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此刻握在陳天手裏的鐵牌不是他物,正是鬧得紅山瓦底老街滿城風雨的「閻王令」!
「啊?你手裏拿的是……閻王令?」馬麗麗吃驚地伸出顫巍巍的雙手,接過了陳天手裏的閻王令,捧在眼前認真地端詳起來。
只見眼前這塊鐵牌子厚約一公分,其中一面雕刻着「閻王令」三個猙獰的漢字;另一面雕刻的是一副迷你版的精緻圖案,圖案上方是一彎月亮,月亮之下是一條同樣通體漆黑的黑龍,黑龍騰空翱翔,威風凜凜卻又有幾分猙獰!
沒錯,此物赫然就是閻王令!
馬麗麗不由得感到十分不可思議,抬頭望着眼前的陳天,用困惑的語氣問道:「小八,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之前在皇家賭場,明明看到你把閻王令親手交給了豹爺的呀!難道你有一個假的閻王令,在那時候把假的交給了豹爺?」
陳天搖了搖頭,篤定地說道:「不是的,那時候的閻王令是如假包換的閻王令!雖然我很不願意把閻王令交給豹爺,但是在那種情況下,為了救你姐姐,我想都沒想就把閻王令交給豹爺了,連耍花招的心思都沒有了!」
馬麗麗望着陳天那認真的模樣,又在腦海裏邊過了一遍當時的情景,赫然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哎喲,那我也搞不清楚了!莫非你來紅山瓦底的時候,身上帶了兩個閻王令?」
陳天苦笑地說道:「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這閻王令可是參與神秘多金的黑金拍賣場最重要的信物耶,擁有一枚已經彌足珍貴了,戰狼博士怎麼可能一次給我兩個?」
「呃……要不就是豹爺還給你啦?」馬麗麗異想天開地假設道。
陳天對馬麗麗的這個假設不屑一顧:「這未免也太扯了吧?要是豹爺只是抱着欣賞的角度借用閻王令的話,她就不用花大力氣在電視上散佈謠言,讓我現在就像過街老鼠一般,躲在這樣子髒亂差的按摩院裏度日如年了!」
「也是哦,」馬麗麗點了點頭後撇撇嘴說道,「那我也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了!」
說完,馬麗麗嘟着櫻桃小嘴就把閻王令還給陳天,沒想到手一抖,那塊寒光閃閃的閻王令「哐當」一下就掉在地上,不由得「sorry」、「sorry」地道歉。
「嘿,麗麗你不要這麼虛吧?這是閻王令,不是火炭耶!」陳天嘴裏嘀咕着,彎腰去撿躺在地上的閻王令。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陳天的腦海裏邊忽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場景,讓陳天「啊」地叫出聲,整個人觸電一般地顫抖了一下,手掌搭在閻王令上卻愣是撿不起來!
馬麗麗看出陳天的異常,也蹲了下來,關切地對陳天說道:「小八,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陳天訥訥地說道,眼睛裏邊冒着閃閃的精芒。
馬麗麗用手指點着自己的腮幫,一頭霧水地問道:「你想起什麼呀?」
陳天嘴角帶起了一抹笑容,一把撿起了地上的這塊閻王令,對着馬麗麗笑道:「我想起來這塊閻王令是從哪裏來的了!謝謝你,麗麗,謝謝你失手把閻王令掉在地上才讓我想起!」
「這是什麼和什麼呀?關事嗎?」聽到陳天這話馬麗麗更加迷惑了。
陳天笑道:「你記得在去皇家賭場之前,我們還去過哪裏?」
馬麗麗眨了眨眼睛,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們去了……去了『百利』娛樂城?」
陳天又問道:「對!那你還記得在進入『百利』娛樂城之前,我們在門口救了一個欠錢不還、慘遭兩個士兵毆打的黑衣男子不?」
「呃……小八你這麼一說,我就有那麼一點印象!怎麼了,難道說你花了錢救了這爛賭鬼一條命,現在後悔啦?」馬麗麗笑道。
陳天忍不住用手颳了一下馬麗麗那可愛的小鼻子,笑着說道:「我的天喲,我像這么小氣的人嗎?既然你記得這個黑衣男子,那你還能想起那個小細節不?就是我從地上撿起閻王令,放回自己左胸的口袋中?」
馬麗麗用手掌「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驚奇地說道:「啊,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怎麼了,不是那個黑衣男子把你放在左胸口袋中的閻王令撞掉,差點連累你丟了寶貴的信物的嗎?」
陳天狡黠地笑了一下,用十分篤定的語氣對馬麗麗分析道:「你猜錯了!告訴你吧,這閻王令不是我的,而是這個黑衣男子的!」
「啊?這……這怎麼可能呀!」聽到這句,馬麗麗戴在鼻子上的黑框眼鏡差點摔個粉碎。
