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心頭一震,大呼不妙,可還是晚了一步!
「啊……」
一聲真正高分貝的尖叫撕裂天空直達九霄,遠遠的迴蕩回來。
美女公寓二樓,正在熟睡的槍王陡然睜開了雙眼,右手閃電般從枕頭下掏出了一柄金色手槍,整個人猛的坐了起來,十分警惕的盯着四周!
另一個房間,刺客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從床上滾到了床下,手臂一甩狼牙匕首已經出現在了掌心之中,神色緊張!
刺客旁邊的房間中,肥龍一個鯉魚翻身跳下床,當即擺出了一個鷹爪功的架勢!
同一時間,凌雪,包包,龍芸,嘟嘟,寧小小等人全部被驚醒,一個個速度奇快的到處找衣服。
一分鐘不到,所有人全部集合出現在了陳天的房門口。
「砰!」
肥龍一腳將門踹開!
「陳……天,老娘一槍崩了你!」謝然裹着被子手握手槍,神色猙獰。
對面,陳天手裏抓着彈夾,臉色尷尬,渾身只穿了一條花褲衩!
「呃……都醒了?」
眾人滿頭黑線,完全沒料到居然是這種局面!
「你們這是……」龍芸神色詭異的問。
「嗨,這還用問嗎,肯定是爸爸睡了謝然姐姐唄。」嘟嘟擺出一副不用猜都知道是什麼情況的表情說。
「頭兒,不是我說你,有點動靜是正常的,但是搞的聲音這麼大就是你的不對了!」包包一臉無奈的說。
肥龍跟着點了點頭,「就是,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槍王和刺客表示舉雙手贊成。
凌雪冷着臉沒有說話,不過看着陳天的眼神倒是有些複雜,寧小小更是衝着陳天連翻白眼。
「誤會,誤會啊,這真的是誤會啊。」陳天想要開口辯解,只是這辯解相當的無力。
人家謝然渾身裹着被子,不用看都知道裏面肯定是赤|裸|裸,你渾身又只穿了一條花褲衩,你還說誤會?大家不誤會那才叫真「誤會」呦!
「把子彈給我,老娘今天非要崩了你!」謝然是徹底暴走了,跳到床上追趕着陳天。
「誤會,誤會啊!」陳天百口莫辯。
「唉!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我們也幫不了你,都散了,散了,人家兩口子吵架,咱們就別湊熱鬧了,回去睡覺吧。」嘟嘟小大人似得揮了揮手,拉着寧小小回房間了。
其餘的人也紛紛離開回了房間。
陳天無語了,自己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呦!
「快說,昨天晚上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脫的!」謝然暴怒吼道。
「不是我啊,是你自己脫的。」
「你不是說我喝醉了嗎?我醉了還怎麼可能脫自己衣服?」
「你……你中間又醒了啊。」
「你騙鬼呢吧,老娘我非崩了你!」
「……」
陳天滿頭黑線,暗暗後悔,當初自己怎麼就沒同意讓包包在自己房間裏裝個攝像頭呢?自己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呦!
還好這個時候,謝然的掉在地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陳天用眼一掃,電話是謝文政打來的,嘿,這簡直就是救命恩人吶!
「你電話,你老爸打來的,快接啊!」陳天撿起手機趕緊扔給了謝然。
謝然惡狠狠的瞪了陳天一眼,意思仿佛在說,等會再跟你算賬,老娘非崩了你不可!
抓起電話,謝然按下了接聽鍵,「喂,大早上打電話什麼事啊!」
對面的謝文政很明顯愣了一下,接着過了幾秒才開口道:「大早上的說話語氣那麼沖,幹什麼呢?」
「呃……」聽到是謝文政的聲音,謝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重,當即換了口氣說:「沒事吧,審犯人呢,你打電話到底有啥事啊?」
「審犯人?」陳天很無語。
「什麼?還讓他去家裏吃飯?不行!」不知道謝文政在電話里說了什麼,謝然一口否則,聲音又不由自主的提了上去。
「喂,餵……」謝然舉着電話餵了幾聲,可是對面的謝文政已經掛斷了電話,謝然鬱悶的把手機扔到床上,看着陳天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哼哼……」謝然冷哼!
「呃,你老爸讓我去你家吃飯是吧?好,我同意,我現在就去給他老人家買點禮品去!」通過謝然的隻言片語,陳天已經猜出了謝文政打電話的意思,當即說了一句,扔下手裏的彈匣,風一般衝出了房間。
一秒鐘後,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只穿了一件花褲衩,陳天又猛的折回房間。
房間裏,謝然本以為陳天出去了,剛剛把被子放下準備穿衣服,可是沒想到陳天又突然跑了回來,當即赤身裸|體的謝然就站在床上愣住了。
「呃,我沒看見,我啥都沒看見。」陳天開口說了一句,在謝然反映過來之前,又風一般的抓起衣服衝出了房間!
「陳……天……」房間裏傳來謝然的怒吼!
套上衣服跑出了美女公寓,一直跑到了距離美女公寓不遠的一處公園裏,陳天才徹底鬆了口氣。
「呵呵,小伙子,現在像你這麼大還起來跑步的人可不多嘍,你不錯,要不要跟着老頭子我打兩圈太極啊?」一個在晨練的老人笑着說。
陳天善意的笑了笑,「老爺子您的太極打的真好,我去那邊跑兩圈!」
「嗯,去吧,堅持鍛煉身體是個很好的習慣,回頭有時間我教你打太極!」老爺子說完又開始比划起了一個西瓜切兩半,你一半啊我一半的動作。
陳天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這老爺子的太極打的雖然力道不足,但是卻也有幾分正宗太極的韻味,他自己練得極拳裏面,其中就包括了太極四兩撥千斤的部分。
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陳天拉開架勢打起了極拳,等他幾圈打完天已經徹底大亮了,太陽高掛空中,灑下了暖暖的陽光!
