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他嗎?可現在他未必會見自己。算了算了,總也是要見的,有什麼可迴避的呢。
「阿海,備車。」簡凝朝着外面吩咐了一聲道。
「公主,屬下請求同行。」丁毅在一旁懇切的說道。
「不了,還是同以前一樣,我自己去吧,有時候人多不一定就是好事。先生就留下等消息吧。」簡凝依舊還是拒絕了。
丁毅本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簡凝堅持,便也只得作罷。
丁毅退出去後,小珍珠隨即進來為簡凝梳妝打扮。當小珍珠要為簡凝掩上面紗的時候,簡凝突然抬手阻止道:「就這樣吧,不必戴了。」
「是。」小珍珠隨即放下了手中的面紗。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下樓,阿海也已經站在馬車旁等着了。見簡凝下來,恭敬的行了一禮後,扶着簡凝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飛馳到了皇宮門口,依舊被攔下,但這一次那侍衛首領卻是認得簡凝的。那侍衛首領上前,依舊照例詢問。
但簡凝明顯的感覺的到,這一次那侍衛首領的語氣和態度頗差。簡凝心中大概已經明了,他想必是已經聽聞了冰瀾扣押元楚貨船,與元楚關係緊張的傳聞了。
簡凝在車內聽得阿海與他說話的語氣也頗有些怒氣了,任其發展下去恐怕還沒進去就要鬧出大動靜了。
最終,簡凝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小珍珠,讓她撩起了車簾。隨即對着外面的侍衛首領道:「你聽好了,不管冰瀾和元楚現在是什麼關係,本宮也是一國公主。你小小一個守門侍衛,以你剛才對本宮的怠慢與不敬,足以讓你人頭落地!」
簡凝的聲音並沒有很響,但卻聽得那侍衛首領整個人一僵,一動不動的站在了那裏。
同坐在馬車內的小珍珠也第一次感受到公主這般不怒自威的氣勢,不免有些心驚。
「還不去通傳!等着身首異處嗎?」簡凝的目光定在那個侍衛首領的身上,冷冷的說道。
那侍衛首領這才如夢初醒。不知是因為害怕自己會死,還是一下子反應過來沒站穩,竟是一下子跪了下去,隱約可見身體的顫抖。
「公主恕罪。小人知罪,小人這就派人去通傳,還望公主大人大量,饒小人這一次吧。」
簡凝再沒有說話,小珍珠隨即也放下了車簾。
那侍衛首領趴着頭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回聲。這才慢慢的抬了起來,可看到的也緊緊只有車簾和一臉面無表情的阿海。
無奈之下,只得先爬起來,派人進去通傳。
簡凝稍等了片刻,便有一個小太監跟着出來,為簡凝她們引路。
簡凝一路無言,一直跟着到了御花園假山上的一個涼亭內,小太監才退了下去。
這個涼亭是整個御花園最高的一處地方了,站在這裏可以觀賞大半個御花園,曾是簡凝比較喜歡的一個地方。
今日天氣涼爽。站在這裏還有絲絲涼風,當真是極為舒服的。只可惜現在的她再也沒有那份閒心去享受這份悠閒的舒服了。
龍澤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涼亭內,身邊居然沒有帶一個人。
「阿海,小珍珠,你們去亭子下面等我吧。」簡凝轉身對身後的兩人道。
「公主,可是......」阿海頗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龍澤燁。
「放心吧,在這裏反倒是比外面安全的多了。退下吧。」簡凝淡淡的笑了一下。
阿海不放心的看了龍澤燁幾眼,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皇上似乎並沒有料到我會來?」簡凝突然看着龍澤燁道。
「這有什麼關係嗎?不管朕料沒料到,你都來了不是嗎?」龍澤燁並不看簡凝,淡淡的回道。
「夏侯樂菱在你手裏嗎?」簡凝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直接凝視着龍澤燁問道。
「公主的記性似乎不太好,當初可是你一手策劃,親自將人送出皇宮的,如今何以又來問朕呢?」龍澤燁眉毛微挑。語中頗帶諷刺的說道。
「既然你當初已經看出有貓膩,為何還會與我做那個交易?既然讓我帶走了她,如今又為何抓她回來威脅於我?難道堂堂的元楚皇帝,只有靠這種卑劣的手段才能挽回如今的局面嗎?」簡凝面色冷峻,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龍澤燁眉頭皺起,一步一步的逼近簡凝。直到逼的簡凝退無可退,才慢慢的開口,語氣中頗帶怒意的說道:「你聽着,朕確實一直派人一路跟蹤她們,但是在半路上的時候,朕的人就已經中招,跟丟了,這麼說聽明白了嗎?」
簡凝心中突然鬆了一口氣,不是他就好,不是他就好。
「既然這樣,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我先告辭了。」簡凝隨即點了點頭,對龍澤燁道。
「等一下!」
簡凝都還沒有邁出一步,手腕卻被龍澤燁緊緊的抓住了。簡凝回頭,有些詫異的看着龍澤燁。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她竟從龍澤燁的眼中看到了壓抑的傷痛。
「為什麼?」龍澤燁看着簡凝,良久之後,竟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
簡凝有些看不明白龍澤燁了,更加不明白他這三個字問的究竟是什麼。
無奈之下,只得先去抽自己的手,但是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效果,反倒感覺龍澤燁握的更加緊了。
「為什麼?」龍澤燁的聲音再一次在頭頂響起。
這一次簡凝不再意圖掙脫了,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皇上,請你放手。」
「為什麼要戴着那樣的面具站在朕的面前?為什麼寧願站在朕的對立面,也不願回到朕的身旁?告訴朕,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龍澤燁突然掰過簡凝的肩膀,讓她直視着自己,逼問道。
簡凝的心在那一刻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為什麼?其實走到現在她自己也已經不知道為什麼了。人總是在怨與恨的路上越走越黑,越走越遠,直到最後再想不起當初的本意......
「那你又是為什麼呢?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還要如此絕情的對冰瀾,對我?為何還若無其事的將別人當做是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