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簡凝將一切事宜交代妥當,啟程前往陶陽縣。
早前她已與子衿和師兄傳書約好,在天華山下的陶陽縣碰面,調查夏侯樂菱被劫一事。
帶着小珍珠和阿海兩人,日夜兼程,簡凝終是在第三日清晨開城門時進入了陶陽縣。
陶陽縣是一個小縣城,和陽新縣的大小差不多,但卻不及陽新縣繁華。
馬車停在這裏最大的一家客棧前,問過店小二之後,得知子衿等人在兩日前就已經到了,並且已為他們安排好了住房。
將馬車和一些簡單的衣物交給阿海和小珍珠處理,簡凝先在小二的領路下前往子衿他們所住的屋子。
這間客棧的結構與以往住過的皆是不同,與其說是客棧,倒更像是一座院子。它進門是一個較為寬敞的大堂,可供來往食客和住店的客人用餐。二樓只有較小的兩三間屋子,樓梯也是開在後面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想來是店家自己住的地方吧。
穿過大堂之後,是一個院子。迎面是用一塊巨大的雕花石壁做的隔斷,那後面就是一間間的屋子了。
小二一路領着簡凝從右邊的迴廊走到了底,又穿過了一個小門,才對簡凝道:「小姐,這便是您的那位朋友訂的房間了。這裏是本店唯一一座單獨隔開的小院子,裏面一共有三個房間。」
「好,有勞帶路。」簡凝客氣的點了點頭,給了那小二一小錠銀子。
小二滿臉笑意的退下了。
簡凝走進去,敲了敲最中間的那間屋子的門,沒一會兒,便有一人來開了門。
簡凝望着眼前身着一襲黑色暗紅花紋錦衣的阮子矜,不免被驚艷到。
不過兩年時間不見,想不到子衿已是大變樣了。曾經的她雖然也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但是總覺得又還透着一股清純和天真。但是如今的她,高束的秀髮乾淨而利落,冷峻的表情不怒而自威。眉宇間更是隱隱透露出一種強勢......
看來這兩年來,子衿不僅是武功變強了,就連性格也變得更加堅強冷硬了。
簡凝在看着阮子矜,阮子矜何嘗不是在看着眼前的簡凝呢?如今的簡凝比之兩年前更加的成熟了。不光是長相身形,就連給人的感覺也變得沉穩了不少。
「怎麼,不過兩年不見,就不認得我了嗎?」阮子矜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語帶玩笑的看着簡凝道。
簡凝強忍着想要落淚的激動。上前一把抱住阮子矜道:「怎會......你對我是那麼的重要,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捨不得忘記的人。」
「好啦,你再這麼抱着我,有人恐怕是要吃味嘍。」阮子矜拍了拍簡凝的後背,眼神望向了一邊。
「凝兒......」不知何時,柳樂山竟然已經站在了子衿的身旁,眼中滿是激動和心疼的看着簡凝,輕輕的喚了一聲。
這兩年來,他雖沒有陪在簡凝的身邊。但是卻時時刻刻的在關注着簡凝,知道她被人刺殺,落崖墜海的那一刻,他的內心是怎樣的一種自責和後悔恐怕沒有人能體會。
後來好不容易找回了凝兒,卻又收到了九兒傳書來說是有人假冒她的消息,那一刻他是憤怒和擔憂的。他曾經那麼相信龍澤燁,將凝兒交給了他,卻不想他不但沒有帶給凝兒幸福安寧的生活,居然還讓凝兒歷經了重重劫難和坎坷。
如今看着凝兒的那一種成熟和穩重,他的心疼遠遠大於高興。因為這些都是凝兒在一次次的險象迭生中鍛煉出來的。
「師兄。凝兒好想你。」簡凝自然看得到柳樂山眼中的那抹濃濃的心疼,心中頓生暖意,上前抱着柳樂山,終是止不住流下了眼淚。
這種親人的感覺。不管過多久,都是無人能夠取代的。這兩年在外所有的委屈和心酸,所有憂愁和思念,到最後終是化作了一句「好想你」。
「放心吧,日後師兄會陪在你的身邊,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柳樂山替簡凝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堅定的說道。
這一刻簡凝是幸福的,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簡凝,柳樂山都是她在這個大陸上唯一的家人,是從她來到這裏的那一刻,就一直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給她家的溫暖的人。
「哎,一見到凝兒,你的眼裏都沒有我了。看來之前說的什麼我最重要,你的眼裏只有我都是騙我的。」這時阮子矜在一旁佯裝生氣,吃醋的說道,「想想也是,在天華山上,一共也就三個人,熙兒又時常在菜圃和廚房裏,你的眼裏除了我確實也看不到別人了......」
「子衿,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你確實對我很重要。但是凝兒......」柳樂山連忙急急的看着阮子矜想要解釋,可又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急的都開始「指手畫腳」的了。
簡凝和阮子矜相視一眼,突然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師兄,你怎麼看不出來子衿是與你開玩笑的呢!」簡凝在一旁笑着說道。
看樣子這兩年來,師兄的誠心終是沒有白費的。
「看你急的,我有這么小氣嗎?」阮子矜看了柳樂山一眼道,「再說了,凝兒在我這兒可比你重要多了,我怎麼可能吃凝兒的醋呢?」
「哎,你就知道逗我!」柳樂山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眼前笑的開環的兩個女人,眼中滿是寵溺。
「對了,九兒和熙兒呢?怎麼不見她們倆?」簡凝看了看四周,疑惑的問道。即便是在別的房間,聽到她們這般大聲的笑,也該聽到啦。
「熙兒這一次留在天華山了,沒有下來。她現在啊,可是跟以前大不一樣了。除了能燒出一手好菜,還能根據我師父留下的書搗鼓出一些有趣的小東西呢,可是了不得了。」阮子矜一臉驕傲的說着,就好像說的是自己一般。
「至於九兒,她醒來之後,就將自己身上的傷治的七七八八了。早上的時候出去了,說是有事要辦,估計中午的時候就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