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陳家。
「呵,他終於忍不住了!」陳軍站在一個由不鏽鋼焊成的鐵籠子面前,一邊笑一邊將手裏的一塊血淋淋的肉,扔進了籠子裏。
籠子裏,肉尚未落地,陡然間一道黑影騰空而起,一口將肉咬在了口中,然後三兩下便將一塊足有兩斤重的肉,吞了個乾乾淨淨。
吃完了肉,黑影看着陳軍,兩眼放光!
「你這養不熟的狼崽子,還想對我下手不成?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即便是狼王,在我手下也只有一死。」陳軍仍舊笑着,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事實上對陳軍而言,擊斃一頭狼而已,的確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沒錯,籠子裏養的是狼,一頭通體灰色的成年狼。這是一次陳軍在進山打獵的時候,順手得到的。
當時,這狼想要襲擊陳軍,卻不料反被陳軍當場制服,本來陳軍是要殺了它的,可是就在他準備下手的時候,突然從旁邊不遠處衝來幾隻狼崽子,狼崽子跑路還不太穩,撲到陳軍腳下就要撕咬。
然而成年狼都不是陳軍的對手,何況這幾隻還沒長大的狼崽子?陳軍分分鐘就能將他們全部擊斃!
但最後陳軍非但沒有出手,還把那幾隻狼崽子連同成年狼一起帶了回來!
之後,陳軍便給這頭成年狼起了一個名字——狼王!
一頭狼?狼王?陳天,也是狼王!其中韻味不言而喻!
旁邊,雷震站在那,面無表情。右手依舊提着他的五環重刀,而左手卻顯得略有猙獰!
拇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全都沒有了,只剩下食指和小指頭孤零零的蜷縮着。
三根手指,被陳天削掉的三根手指!
剛才,雷震接到了燕京王同盟傳來的消息,讓他趕去燕京,參加陳天主持的燕京王大會。
於是,雷震便把這消息告訴了陳軍!
陳軍轉過身,看似無意的撇了一眼雷震的左手,然後嘆道:「雷叔,你這又是何苦呢?非要人你堂堂刀魔少了三根手指是嗎?」
雷震沒有說話,眼神卻陡然一下子變得犀利無比!
知道自己勸不動雷震,陳軍也沒再多說。
實際上,關於左手殘疾的事,陳軍一開始就提議讓雷震給左手戴上手套。可是雷震卻沒有這麼做,他說:「手套戴上容易,想摘下卻艱難。而一旦他摘不下手套,那麼也就不再是刀魔了!」
這句話看起來莫名其妙,戴手套和是不是刀魔又有什麼關係?可雷震的想法就是這樣!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如果某一部分有殘疾,那麼很自然的這個人便會把殘疾的那一部分掩藏起來。比如說手殘疾了,大多數人都會把手帶上手套,或者永遠的踹在兜里,直到沒人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這一點是人之常情,因為誰都會不自覺的把自己的缺點掩蓋起來!眼睛不好的,帶墨鏡,頭髮不好的戴假髮等等。
可是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卻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其實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一個人,只有不自信,才會想方設法掩蓋自己的缺點!而自信的人,是敢於面對一切的。
也正因為這樣,雷震不願意戴上手套,不願意把自己殘疾的左手給掩蓋起來。
掩蓋起左手,就已經意味着雷震不自信了,而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心境必定會受到影響,偏偏心境與實力的發揮又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是以,雷震說一旦自己戴上手套,他也就不再是刀魔了,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
「陳天啊陳天,你先是傷了我們陳家的人,如今卻又想把我們陳家提出燕京王同盟,呵呵,你真以為自己能夠做得到?」陳軍一個人自言自語說。
雷震還是沒有答話,實際上從他斷了這三根手指後,話就變得比以前少了!本來他以前的話就不多,現在就更少,說句不好聽的,他已經等於是半個啞巴了!
「雷叔,收拾收拾,咱們馬上出發!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究竟是誰棋高一招!」陳軍冷笑不止!
……
燕京,天龍大酒店分店!
酒店大廳中,陳天正與幾個人說笑。其中有花姐、老張頭、還有另外的幾個堂主。
這些堂主都是早一天到了燕京,然後不約而同的住進了天龍大酒店!
其實,這已經算是一種態度了!
很顯然,能來天龍大酒店入住的,都是支持陳天的,而那些與陳天唱反調的,也不會跑到天龍大酒店來自找不痛快!
