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靈被氣笑了,她指着自己問,「你看我長得像保姆嗎?」
楚君銘搖頭,「不像,你只是欠我好多頓飯而已,不需要就算了,當我剛才沒說過。」
「……」
白清靈在他的提醒下,想起自己欠他好多頓飯這回事,明媚的笑容隱去。
楚君銘低笑出聲,「想想你那幾個億。」
客廳里傳來腳步聲,白清靈回頭看向朝他們走來的蔣茜和蔣敏,「你說得有道理,欠就欠吧,反正我下午就要回g市了。」
「嗯。」
楚君銘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只是回g市,又不是要嫁人了。
欠的債,遲早是要還的。
蔣敏和蔣茜進來廚房說了兩句話,就被楚君銘趕去了客廳。
白清靈一直留在廚房幫楚君銘打下手,兩人偶爾交談一兩句,相比他們最初認識那段時間,現在的氣氛挺融洽,溫馨的。
直到午飯做好,溫清歡和鳳以澤兩人才下樓。
整頓飯下來,蔣茜和蔣敏都是多餘的存在,不論她們說什麼,都沒人搭理。
最後,只好自我安慰,食不語。
下午四點的航班,白清靈和眾人一起飛回g市。
到晚上的時候,得知溫然和白一一,景曉茶三人丟下她們的老公,跑去旅遊了。
臨近年頭各種忙。
白清靈也不例外,忙碌之餘,隔三差五的會收到楚君銘的短訊。
不論是平時的信息交流,還是她發朋友圈的時候,他點讚或者評論,亦或者是偶爾的通話,他們之間都很有默契的不曾像之前那般爭吵,爭執。
少了硝煙味,字裏行間多了些微妙和心動的感覺。
年假的第一天,g市就下了一場大雪。
帝都也不例外。
這場雪一直下到臘月二十八晚上,才天空放晴。
因為大雪的原故,白筱筱和洛昊鋒在電話里告訴清靈,他們今年不回來過年。
「清靈,過完年我和你爸再回去,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知道嗎?」
白清靈歪在沙發上,懷裏抱着枕頭,懶洋洋地回答,「知道了,我就是沒人要的孤兒。」
「不是我們不要你,是老天爺下雪太大。」
「我知道。」
掛了電話,白清靈點開微信群,看見不只她一個孤兒,她鬱悶的心情轉好了些。
除夕夜,除了年邁的顧岩和孤單的覃牧之外。
沒有別的家長。
那場大雪之前,墨修塵,溫錦和顧愷三人就結伴尋出走的老婆去了。
吃過團圓飯,顧岩就說累,要回去休息。
覃牧也不想影響這群小輩瘋鬧,送完顧岩回家,便開着車去了墓園。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
他正坐在安琳的墓碑前,一手扶着墓碑,聽着墨修塵的聲音手機里傳出來,「阿牧,你沒有跟清晴他們在一起,是去看安琳了嗎?」
剛才墨修塵打電話回家,梓奕說覃牧早走了。
覃牧淡淡地笑笑,視線落在墓碑上溫婉沉靜的女子臉上,「嗯,你們現在哪兒?」
「在草原上,阿愷和阿錦在喝酒,阿鋒啃肉……」
墨修塵的聲音夾着笑聲,覃牧聽着他的話,眼前像是浮現出他們相聚在一起的畫面。
心裏不經意地想起許多年前有次春節,他一個人在遠方給他們打電話,祝福他們新年快樂。
眨眼間,人生就過了大半。
那時他和安琳也還不是夫妻,可現在,他看着墓碑上的女子,藏在心底那些說不出的難過,失落等情緒,就細細密密地鑽了出來。
「阿牧,你什麼時候回去看叔叔阿姨們?」
墨修塵在電話里問。
覃牧斂了情緒,聲音溫和平靜地響在夜色里,「明天回去。」
「好。」
旁邊,洛昊鋒搶了墨修塵和電話,覃牧跟他們一人聊了兩句,有電話進來,就結束了通話。
覃牧收起手機,對墓碑上的安琳道,「老婆,又到除夕夜了,每過一天,離我們見面的日子就近一天,我給你的錢,你收到了嗎?不要花完了,等將來我去找你的時候,給我買酒喝……」
冷風拂耳。
帶着這個季節深深的涼意。
覃牧眼裏卻覆着一層薄薄的暖意,還有淡淡地笑意,「爸媽的身體都還很好,今年我本來要回去陪他們四老過年的,但他們不讓我回去。」
「你知道為什麼嗎?」
覃牧嘴角勾起一抹溫暖地笑,聲音低沉溫潤,「因為你在這裏,他們讓我留在g市陪你過年。安琳,你在那邊有想我嗎?你要是想我就來夢裏看我吧。」
「明天我回去看爸媽他們,你有沒有什麼想給他們買的,你今晚來告訴我,我明天去買。」
……
和每年的除夕一樣,聚會地點都在墨家。
只是今年沒了那些個長輩們,只剩下他們這群野孩子。
子睿熬不住,晚飯都沒吃完就睡着了。
沒老的,沒小的,他們就更肆無忌憚的瘋了,別墅院子裏,燈光下拉出一排影子。
趴在最右邊的溫梓陽抬頭看向旁邊的墨梓奕,葉湛,唐晉琛三人,不滿的抗議,「瞳瞳姐,你這樣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了?」
顧之瞳磕着瓜子,好笑地問。
溫梓陽鬱悶地說,「他們三個比我大,我是最小的,應該少做一些,而且,兩個姐夫都是從小訓練到大的,表哥又不是人那種……」
「你才不是人。」
溫梓陽的話,就那樣被墨梓奕打斷。
墨陌「噗嗤」了一聲,揚起右手道,「梓陽,你和他們一樣都是男子漢,不要怯場,我支持你,預備……開始!」
是誰出的餿主意,俯臥撐比賽。
這還不如往年的麻將娛樂嘛。
清晴把切好的水果分給幾位美女觀眾,笑嘻嘻地說,「可惜梓楠出了國,鳳以澤和楚君銘在帝都。要不然這場面更加的帥啊。」
陌陌贊同的點頭,「就是,要是他們三個在,那今晚會更熱鬧。」
清靈從盤子裏拿起一小塊蘋果,手機就響起信息聲。
她把蘋果塞進嘴裏,才掏手機來看。
清歡和瞳瞳兩人正在專心的數數,清靈點開微信,是楚君銘發來的信息。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