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眸底閃過一絲微愕,轉頭看那邊的梓奕,他的槍被瞳瞳搶先撿了,也沒哭,只是看了看眼瞳瞳和陌陌,便去和馨馨一起擺積木了。
她摸摸瞳瞳和陌陌的腦袋,轉身,返回桌前。
溫然剛好通完電話,白一一關心地問:「然然,剛才方芷薇說什麼了?」
溫然嘆口氣,輕柔的嗓音夾着一絲淡淡地失望,「她昨晚被人扇了耳光,還受到威脅,對方警告她,不許再糾纏我哥。」
白一一詫異地睜大眼。
「我聽你剛才提到我。」
溫然聽見這話,反而笑了,「方芷薇說,那些人可能是你指使的,我搞不懂,她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想法。」
聽到方芷薇在電話里那樣說,溫然既覺得生氣,又無語。
「然然,方芷薇都那樣想,你怎麼這麼相信我?」
白一一看着溫然臉上的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別說她每天忙得沒時間去做其他事,就是有時間,她也不會無聊的去做那種事情。
要不是顧愷找她幫忙,她根本不會摻和他們的事。
溫然嗔她了眼,「我能不相信你嗎,你巴不得和我哥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可能找人去警告方芷薇。」
「可能是因為我前幾天幫着顧愷演戲,方芷薇真覺得我和顧愷在一起了。」
白一一凝了凝眉,輕聲說。
溫然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煩燥地道:「方芷薇為我哥入魔了,這樣下去,我真怕她……」
「你怕她變成第二個程佳?」
白一一輕笑,方芷薇應該不會吧,她和程佳的成長環境不一樣,好歹也是優雅端莊的女神級別人物。
「我怕她最後傷人傷己。」不是每個為愛痴狂的女人都能像程佳那麼變態,但傷人傷己的,卻是大有人在。
「要不,讓你哥哥去看看她。」
「我給他打電話,看不看不重要,這事讓他知道一下是對的。」溫然眉心輕蹙,方芷薇被人警告,她還真是驚訝。
她哥哥不是那種風流的人,他三十年的人生里,真正交往過的女人,只有方芷薇一個,會有誰去警告她。
溫然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撥出顧愷的號碼。
白一一安靜地看着她,電話響了幾聲,顧愷的聲音傳來,「然然。」
「哥,你忙完了嗎?」
「嗯,剛下手術,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顧愷的聲音清朗愉悅,聽得出心情很好,剛才的手術,他又創下了最新紀錄,打破了之前的時間紀錄。
「你今天見過薇姐沒有。」
溫然靠進藤椅里,懶洋洋地問。
「沒有。」
顧愷今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吃過午飯去的醫院,下午進手術室,「她找你了?」
「嗯,剛才她給我打電話,說昨晚被人警告,讓她不許再糾纏你,好像還被扇了耳光,對方威脅她要是再糾纏你,就毀了她。」
溫然斂了神色,語氣嚴肅。
電話那頭,顧愷聽得一怔。
片刻後,他的聲音才傳來:「有這種事?」
「她是這麼說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哥,薇姐剛才告訴我說,是不是一一指使的,我覺得,你要不看看她,別讓她誤會了一一。」
猶豫了下,溫然給出建議。
這種事,還是說清楚好些,要是誤會越來越深,積怨越來越重,不是什麼好事。
「行,我一會兒先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顧愷沉吟片刻後,又問,「然然,白一一現在和你在一起嗎?」
「一一在這裏。」
「你讓她接一下電話。」
溫然把手機遞給白一一,「一一,我哥要跟你說話,你們慢慢聊,我去陪那幾個小寶貝。」
笑眯眯地說完,溫然起身,去草坪那邊陪幾個小寶貝玩。
白一一接過手機,淡淡地「餵」了一聲。
「方芷薇給你打過電話嗎?」
顧愷的聲音隔着電波傳來,白一一淡淡地回道:「沒有。」
「那昨晚的事,不是你乾的吧?」
白一一忽然惱了,冷笑一聲,說,「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會為你做那種蠢事,我白一一也不會。還有,你最好跟方芷薇解釋清楚,要是她再誤會我,我就告訴她,之前是演戲。」
「我只是問問,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我倒希望是你乾的。」
顧愷最後那句話,帶着一絲不明意味,白一一聽得一愣,眨了眨眼,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神經病。」
她對着手機罵了一聲,又翻了個白眼,把溫然的手機放到桌上。
***
康寧醫院
顧愷先去了病房,詢問了一下病人的病情。
從病房出來,他站在走廊上,給方芷薇打電話。
剛打完電話,身後就響起實習生衛靜姍的聲音,「顧醫生,這些是……」
「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你整理好了放到我辦公室就行了。」
衛靜姍的話沒說完,就被顧愷打斷,他看也沒看她手裏的東西,快步就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顧……」
衛靜姍喊了一個字,又閉上了嘴,望着顧愷離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顧愷開車來到方家,已是四十多分鐘之後了。
保姆開了門讓他進去,又告訴他,她們小姐在樓上房間休息。顧愷眉頭皺了皺,走到沙發前坐下,吩咐保姆上樓去把方芷薇叫下來。
幾分鐘後,方芷薇穿着一身睡衣從樓上下來。
頭髮披肩,沒有化妝的她,看起來憔悴中透着淡淡地憂傷,那是一種讓人忍不住會心生憐惜的模樣。
顧愷好看的眉頭微微擰起,視線落在她臉頰上,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只不過,臉上還隱隱有着被打過的痕跡可尋。
方芷薇看他一眼,又垂下了頭,緩緩走到沙發前,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里坐下。
無人說話的客廳里,空氣,變得沉悶。
顧愷抿抿唇,儘可能用平靜地語氣說:「我來是跟你解釋一下,昨晚的事,不關白一一的事。」
方芷薇忽然抬起頭,目光悲悽地看着他,聲音帶着一絲心碎的慘然,「阿愷,那你告訴我,是誰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警告我,他們說,我要是再敢和你見面,就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