」

    劉曉希：「什麼意思？」

    李書傑：「警察在市里找不着咱們，肯定能猜到咱們跑出本市了。咱們在反方向的地方留下點線索，把警察引導別的地方。咱們就更安全了。」

    劉曉希：「哦！好辦法。可是咱們該怎麼做？」

    李書傑：「去福建要往東走，咱們先往南。把警察引導南邊去。」

    一路上，他們三人遇到不少的檢查。李書傑會分辨出哪些是真正檢查車輛的，哪些是故意要罰款的。李書傑用真的駕駛證，和夾了錢的假駕駛證遊刃於各種檢查之中。

    兩天後，他們到達了李書傑熟悉的東莞。

    李書傑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經常帶着客戶來這裏消費。如今的東莞，就像李書傑一樣，已經風光不再。

    就連卓雲濤也經常來東莞。不過，他是來運貨，而不是來消費。這裏有很多工廠，卓雲濤所在的貨運公司經常要往來於北京和東莞。

    卓雲濤習慣性的來到了他經常落腳的地方。卓雲濤看看周邊的環境說：「半年沒來了，這裏一點都沒有變化。」

    卓雲濤指着近處的酒店：「看這個如家快捷酒店，我每次來都住這兒。」

    卓雲濤又指了指遠處的飯館：「那家店裏的飯菜既好吃又便宜。」

    卓雲濤嘆了一口氣，指着電話亭旁邊行乞的老人：「哎！他還在這兒，都好多年了。一把年紀了，不管什麼天氣，都要來。」

    李書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行乞的老人。這是一個殘疾人，膝蓋往下的小腿都沒有。身上污濁不堪，趴在地上等人往前面的碗裏扔錢。

    卓雲濤看李書傑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個老人，接着說：「這個老人家特別可憐，不但每天來要錢，而且還受人控制。」

    卓雲濤指着老人身邊的電話亭說：「每天都有人打那個電話，老人接了電話，告訴對方收入，如果對方滿意，才來接走他，如果不滿意，就把他仍在這裏一宿。有時候老人沒要到多少錢，攔着路人要錢，還會被暴打一頓。」

    李書傑：「像他這樣可憐的人，還真的不少。你看看這裏，曾經多少人幾萬，幾十萬的把錢花在小姐身上，卻沒有人關心一下這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卓雲濤：「我也和老人家聊過，讓他報警。可老人家說，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是自己的報應。」

    李書傑低頭思索着，突然喜笑顏開：「就利用他，咱們明天去福建，然後把警察引到這裏。」

    劉曉希：「咱們怎麼做？」

    李書傑對劉曉希：「先找個地方把車停好，你去買個手機和膠布，再買張電話卡。晚上咱們再來電話亭這裏。」

    他們把車就近停進一個停車場。劉曉希去買東西，李書傑盒卓雲濤在車裏休息。等劉曉希回來，三個人等凌晨後，進行李書傑的計劃。

    三個人睡了一會兒，看着已經到了凌晨。街上很少能看到行人。李書傑叫上劉曉希，來到電話亭。李書傑先仔細的觀察了電話亭，用手摸索着。感覺公用電話後面有一條窄縫，拿出500元現金，塞進電話後面的縫隙里。

    又看了看旁邊有一對垃圾桶，一邊紅色，寫着不可回收，一邊綠色，寫着可回收。垃圾桶距離地面有一手的距離。李書傑讓劉曉希把手機用膠布粘在紅色垃圾桶下面。又拿出兩千元現金，粘在綠色垃圾桶下面。在電話亭能看見的地方，看見一輛白色富康車，車上落慢了灰塵，一看就是放在這裏很久了。李書傑暗暗記住車號，帶着劉曉希回到卓雲濤的車上。

    凌晨，三個人開車前往福建。早晨十點多，李書傑拿起手機撥通了老乞丐旁邊的電話，過了很久，沒有人接。一直打了三次，一個蒼老的聲音才傳入李書傑的耳朵里：「你找誰呀？這是公用電話。」

