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
白一一和景曉茶一起在溫然家花園裏曬太陽。
遠處草坪上,幾個小孩子在做遊戲,歡聲笑語不斷。
當白一一問起景曉茶喜歡什麼樣的裝潢風格時,景曉茶想了想,笑着回答,「我喜歡簡約一點的,一一姐,你怎麼問這個?」
溫然看了一眼白一一,心中瞭然。
前兩天顧愷跟她提過,說想把那套別墅送給溫錦。
因此溫然是知情的。
白一一挑眉一下,「我是在想,你和阿錦結婚的時候,你們的家肯定要重新裝修的吧。」
「不重新裝修,我覺得現在住得挺好的。」
景曉茶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
白一一有些意外。
溫然微笑的開口,「曉茶,是我哥不願意重新裝修嗎?」
「不是不是,是我不想重新裝修。」景曉茶連忙解釋,「溫大哥提過,說按我喜歡的風格重新裝一遍,但我不想重新裝修,那裏有着溫大哥和溫姐姐許多的回憶。」
「你都要和阿錦結婚了,還喊然然溫姐姐,等你嫁給阿錦之後,然然要怎麼稱呼你?」白一一打趣地問。
景曉茶微紅了小臉,「我和溫大哥哪裏要結婚了?」
「都談到裝修新房了,你結婚還會遠嗎?」白一一探究地盯着景曉茶,「再說,你現在住在阿錦家,要是不早點結婚,到時候穿不上婚紗怎麼辦?」
「一一姐。」景曉茶嬌羞的喊。
溫然忍俊不禁,「曉茶,我也覺得你和我哥應該趕緊把結婚證領了,把婚禮辦了,省得我們天天牽掛着吃喜糖。」
「我和溫大哥都不急,你們急什麼?」景曉茶輕聲抱怨。
白一一不贊同的說,「我看是你不急吧。阿錦應該是急得很的,那個三十多歲的人了,肯定也想要一個孩子的。」
說到要孩子,景曉茶不僅想到昨天晚上,溫錦在她耳邊說的話。
在他們最親密的時刻,溫錦輕聲說,「曉茶,我們要個孩子吧。」
實際上,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溫錦都有做措施。
主要是擔心曉茶太小,不想這麼快要孩子,並且也不想奉子成婚,所以溫錦一直有着防護措施。
但是景曉茶連猶豫都不曾猶豫,便點了頭,輕聲說了句『好』。
那一刻,借着柔和的燈光,景曉茶清楚的看見溫錦眼裏閃過的喜悅,接着回以她最激烈的愛。
想着想着,不由得小臉微微發熱。
「曉茶,你想什麼呢,臉都紅了。」知道白一一打趣的話語響在耳邊,景曉茶才回過神來。
「沒有,沒想什麼。」
景曉茶的話音落,手機鈴聲剛好響起。
電話是靳哲宇打來的,讓她明天上午去一趟公司,見一見《傾盡一生喜歡你》這部劇的幾名主演演員,並且討論一些事情。
「好的,我一定準時到。」景曉茶輕聲答應。
**
靳哲宇的效率很快,陽春三月的某一個晴朗的日子,《傾盡一生喜歡你》正式開機。
作為編劇的景曉茶忙得不可開交。
連續幾天中午她都只是在片場吃了一個盒飯,連溫錦幾次約她吃飯都拒絕了。
雖然忙碌,但她心裏是無比開心,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溫錦出現在片場。
景曉茶正站在導演旁邊,直到溫錦走到她身後,輕輕地拍拍她肩膀,她驚愕抬頭,才看見他。
「溫大哥,你怎麼來了?」
看着景曉茶驚愕的神情,溫錦無奈的笑笑,語氣卻滿是寵溺的味道,「我要是不來,你今天晚上是不是還要加班?」
「嘿嘿,不會的。」
「中午吃的什麼?」
「吃的盒飯。」景曉茶有些心虛。
溫錦眉頭一皺,「收拾東西,下班。」
「不行我還得等會兒……」
「我剛才跟靳哲宇說過了,他都沒說讓你加班。」溫錦打斷景曉茶的話,霸道的不容她拒絕。
十幾分鐘後,景曉茶坐在了溫錦的車上。
微側着身子的她,抬眸望着身旁專注開車的溫錦,討好地說,「溫大哥,你別生我氣,今天因為是第一天開機,所以才會這麼忙,以後我保證,不會像今天這麼忙,你約我吃飯,我一定答應。」
「……」
溫錦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
景曉茶抿抿唇,換個話題問,「溫大哥,我們今晚去哪裏吃飯?」
「中午吃的盒飯肉很少,肚子餓得快,我現在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景曉茶假裝可憐兮兮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溫錦終究還是心軟了,轉頭看她一眼後回答,「回家吃。」
見他終於理她,景曉茶臉上立即綻放出燦爛的笑,「溫大哥,今晚我來下廚。」
「明天還去片場嗎?」
「啊……哦,去的。」景曉茶怔了一秒,終於跟上了溫錦跳躍的思維。
「那晚一點去,我們先去領證。」
「……」
又跟不上了。
景曉茶覺得自己是聽錯了,清亮的眸子睜大的望着溫錦,好半響才問,「溫大哥,你說什麼?」
溫錦減了車速,從鏡片裏看着身旁的景曉茶,「我說明天去領證。」
「領證,溫大哥,是領結婚證嗎?」
「不然呢?」
溫錦反問。
景曉茶囧。
「我們現在領證會不會快了點。」景曉茶一臉茫然,主要是太突然了。
這些日子,溫錦並沒有跟她提起過結婚的話,只是在某一天的晚上說話,想要一個孩子。
好像是一個月多前的事。
「你這個月好朋友來了嗎?」溫錦並不回答景曉茶的問題,而是反問。
這一次景曉茶聽懂了,臉上閃過一絲懊惱,「這幾天太忙,我給忘了,可能是因為忙的原因,所以推遲。」
「如果不是推遲呢?」
「……」
景曉茶沒了音。
如果不是推遲,不是推遲那就是……
她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慌亂,「溫大哥,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你能不能別阻止我工作。」
溫錦視線掃過她不安的小臉,心下一軟,又忍不住勾了勾唇,「放心吧,只要你不虐待自己,我不會把你關在家裏。」
不知為何,景曉茶覺得溫情的笑容有些冷,這麼暖和的車廂里,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