深呼吸了一口,陳天邁步朝着遠方已經開門的商店走去,晚上要去謝文政家吃飯,總不能兩手空空吧?何況人家謝文政剛剛還救了自己一命呢,嘿!
*** ***
時至傍晚,陳天乖乖在美女公寓等着,不多久的功夫,謝然的警車停在了門外,進門看着陳天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妥當,謝然不由愣了一下。
「嘿,趕緊走吧,別讓你爸爸等急了。」陳天笑着開口說。
惡狠狠的瞪了陳天一眼,謝然倒是沒再提起早上的事情,冷哼了一聲扭頭朝着大門外走去。
上了謝然的車,陳天嘿嘿笑着坐在了副駕駛上!
「閉嘴,不准笑!」謝然冷冷的說。
「呃……」陳天老臉尷尬,知道謝然心裏肯定還有火,倒也沒有跟她再做爭辯。
半個小時的路程,謝然再次和陳天來到了她家樓下,將車停好之後上了樓。
門鈴響了一聲之後,謝文政親自出來開的門,身上穿着居家休閒服,倒是少了一份官場上的威嚴,多了一份親近和藹。
「小陳來了,屋裏坐!」謝文政招呼了一句,轉身回到了客廳。
「謝叔叔你好!」陳天禮貌得體的開口,跟着進屋坐到了沙發上,順便將手裏拎着的茶葉不動聲色的放在了茶几上。
謝文政嘴角帶着微笑,倒是沒有說話。
「爸,我媽呢,不在家嗎?冰箱裏有沒有吃的,都快餓死了!」謝然嘟囔了一句,徑直走到冰箱那去找東西吃了。
「你媽出去接朋友去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了,小陳,你是喝飲料和還是喝茶?」謝文政開口道。
「喝茶吧!」陳天說完,正好放在茶几上燒水的水壺把水燒開。
茶具程褐色,像是完全由實木雕刻而成,在茶具的一頭,是一頭正在低頭耕耘的青牛,牛的上方有着一個孩童的小雕塑,孩童手裏的笛子舉到了嘴邊,神色陶醉,而笛子的兩端,一端連接着一個軟管,軟管伸進了茶几下面的水桶中,另一端則正好處在茶壺的上方,給人一種細水長流的感覺。
茶杯同樣是古褐色的,是不是真正的紫砂這一點陳天並不敢保證,不過聯想到謝文政的身份地位,想必這套茶具也差不到哪裏去。
端起水壺,滾燙的茶水從上而下依次澆在各個茶杯之上,迸濺出一個個晶瑩剔透的水珠,熱氣升騰!
一般泡茶的方法都差不多,分為白鶴沐浴(沖杯),觀音入宮(落茶),懸壺高沖(沖茶),春風拂面(刮泡沫),關公巡城(倒茶),鑒嘗湯色(看茶)。
陳天雖然不經常喝茶,但是沖茶的手藝卻還有幾分火候,加上他這次給謝文政帶的是一盒極品鐵觀音,這一點是從謝然嘴裏得知的,說她老爸喝茶只喝鐵觀音。
一番沖泡流程下來之後,清碧細長的水流從壺口劃出一條曼妙的弧線,準確無誤的落入了茶杯之中。
頓時,清香四溢!
陳天放下茶壺,雙手端起一個茶杯恭敬的遞給了謝文政,「謝叔叔,請品茶!」
謝文政笑了笑,接過茶杯小小品了一口,入口清香,綿延悠長,「嗯,好茶!」
「什麼好茶?我正好口渴了!」謝然從一旁走了過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剛一入口,謝然就「噗」的一聲吐了出來,「呸呸呸……你想燙死我啊!」謝然大叫。
「你懂什麼,這個時候的茶才最有味道,你又不會喝茶,自己去冰箱裏拿飲料喝去!」謝文政開口呵責了謝然一句。
謝然哼哼兩聲,這個時候正好門鈴響了。
「哼,肯定是老媽回來了,我才不陪你們兩個大男人玩呢。」謝然哼了一聲跑過去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謝然剛想開口喊「媽」,卻發現在鍾離欣(謝然的媽)的後面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和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
「呵呵,然然啊,這麼久沒見,你是越來越漂亮了。」另外的一個女人嬌笑道。
「呵呵,謝謝許阿姨,您怎麼來了,快屋裏坐!」謝然臉蛋微紅,打了個招呼道。
「喂,老謝,你快看誰……」鍾離欣開口喊道,話說了一半突然發現陳天也在,當即愣了一下,「咦,小陳也在啊。」
「嗯,阿姨好!」陳天起身笑道。
「呵呵。」鍾離欣略顯尷尬的笑了一聲,接着衝着謝文政繼續說道:「老謝,來客人了你還不趕緊過來招呼一聲。」
謝文政笑了笑,「又沒有外人,還招呼什麼,難道我還能不認識!」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他還是起身迎了上去。
陳天只看了一眼,不由神色詭異的咧了咧嘴,唉,又有好戲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