    李書傑：「就找你，你是那個行乞的老人家吧！」

    行乞老人：「你找我有什麼事？」

    李書傑：「你看看電話後面的縫隙里，裏面有五百塊錢，是給你的。」

    李書傑聽着電話那邊，老人喘着粗氣，好像是艱難的夠着。一會兒，聽到老人激動的聲音：「嗯！有，有。」

    李書傑：「這五百塊錢是給你的，你再幫我一個小忙，我再給你兩千塊錢。」

    行乞老人：「啊？我能幫你什麼忙？」

    李書傑：「肯定能幫我，你去左手邊的紅色垃圾桶下面粘着一部手機，幫我拿過來。」

    行乞老人：「你能看的見我？」

    李書傑：「我就在你對面，白色富康車裏。」

    電話那邊沒有了老人的聲音，估計是爬到垃圾桶旁邊。

    時間不長，行乞老人：「嗯！拿着了！」

    李書傑：「你按上面的開機鍵，給這個手機打電話，你掛掉這個公用電話。」

    行乞老人吃力的掛掉公用電話，打開手機，等着李書傑打手機。

    李書傑問劉曉希：「由美的電話多少？」

    劉曉希把由美的手機號碼告訴李書傑。李書傑撥通拿着行乞老人手裏的手機：「好，你聽我說，現在要你幫我用公用電話打一個號碼。」李書傑把由美的手機號碼告訴老人。

    行乞老人吃力的站立起來，完全用膝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艱難的用公用電話，撥通了由美的手機。

    李書傑：「現在你把手機的聽筒對着公用電話的話筒，再把公用電話的話筒對着手機的聽筒。」

    行乞老人按照李書傑的吩咐，把兩個電話互調了一下。

    李書傑把手機交給劉曉希：「和由美聊天吧！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劉曉希馬上明白李書傑的意思，等着那邊由美接電話。

    電話通了以後，由美：「誰呀？」

    劉曉希：「由美，是我，曉希。」

    由美驚訝的問：「啊？曉希，你現在怎麼樣，還好嗎？嚇死我了。」

    劉曉希：「我沒事兒，很好。」

    由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警察也不說，我哥也不告訴我。」

    劉曉希：「哎！我被冤枉了，這事和警察也說不清楚。但我要是被警察抓住，沒事兒也變有事了。還是先躲一段時間，事情結束了，我就回去。」

    由美：「真的是被冤枉了，我讓我哥和他們說清楚。」

    劉曉希：「你哥也說不清楚，只能盼着我別被警察抓住，過去這一段時間就好了。」

    由美哭着說：「曉希，我想你。你自己出門在外，一定要保重自己。知道你一定吃不好，睡不好。要不我去陪你，」

    劉曉希這邊也留下眼淚：「由美，我也想你。千萬別來找我，他們會跟蹤你的。你放心，我保證你以後跟着我，能過好日子。」

    由美：「我不想過好日子，只要像從前一樣，每天和你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好。」

    兩個人在電話里，甜言蜜語的聊了兩個多小時。最後還是由美的手機沒電了，這才作罷。李書傑拿起電話掛掉，又從新撥出去一遍。

    行乞老人接了電話，李書傑：「好的，你的任務完成了。在你剛取手機的旁邊，綠色垃圾桶下面，粘着兩千元，現在是你的了。這個手機也送你了。」

    行乞老人又爬到垃圾桶下，拿出了兩千元，心存感激的看着天說：「好人哪！」

    李書傑這麼做，成功的把張自強的視線轉移到了東莞。而他早就離開了東莞，往福建去了。

    張自強經過打聽，知道劉曉希的女朋友就是由勇的妹妹，由美。想要帶由美去審訊室問話，可由勇差點和他翻臉。沒辦法，他只能讓技術部攔監聽由美的手機，找警員秘密注意由美的一舉一動。

    劉曉希給由美打了電話，技術部的人馬上鎖定，電話是從廣東省的一個公用電話打來的。這個重要的消息，猶如一針強心劑，把陷入僵局的專案組一下子激活了。

    張自強馬上多安排人員，前去東莞抓捕劉曉希。馬光耀神神秘秘的走到張自強跟前小聲說：「我懷疑咱們警隊裏面有內鬼。」

    張自強馬上把眼瞪得溜圓：「誰？」

    馬光耀：「吳世豪，事發當晚，他接觸並放走了劉曉希。而且專案組成立沒多久，他就請長假了。這幾天在市里就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