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盟主你好,我叫福布斯,利維坦國的國王。」看到無名走到面前,他直截了當的自我介紹了一下。緊接着,他指着王座一旁的一張華麗的椅子,示意那是特意給無名準備的位置。
&國王。」無名簡單回答,直接落座,並不拘束。
掃了一眼站在台階下的一眾臣民,福布斯淡淡一笑,也再度坐回王座上。接下來,他大聲向無名開口,顯然毫不避諱下面的數百人聽見。
&名盟主,其實這個利維坦國,是我已經逝世的祖父當年構想的,他叫做霍布斯。只不過,三十年大戰以後,南洲得以開發,我們才有機會來親手實踐。我祖父不屬於聖殿山,也不屬於魔都,他是一個閒散的悟道者。」
&來如此。」無名點了點頭。
&祖父傳下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富含哲理,無名盟主可願意聽聽嗎?」福布斯問到。
&聞其詳。」無名回答。
&父親秉承古希臘悟道者赫拉克利特的思想,認為運動是一切的本源。所謂運動,就是不斷的放棄一個位置,獲得另一個位置。所謂推動,就是運動中的物體想佔據另一個物體的位置,於是設法讓它不再靜止。」福布斯道。
無名道:「有點意思。」
福布斯繼續道:「人意識到的一切,都只是感覺。所謂想像,就是一種滯後的感覺,是我們心靈中保留的一些過去的影像。所謂記憶,就是對一些正在衰減的想像刻意的強化一下。而所謂思想,不過是感覺的變形。」
無名道:「居然會這樣解釋,倒也真獨特。」
福布斯笑了笑,繼續道:「我祖父最核心的東西,其實是對原始社會產生的推演。他說,在沒有社會以前。原始狀態下的人,所作所為只為了一件事——自己的安全。所以,為了保護自己,那時候的世界,是一切人對一切人的戰爭。」
&惡論嗎?似乎和荀子,乃至法家差不多啊。」無名喃喃的說到。
&是,人有智慧,人希望尋求和平解決爭端。為了可以和平的解決爭端,人與人可以達成一個最基本的共識。」福布斯說到這裏停了一下。
&麼共識?」無名聽得來了興趣,忍不住追問了一句。說完這話。他轉頭看台階下。跟隨他而來的姬如夢、雲諾函和趙江濤,臉上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看起來,他們和自己一樣,都希望聽到一個悟道者的悟道感想。但是,其他的利維坦國臣民,臉上都不動聲色毫無表情,看起來,福布斯即將說什麼,他們都很清楚。
&個共識就是——你若放棄反對我。我也可以放棄反對你,以此實現和平共處。」福布斯悠悠回答。
&確實有道理。只是,如何實現呢?」無名愣了一下,那股刨根問底的脾氣再度佔了上風。不依不饒的問下去。
福布斯笑了笑。「很簡單,每個公民都承諾,把權力授予政府,理由是別人也這樣做。一切交給政府來決定。以形成秩序。只要政府可以保證公民的安全,秩序本身就防止了退回到原始的一切人對一切人的戰爭狀態。政府制定法律,守法就是正義。違法就是邪惡。」
&法就是正義,違法就是邪惡?這話我怎麼還是聽得彆扭呢?」無名喃喃的回答。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聽,在大街上他已經聽過一次。似乎這話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啊,可是為何自己總有種隱隱的不舒服?