「咯咯,小弟弟,好久不見你變得更加俊俏了呢!」花姐還是老樣子,一出口就沒個正經。不過用「俊俏」這個詞來形容一個大老爺們,還真是怎麼聽怎麼彆扭。
陳天咧嘴一笑,他倒是沒有太多尷尬。如今知道了花姐的脾氣和性格,他知道花姐也只是口上多情而已,這一點與他有點類似,雖然滿口花花,但心裏還是極有原則的。
「花姐,能不能換個稱呼,你這一口一句『小弟弟』的,喊的多令人臉紅啊!」
「呀,小弟弟害羞了?你不喜歡花姐這樣喊,那你想花姐喊你什麼?好哥哥?好弟弟?又或者是『好舒服』?」花姐眨巴着一雙媚眼,然後又用舌頭舔了舔猩紅的嘴唇,那模樣真是風情萬種,像極了一頭沒吃過肉的狼。
不得不說,饒是陳天再怎麼厚臉皮,也架不住花姐這樣的調戲,禁不住老臉微紅,大囧!
「騷娘們,騷夠了沒,這裏是大廳,不是你想浪就能立馬躺床上的房間!」旁邊,老張頭顯然受不了花姐的個性,當即哼哼哧哧道。
花姐一聽,不樂了,立即扭頭開罵,「你個中看不中用的死老頭子,老娘在哪裏發sao關你鳥事,閉上你的臭嘴,滿嘴噴糞的傢伙!」
好吧,陳天無語!你自己都說自己發sao了,還不允許別人說?這道理,果然是女人的邏輯。
老張頭眯眼一笑,「你又沒跟老子我睡過,怎麼知道老子我中看不中用?不然老子讓你見識見識。」
「呸呸呸,你那噁心玩意,老娘一看就知道還沒牙籤粗,少拿來噁心老娘。老娘就是躺床上不動,你也進不了那道門。」花姐彪呼呼的說。
「騷娘們,你還真想試試?」老張頭一氣,立即向着花姐逼近了一步!
呃呃……陳天滿頭冷汗,趕緊攔住了老張頭。話說這裏是酒店大廳,更是天龍大酒店的大廳,在這裏還是別出亂子的好。
不過花姐說話也確實夠刺激人的,雖然人家老張頭是老了,可能那玩意兒也不中用了,但再怎麼找也不會沒牙籤粗啊。更何況,你花姐說人家的不粗就不粗唄,還說人家的短,短到了連「門」都進不去的地步。
這種話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對一個正常的男人而言,誰能受得了?怪不得老張頭要暴走!
甚至陳天覺得,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怕是老張頭會直接把花姐拉到房間裏,然後強行扒了花姐的褲子,來個霸王硬上弓!
「花姐,花姐,老張頭,大家都少說一句吧,咱們有話回房間再說,這裏還有那麼多人呢。」陳天圓場道。
「哼,看在我好弟弟的面子上,老娘不跟你計較了,老娘回房自娛自樂去!」花姐說着,豐臀一搖三晃的進了電梯。
「自娛自樂個屁,不就是按摩棒嘛,說的那麼好聽!」老張頭哼哼道。
陳天掛着一腦門子的黑線,真心無語!
這群人,一個比一個奇葩,一個比一個彪悍。不過仔細想想倒也可以理解,這群人所處的環境,所經歷的事情,其實也正常的社會是大不一樣的!說到底,當了那麼多年的堂主,他們已經有點與真正的社會脫節了!
花姐回了房間,老張頭等其它幾個堂主也相繼回了房間,大廳里終於又恢復了正常!
而陳天則繼續坐在酒店裏的大廳里沒有離開,他倒不是有什麼事,而是單純的想坐在這裏,他倒想看看,在燕京王大會開始之前,會有多少人,會有什麼人住進天龍大酒店。
直到現在,五大天罡還沒有現身,他們又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樣的態度?是支持自己還是支持陳家?
同樣的,身為左護法的離大仙子,也沒有出現。她又是什麼意思?按照她的性格,這次的熱鬧不可能不參加,那為什麼遲遲不肯現身?
陳天倒是有離仙的電話,但是陳天沒有撥打,沒有理由,就是不願意打過去!他總覺的,在離大仙子的身上還藏着秘密。至於這秘密是什麼,他如今還不知道,他當然想知道,可惜他明白離大仙子不會告訴他。
從中午到下午,又從下午到晚上,陳天一直就這麼在大廳里坐着,哪兒也沒有去!這期間又有一些剛到燕京的堂主,住進了天龍大酒店,陳天也都一一與他們寒暄了幾句。
而直到晚上十點左右,陳天的視線里終於出現了一個恍若天仙的曼妙身影!
離仙,仙女劍離大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