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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雲吐霧,原本是真男人,純爺們的拉風做派。但現在這吞雲吐霧出現在一個漂亮冷艷的美人身上,那就顯得另類了。
陳熏彤一般不愛抽煙,一般導致她抽煙的源頭有兩個。第一,心煩意亂,沒錯,她有心煩意亂的時候,而且還不少。第二,就是氣急亂了陣腳,她有過,但並不多。
但是現在陳熏彤的吞雲吐霧,倒更像是沉默下來的悠然自得和享受,像是一種釋然後的精神釋放。
「和納蘭家的仗,幹得怎麼樣了?」林虎夾着香煙,調戲似的朝陳熏彤吹了口煙。
陳熏彤用白眼抗拒林虎的調戲,然後抖了抖手裏的煙灰,這才抿着紅唇回應:「各有成敗。」
林虎:「說具體點。」
「你不是不關心這些嗎?」陳熏彤挑釁的撇了一眼林虎,像是沒好氣的抱怨。
林虎傻呵呵的直樂,他知道這死妖精絕不會放過這種打擊人的機會。但現在不得不說,當蘇家和陳家連為一體,組成商業聯盟以後,這事兒還真不能不關心。
「關海那邊有問題嗎?」沉默了一會,林虎再次開口發問。
陳熏彤轉過臉,不去看賤兮兮的林虎,卻帶着平淡的聲音回答:「有沒有問題,那要看你。」
林虎翻了翻白眼:「雨露爽膚膏,不是已經被軍方採納了嗎?」
「你知道,這不是重點。」陳熏彤有點慍怒,尤其是她轉過身瞪着林虎的時候,這種慍怒變得更加直觀。
陳熏彤的慍怒有道理,而且有絕對的理由。因為這件事兒和林土鱉完全相關,但林土鱉現在卻好像又在繞彎子。而且他明知道這彎子是幼兒園小朋友都玩過的,他卻還喜歡在一個15歲就玩人的腹黑美人面前耍弄。
「我找到突破了。」面對陳熏彤幽怨的目光,林虎突然訕訕的笑了起來。
「什麼?」陳熏彤顯然沒跟上林虎的思路。
林虎再次露出賤笑,吸着煙沉吟着:「辦法倒是有了,不過……這辦法可不能白給。」
「什麼意思?」陳熏彤認真起來,她一旦認真起來,就會無形中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女王范氣場。
「剛才說什麼來着。」林虎意興闌珊的夾着香煙,幸災樂禍的笑着:「控制一個女人,有兩種辦法,第一,是泡她,徹底征服她,第二,好像是,噢,對,抓住她的心,知道她想什麼,要什麼。」
陳熏彤凝視着林虎,絕美的臉頰漸漸被一層冰冷的寒霜覆蓋。她視乎已經猜透了林土鱉的心思,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心思。
於是,陳熏彤默默的吸着香煙,漸漸的沉默下來。在她眼裏,林土鱉這些伎倆,不過是她幾年前玩剩下的。只是面對這種玩剩下的東西,卻突然有種無力的挫敗感。這不是她不夠聰明,而是因為她面對的事,是有求於人。
俗話說,有求於人矮三節。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的權謀,智商和算計都會受到嚴重的局限,哪怕對付是個純潔的土鱉。
突然仰頭,陳熏彤無奈的嘆了口氣,悻悻的望着天空嘟囔:「我敢給,你敢要嗎?」
這話顯然不是自嘲的感嘆,更不是對天空的無的放矢。林虎知道,這話衝着他來,而且他也從不懷疑陳美人絕對的領悟能力。
我敢給,你敢要嗎?