&法就是正義,違法就是邪惡!守法就是正義,違法就是邪惡!」
突然,大殿中的所有利維坦國臣民都大聲喊起來這兩句口號。口號如此整齊劃一,毫無不自然的感覺,恐怕這是他們每天的必修課。
聽到數百人這樣的呼喊,無名仿佛置身在一種狂熱的氣氛中。他不由得甩了甩頭,強迫自己顯得鎮定一點,而後才不置可否的詢問起福布斯。
&問國王,你希望我去解開的靈傳是?」
&我正要說此事。」
福布斯一面說,一面站起來高舉雙手。台階下的臣民們見狀都停止了呼喊,大殿裏霎時間鴉雀無聲。
&希望,可以破解我祖父最後的真言,那留在一個油燈之中。我總覺得什麼地方做得還不夠好,我希望知道祖父那一套最後的一環是什麼。」
&後的一環?」
聽到這話,無名沉吟起來。根據剛才福布斯的描述,無名判斷,這利維坦國的靈傳,應該和姬如夢所說的荀子觀點差不多。比法家更強調道德的自發性,但又比傳統的儒學重視法律的意義。
&個靈傳應該不難破解,我願意去試試。不過,我正氣盟需要國王的支持。」一念及此,無名開出了條件。
&有問題,正氣盟的那種條件不難做到。」福布斯立刻表示同意,但眼角閃過一絲狡黠。
無名注意到了這一點,明白這國君其實自視甚高,恐怕也至少是二級悟道者。他如今看起來很乾脆,恐怕真的是被趙江濤的計策所逼迫。或許幾日以後,高盧王國和神聖帝國的使者就會抵達,所以他才會抓緊時間同意下來。
事實上,無名自己也不想拖延時間。要知道,從蓋州城出來到現在,已經有十天過去。不知道群英殿是不是得到了消息,會不會搶先動手攻擊。無論如何,時間對無名來說也是很寶貴的。想到這裏,他也不廢話,直入主題。
&好,那就請國王帶我去看看你那個油燈吧。」
&快!」
福布斯非常開心,大笑中拉着無名的手就步下台階。接着,他也不招呼任何人,直接拉着無名向側門而去。一眾的利維坦國臣民都默默看着,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只有姬如夢和雲諾函對望了一眼,立刻跟上。
&我只是去看看。知道情況以後會再出來和你們商議。那個,你們就不要跟我去了吧。」看到姬如夢和雲諾函跟了上來,無名急忙轉頭吩咐。
&吧。」略一猶豫,姬如夢停下了腳步。她記得,在女子公會主城亞里斯多德城的時候,無名也是先去看了遺世靈物,再返回和自己商量的。既然如此,也不用顯得太緊張。
看到姬如夢停了下來,雲諾函也不再堅持。她很清楚姬如夢對無名的感情,這個姐姐都願意等,自己顯得太粘人也不好。
很快,福布斯拉着無名轉出側門,進入一個小房間。那裏窗明几淨,桌上放着一盞西式的油燈,倒又幾分阿拉伯神燈的味道。
&是此物嗎?」無名沒有任何猶豫,一看到油燈就開口詢問。
&的。」福布斯點頭。
&我這就去了。」
說完這話,無名幾步趕到桌邊,一把抄起油燈,很快找到了遺世靈物的按鍵,開始觸摸起來。
&名盟主,你不是要回去和兩位美人商議嗎?」福布斯有點看不懂,不可置信的追問了一句。
&用她們,這個謎我自己可以解開。」無名嘴上回答着,手上的速度依然不減。
事實上,他深深知道先天世界的危險性。連續兩次帶着心愛的女人進入這樣的世界,無名已經非常的不安。這一次,就算是騙她們,他也不想再連累任何人。這一次,就讓自己獨自來面對危險吧。
最後一個按鍵完成,天旋地轉中,無名暈了過去。再度醒來,樹葉的「沙沙」聲在耳邊迴響。睜開眼睛,一個茂密的樹林映入眼帘。
&是曾經經歷過的哪個樹林?」
知道先天世界都會根據自己的記憶產生,無名不由得狐疑起來。記憶中的樹林真是太多了,這個樹林並沒有什麼很特別的標誌,或許只能走走看看,才可以確認下來。
木然的穿過一顆顆的大樹,無名居然很快走到了樹林的邊緣。看到外面景色的一剎那,無名心中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遠處,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裏面似乎還有很多人在大聲呼喊。城牆不高,但居然看不到一棟裏面的房子。這個城市,顯然並不富裕,沒有什麼高樓大廈。
&城,我的天啊。」
一眼就確認了現在的位置,無名立刻想到了即將面對的一切。當日,在這康城外的小樹林裏,他遇到了目前為止最強的對手,號稱白銀聖騎士中的佼佼者,托馬斯大人。如果當日不是有弗里德里希在場,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死得很難看。
既然這是先天世界,難度會比真正的大戰托馬斯大人高得多。無名感覺口中泛起一絲苦澀,他不敢想像,比大戰托馬斯大人難度更高的挑戰,怎麼可以獲得勝利呢。
默默的走回林中,無名終於覺察到一件事情非常不對勁。以前解謎,在自己醒來不久,老天爺就會發佈考驗。然而,這一次,直到現在,老天爺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仿佛睡着了一樣。
&天爺,我的任務是什麼啊?」抑制不住心中的奇怪,無名抬頭大聲喊了出來。
&着急,別着急,還有人沒有進來呢。」老天爺突然開口,嚇了無名一跳。更奇怪的是他話里的意思,還有人沒有進來?誰還要進來呢?(未完待續。。)
&感謝 richardsp 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