陳天眉角一挑:「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吧,但是事實上就是這樣的!」
馬麗麗情不自禁地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抿了抿嘴唇之後才幽幽地說道:「你這麼說來,那我就有一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個黑衣男子同樣擁有參加本次在紅山瓦底舉行的『黑金拍賣場』的信物——另外一塊閻王令?」
陳天晃了晃手裏的閻王令說道:「既然是拍賣,那不可能就只有一個買家吧?哈哈,但是不幸的是,這個黑衣男子實在太倒霉了,不僅在『百利』娛樂城把底褲都輸光,還被兩個痞子兵毒打了一頓,最後竟連如此重要的信物都丟了,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馬麗麗用十分欣賞的目光望着陳天,笑眯眯地說道:「呃……估計現在一時半會找也找不到這個黑衣男子,而且你也暫時需要避避風頭,要不我們先和他借用一下這塊閻王令,等過些時間風波過去了,再還給他?」
陳天「嘿嘿」地壞笑兩聲又對馬麗麗說道:「這一次,我絕對採納你的意見!」
馬麗麗莞爾一下,對陳天說道:「遇上我們倆這樣的cp組合,算這個黑衣男子倒霉!」
陳天摸着下巴冷靜地說道:「禍兮福兮,誰說得准?搞不好那個黑金拍賣場兇險無比,去的人都得跪呢?再說了,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你所說的那個礦區是不是黑金拍賣場!如果找不到會場地點,那就算有信物也是白搭!」
馬麗麗卻嘟起了櫻桃小嘴,摸着肚子嚶叮道:「不管那麼多了!本來我剛才帶了宵夜準備和你一起吃的,但是你居然背着我和其他女人鬼混,害我的宵夜『啪嗒』一下摔在地上壞了,我要你賠!」
「天地良心,我被人追得撒尿的功夫都沒有,哪裏有什麼心思去鬼混啊?」
陳天哭喪着臉對馬麗麗說道:「至於宵夜嘛,你瞧瞧,郭努不是帶了宵夜給我吃嗎?來來來,我們一塊把它消滅了行不?」
「算你識相!」馬麗麗說着這話的時候,小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地發出一陣聲響,這讓馬麗麗尷尬地傻笑了幾聲,在陳天眼裏看起來,別有一番嬌憨的風情。
陳天不由得心頭一暖,笑着對馬麗麗說道:「哈哈,肚子餓了就快點吃吧,吃完好睡覺!」
「吃完,你就甘心睡覺啊?」馬麗麗一邊拿着宵夜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陳天一邊「吧嗒」、「吧嗒」地吃着一邊明知故問道:「那不睡覺要幹嘛?再不睡天都亮了!」
「哼,你真討厭耶!那待會你好好睡覺好了,我回我姐姐的家!」馬麗麗嗔怒地吼道。
陳天假裝恍然大悟地喊道:「哦對了,我忘記你告訴我說,會為我解鎖任何姿勢的……」
「你想的倒美,」馬麗麗紅着臉叉腰怒道,「你給我乖乖睡地板去!」
「你捨得呀?」陳天哭喪着臉問道。
馬麗麗吐了吐舌頭說道:「我管你,你也只是我用來忽悠我姐姐的臨時男友而已!」
「你利用我?我抗議!」陳天一字一頓地哀嚎道。
……
第二天一早,郭努就屁顛屁顛地敲開了陳天的房門,送來了早餐,還一臉淫笑地說道:「昨晚和嫂子鏖戰,今天起床腳不酸吧?嘿嘿嘿……額,今天有什麼計劃啊,老闆?」
早早起床的陳天嘆了一口氣,望了一眼在床上睡得直打呼嚕的傻白甜馬麗麗,無奈地對郭努說道:「別亂說,昨晚我規矩得很!」
「老闆,不是吧?這麼浪費啊!」郭努十分惋惜說道,要不是「老闆妻,不可欺」,他早就幫陳天效勞了。
陳天悻悻地朝嘴巴裏邊塞了一塊麵包,然後才對郭努說道:「老街努爺,外邊的風頭怎麼樣?剛才我在窗邊朝街道上瞄了幾眼,似乎搜查的士兵的數目有增無減耶!」
郭努拍了拍胸口,得意洋洋地對陳天保證道:「放心,這裏安全得很!我一大早交了一大筆保護費,把那些痞子兵打發走了,這些天保准沒問題!」
「那就好,謝啦!對了問你一件事,在老街市的東南方向是不是有一個礦區啊?去那裏的路好不好走?」陳天表達了謝意後便將話鋒一轉。
一聽陳天這話,郭努卻臉色大變,緊張地對陳天追問道:「老闆,快告訴我,你是從哪裏知道這礦區的事情的呀?」
「怎麼了?」陳天一看郭努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情裏頭肯定有蹊蹺!
郭努表情冷峻地說道:「那片礦區叫做『黑河谷』,是紅山瓦底最大的割據軍閥——素季將軍控制的地盤!素季將軍仗着有自己的部隊武裝,控制了紅山瓦底最豐富的礦區,開採貴金屬和稀土為自己換來大量的利益,可謂『國中國』,誰都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