這話乍聽起來不符合邏輯,但林虎卻深深的知道這話的含義。
是啊,當一個男人覬覦一個女人的時候,卻在這個女人強大的氣場下挫敗,然後女人丟下一句有色心,沒色膽。於是男人就會沮喪,甚至倍受打擊。
不可否認,現在的林虎遇到了這種難題。陳熏彤所謂的我敢給,林虎不認為這是誆騙,也不認為這是策略性的反擊。她真敢給,她完全敢給,從和她同床共枕的時候開始,她恐怕已經下定了決心。
但真敢要嗎?林虎自己也矛盾。
覬覦美人,這本是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的心裏反應。但如果這位美人太狠,太聰明,太會玩手段。那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就不得不好好思量了。
「我可以給你,但你要了我,我就會把你身邊的所有女人完全乾掉,全部幹掉,不要懷疑,我有這份決心。」
這是和陳熏彤再一次同床共枕時,她親口說出的話。
林虎從不認為這話是威脅,因為陳美人做得到,也做得出來。和她比,無論是白姐,蘇琴,趙小夏還是柳絮,甚至是凌菲,幾乎都可能被她玩死。她有這份實力,她就是這麼妖孽。
於是,林虎不得不考慮一個嚴重的問題。是為了一枝紅杏放棄整片花園,還是遠觀紅杏,保存這片花園。
陳熏彤注視着沉默下來的林虎,鄙夷的撇了撇小嘴:「你不敢,你沒這個膽量,所以,不要跟我提這種無聊的要求,我的男人,只屬於我,任何敢於挑戰我底線的人,我會竭盡全力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就不能含蓄點?」林虎無言以對,但他又不能無言以對。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陳熏彤斜瞄着林虎,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就是吃完抹嘴當陳世美。不過我不會學秦香蓮,只會哭哭啼啼去找包拯告狀訴苦,我會用女人該有的辦法解決問題。」
「陳……陳世美?」在林虎淺薄的知識體系裏,陳世美這個名詞很陌生,於是他錯愕的瞪着陳熏彤:「不會是你陳家的祖宗吧?」
嗤的一聲,一杯熱騰騰的茶水突然潑像林虎的臉頰,讓他當即變成了典型的落湯雞。
陳熏彤放下手裏的茶杯,冷厲的盯着被潑水而木訥下來的林虎:「沒這個膽量,就不要來撩撥我,我喜歡撩撥人,但那是以前,現在我不喜歡被人撩撥。作為一個男人,你連最基本的膽量都不具備,我看不起你,所以我們的關係僅限於合作。」
陳熏彤說完這話,起身走了,只留下一縷讓人浮想聯翩的殘香。
呆呆的抹了一把滿臉水珠,林虎錯愕的望着陳熏彤離開的背影,他一言不發的眨着眼睛,沒有憤怒,沒有咆哮,他就像一尊安靜的石雕。
陳熏彤這話很恨,但林虎認為這話不是無理取鬧。和陳熏彤相處這麼久下來,點點滴滴,一幕一幕,他都一直記在心裏。
與其說,剛才這杯水是陳熏彤為了維護她祖宗的威望,釋放憤怒的表現。倒不如說,這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另類的表白後,從希望走向失望的分水嶺。
她的話不明顯,但她的話也很明顯,她的話也顛覆了一向沉穩不驚,色不露臉的性格做派。
她是覬覦希望的,為了這份希望,她採用了冷艷美人最獨特的方式表白。只是她突然一下子發現,這種希望被失望取代了,而且被一句漫不經心的玩笑話給糊弄了。
「我想跟你發生點什麼,但我不敢跟你發生點什麼。」林虎呆呆的嘟囔着,然後顫抖着手拿出那盒特供香煙,顫顫巍巍的摸出一根點燃。
猛力地吸着,林虎像受了嚴重刺激的猛獸。他說得沒錯,他想和她發生點什麼,但卻不敢發生點什麼。
有時候,一個女人的氣場太強,強到讓所有人變成聚光燈以外的黑暗,這就會讓所有人想逃。雖然她很美,美得猶如仙子,但正因為她美得讓人遙不可及,美得讓人不敢靠近,所以才會要逃,要玩命的逃。
其實有時候,癩蛤蟆和天鵝,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就算給了蛤蟆一雙翅膀,他也飛不起來,而天鵝失去了翅膀,她依舊是天鵝。
陳熏彤是天鵝,這毋庸置疑。相比起陳熏彤,林虎是癩蛤蟆,這也無可厚非。當蛤蟆遇上天鵝,或許最典型的矛盾就在這裏。
轟鳴的馬達聲,突然打斷了林虎的思緒。當他扭頭朝東郊別墅大門看去時,發現一輛黑色保時捷已經緩緩駛了進來。
下車的彩霞很興奮,從她走路像風似的做派就能看得出來。但林虎看到彩霞,卻興奮不起來,因為到目前為止,林虎依然認為彩霞是顆定時炸彈。
彩霞發現了坐在石桌旁的林虎,於是她走了過來,雖然她面無表情,但她依舊顯得那麼恬靜,一聲紫羅裙在風塵僕僕中,更像是隨風飄動的綵帶。
彩霞一言不發的在林虎身邊坐下,然後自顧自的拿起了一個茶杯,倒滿茶以後,像是碰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
望着彩霞,林虎心裏百感交集。他既希望和這位單純而暴力的蠱王妹妹搞好關係,他又害怕搞不好這層關係。
放下茶杯,彩霞歪着小腦袋對上林虎的眼神,她含蓄的眨着大眼睛,就像在看一個長相醜陋的怪物。
「你瞪着我幹嘛?你找死嗎?」對視了好一會,彩霞突然惡狠狠的質問。
然後林虎就忙不迭移開目光,哭笑不得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女人緣很好,而且遇到的女人,個個國色天姿,傾國傾城。但他遇到的女人,也是千奇百怪,折騰得他苦不堪言,踹不過氣來。
「那個漂亮丫頭呢?」彩霞成功呵斥了林虎不不懷好意的目光,就開始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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