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鳳以澤還是把碗洗了,才離開的。
第二天早上,七點,清歡就收到鳳以澤的信息。
【清歡,開一下門!】
「清歡,早上好。」
大門口,鳳以澤笑容溫和的跟清歡打招呼。
手工西服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黑色掩去了三分平日的吊兒郎當,多了兩分內斂,成熟的氣質。
令清歡有種錯覺,好像他笑起來,也和平時不太一樣。
「你買了早餐?」
聞到香味,清歡低頭,看他手裏的袋子。
進了客廳,鳳以澤徑自朝餐廳走,「不是買的,是我自己做的早餐。」
「……」
清歡跟在他身後,聽見這話,眉間泛疑,「你在家做好了帶來的?」
「嗯。」
打開袋子,裏面是保溫盒裝的早餐,不是在餐廳打包的盒子。
看着他一一拿出早餐,聞着香味,清歡心裏掠過一抹說不清的情緒。
鳳以澤擺好之後,轉頭看她,「清歡,可以吃了。」
清歡微笑的應了聲「好。」
早餐和昨天晚上的晚餐一樣,兩人話都不多。
吃完早餐,鳳以澤載着清歡去公司。
清歡一路跟着鳳以澤乘電梯上樓,進辦公室。
不少職員和鳳以澤打招呼,眼睛,卻瞟向他身旁的美麗清純的女孩。
簽約流程並不複雜。
原本,鳳以澤就可以和清歡單獨簽約的。
但清歡替他考慮,提議來公司和他簽約。
並且帶來了她這些年的獲獎作品和證書。
看完清歡的作品和證書,原本想反對的幾人,都啞口無聲。
而昨天鳳晉澤和鳳浩澤試圖陷害又以失敗告終,今天兩人雖然出現在會議室,可沒了往日的得意,像是霜打的茄子。
只是看着清歡的眼神又陰又狠。
昨天網上的畫冊他們都看過,也知道了,是溫清歡的傑作。
簽完約,從會議室出來,清歡去洗手間,鳳以澤先回了辦公室。
群消息連響,是鳳以澤發了他們簽約的消息。
清歡回了兩句,並告訴大家,她過兩天就回去。
打開格子間的門,清歡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啊」的驚叫出聲。
身子顫抖,臉色發白。
她看着朝自己爬過來的蛇,一邊後退,一邊飛快地打量洗手間,可是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用來做武器。
清歡的心一沉再沉。
顫抖着手撥出鳳以澤的號碼。
眼看那兩條蛇到了面前,清歡的腿一軟,身子差點跌到。
她一手扶着格子間的門,對接通電話,傳來的聲音的鳳以澤恐懼的喊,「鳳以澤,蛇,蛇……啊。」
「清歡。」
電話那頭的傳來椅子撞到資料架的聲音。
清歡聽不見……
鳳以澤衝進女洗手間,看到的就是清歡暈倒在地上,手機掉在她旁邊。
兩條身形不大,卻極毒的蛇還在她面前。
鳳以澤俊顏陡變的喊了一聲,「清歡。」
就沖了進去。
——
清歡睜開眼睛,入目一片白色。
「清歡。」
病床前,一名面相慈愛的中年女人關心地喊她。
清歡眨了眨眼,緩了幾秒,才想起來自己在洗手間看見蛇,然後被咬了。
「您是鳳以澤的媽媽顏阿姨嗎?」
鳳以澤和她有幾分像。
顏知冬點頭,心疼地說,「清歡,對不起,都是以澤沒有保護好你,才會讓你受傷。」
清歡的臉色還有很蒼白。
她最怕的就是蛇。
偏偏,還讓她遇到,被咬。
一回想那一幕,她的心就在發顫。
「這不關鳳以澤的事,阿姨,您別怪他。」儘管後怕,清歡還是替鳳以澤解釋。
「他人呢?」
清歡暈倒前,聽見鳳以澤在電話那頭喊她那聲。
不用問,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他送來醫院的。
這會兒他母親在,他不在,應該是有事離開。
顏知冬面上浮起一抹微笑,溫和地說,「以澤剛剛出去接電話去了,等一下就回來。」
實際上,是去打針去了。
清歡「哦」了一聲,又回了顏知冬一個禮貌的笑。
想到自己的腿,她身子僵了下,才輕輕地在被子底下試着活動。
那一處,立即傳來痛感。
「清歡,毒素已經清除了,你不用害怕,不會有事的。」
清歡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恐怖的事。
不害怕,是假的。
為了不讓顏知冬擔心,她輕輕點頭。
頓了下,才問,「顏阿姨,那兩條蛇……」
聽出她聲音里的顫音,顏知冬伸手握住清歡的手,「那兩條蛇已經被打死了,放蛇的人也一定會查出來的。」
「我當時都以為自己死定了,如果我沒認錯,那是兩條劇毒的蛇。」
「嗯,是劇毒的。」
顏知冬的聲音輕輕地。
若非如此,以澤也不會立即幫清歡吸毒。
若非以澤吸毒即時,清歡這條腿,怕是保不住。
病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走進來的鳳以澤,看見清歡醒了過來,桃花眼一亮,頓時加快了腳步。
「清歡,你醒啦。」
「嗯。」
清歡輕聲回答。
鳳以澤看向病床前的顏知冬,後者回了他一個,你放心,你不讓我說,我不會說的眼神。
「以澤,你陪陪清歡,我一會兒回來。」
顏知冬的目光在鳳以澤身上停留了片刻,才離開。
她一走,病房裏就只剩下鳳以澤和清歡兩個人。
鳳以澤剛喊一聲,「清歡。」
就被她打斷,「你可別再跟我道歉之類的,蛇又不是你放的,你別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鳳以澤一怔。
看着清歡清澈如水的眸,他緩緩吐口氣。
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淺笑,「好,我不道歉,我會查出放蛇的人。」
「顏阿姨說,那兩條蛇已經被打死了,是你打死的嗎?」
「嗯。」
鳳以澤點頭,「別再想了。」
他知道她怕蛇。
所以,在電話里聽見她帶着哭腔的聲音時,他心臟倏緊,倏然起身,踢開了椅子,跑出辦公室,沖向洗手間。
「好。」
鳳以澤起身倒了一杯水,又返回病床前,「清歡。」
「我自己喝。」
清歡接過。
鳳以澤微笑着,也不勉強。
只是清歡喝水的時候,他一雙桃花眼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心裏,比她還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