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龍澤燁的話,簡凝不知該作何反應,若說是感動,那是一定的,但是更多的卻是擔憂和驚訝。她不覺得龍澤燁會為了自己如此,若真是可以為了她而與天下人為敵,那麼當初又怎麼會為了對付冰瀾而不顧她的感受和安危呢?
「咳咳咳......」正當簡凝出神之際,太皇太后突然咳了起來,這也打斷了夏侯焱和龍澤燁的對峙。
花永言隨即道:「既然元楚太皇太后鳳體有恙,那我們也不便打擾了,改日前來辭行時再來探望吧。」
花永言轉身,在經過簡凝身邊的時候,很自然的拉起了簡凝的手。
簡凝微微一僵,感受着手心的溫度和花永言臉上的笑容,竟覺得有一絲溫暖。
「要走可以,凝兒留下!」龍澤燁一個閃身間已經到了幾人的面前。
這裏是雲影園,雖然如今太皇太后已經解了封鎖的命令,但是一時之間也還沒有侍衛或者宮人敢進來。
「讓他們走!」太皇太后站在原地,身子大半已經倚在了和碧的身上,顯然能夠撐到現在幾乎已經耗盡了她剩餘的體力。
但太皇太后的話,並未讓龍澤燁讓開一分,他看着簡凝,眼中有着深情,問道:「你真的就那麼想離開我嗎?凝兒?」
「我......」簡凝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說了一個字後,還是無奈和為難的低下了頭。
可在她還未想明白時終究該如何做才是最好時,夏侯焱已經擋在了自己和龍澤燁的中間。
簡凝似乎感覺到龍澤燁周深的氣場在慢慢的變動,似乎連空氣之中都充滿了殺意。
「哀家說,讓他們離開!」
就在簡凝以為龍澤燁即將爆發的時候,太皇太后的再一聲怒喝又響徹在了每個人的耳中。
伴隨着那一聲怒喝之後而來的,是和碧姑姑緊張而慌亂的叫聲:「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終究還是沒能撐下去,身子倒了下去,和碧姑姑險險抱住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母后!」
「皇祖母!」
玄親王和龍澤寧臉上也是一片驚慌,急忙跑了過去。
龍澤燁也沒有半分猶豫。回頭的當即便跑了過去。
簡凝看着太皇太后倒了下去,說實話她並不同情她,也沒有多少擔心,畢竟太皇太后曾經想要自己死。她不會忘記。但是她卻是擔心龍澤燁的......
可簡凝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情況,人已經被花月白和夏侯焱兩人拉走了。
這一走也造成了簡凝日後的後悔,她曾無數次想過,若是當時再留下來一段時間,陪着龍澤燁將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那麼往後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減少一些殺戮,可以有一個更加和平的解決方式。
龍澤燁到了太皇太后的身旁,便立刻為她把了脈,發現脈象雖微弱,但一時也不會有大礙,便稍稍放心了些。
隨即立刻去掐太皇太后的人中,片刻之後,太皇太后果真便緩了過來。
不過剛緩過來的當即,便直接給了龍澤燁一記響亮的耳邊,伴隨着極大的怒火:「不肖子孫!」
龍澤燁默默的受了這一巴掌。也承受着太皇太后的怒氣,低着頭,緊密着嘴,一句話都沒有說。
「皇祖母,您別發那麼大的火,要保重身體啊!」龍澤寧見了,立即在旁邊一邊為太皇太后順氣,一邊勸慰道。
「這江山都快要敗在這不肖子孫手上了,哀家還顧忌着這具殘軀做什麼?現在就是死了,哀家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太皇太后的怒氣並未有一絲緩和。
「母后。您切不可說這樣的話。」玄親王在一旁說道,「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皇上固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我們又何嘗沒有犯下大錯呢!」
這裏沒有外人。玄親王也第一次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疲勞,喃喃道:「因果有道,如今的這一切又如何不是當年的因造就的果呢?」
「你們出去,哀家有話要跟皇帝說。」玄親王的話讓太皇太后的怒氣緩和了下來,也讓她冷靜了下來。太皇太后隨即對着其餘的人道。
玄親王點了點頭,便帶着龍澤寧走了出去。和碧扶着太皇太后在椅子上坐好之後,也告退了。
而另一邊,花永言等人出了皇宮之後,卻直接一路出了城,一直到了城外的一間小竹屋前,才停了下來。
這裏之前簡凝並未來過,便有些奇怪的看向了花月白。
花月白解釋道:「如今的情況,住在京都城內太過危險了,這裏雖然也不安全,但卻比京都城內要好的多。」
簡凝瞭然的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戰事更是有可能一觸即發。
心中一直在想着之前的事情,簡凝顯得心事重重的。
「在想之前的事情嗎?」這是綿音卻突然走了過來問道。
簡凝並不隱瞞,如實的點了點頭,問道:「今日不管是在凌雲殿還是後來在雲影園,甚至之前太皇太后找我時,我都能感覺到你們之間有着很深的恩怨。」
「如果你想知道過去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知道的多了,有時候也並非是好事,那可能會帶給你更大的困擾。」如今的綿音已經不再掩面,看着那張驚艷的臉,簡凝堅定的點了點頭。
她一定要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只有知道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事情才能有突破。
「那你跟我來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將之前的事情聊一聊。」綿音淡笑道。
雲影園內
「一切的事情可能要從你祖父那一輩說起。」太皇太后的聲音透露出一絲掩藏了太多年的疲倦。
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可如今提起,她的心中依然有着傷心和怨恨,甚至隨着時間的增長,那些傷和痛都漸漸的變成了她內心抹不去的怨和恨。那是她的心魔!
「當年哀家還是侯府小姐,指婚於你皇祖父。哀家與你皇祖父雖然算不得青梅竹馬,但卻也是自小相識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