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暴露讓我很是慌亂,不過這樣的情緒只出現了短短一瞬就被壓下了。靜下心來細細一想,現在做出撲街定論還為時尚早,我仍能做出足夠多的有效舉措來應對。
這間宅子裏一共只有四個人,除了面前的內波斯老頭、候在一旁的女管家還有兩個其貌不揚的僕人,看上去基本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真要發生衝突的話,撲街的一方顯然應該是他們,我完全沒有必要為此驚慌失措。
即使內波斯早已在屋外或者其它地方埋伏了五百刀斧手,我也有充分的信心憑藉完全形態的龍吼在馬卡斯城中鬧出一番大場面。雖然面對人海戰術最後可能難免還是被抓,但這至少能驚動城中的某些大人物。
之後再托托熟人,比如阿凱的祭司維魯魯斯,比如依格蒙德領主的宮廷法師卡賽默,這兩人既與我有舊又擁有不小的話語權,只要他們能替我說兩句好話不讓我被當成普通的犯人立刻處決就行了。
想到這裏,我徹底冷靜下來,同時望向了悠閒地躺在睡椅上的內波斯。他看上去神色若無其事,並沒有和我翻臉的意圖,也就是說,在我的身上存在着比「棄誓者餘孽」這層身份更重要的價值,為了這份價值內波斯願意忽視我敏感的身份。
可又是什麼樣的價值呢?想到邁德納奇被銀血家族免於死刑關入希達納礦場的先例,難道說內波斯也想利用我去做些暗地裏的勾當?
「謝謝您,」我不動聲色地將邁德納奇的徽記收入囊中,同時裝作糊塗向內波斯詢問,「很有風格的徽記,這是您送我的嗎?可我記得銀血家族的家徽圖案應該不是這個樣子才對。」
面對我的故作無知,內波斯倒也沒有點破,而是接着我的話說了下去,「算是我送你的吧……但我將它送給你卻不是以銀血的名義。」
果然,內波斯的意圖被我猜中,既然不是以銀血的名義,那就是以他自己的名義。而此時他將自己與銀血家族從名義上分割開來,這也從側面說明他對銀血家族並非忠心耿耿。我由此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猜想:托納爾.銀血暴斃之後,內波斯想要從死去的原上司那兒擢取更多的權力,甚至想讓陷入動盪的銀血家族歸屬到自己名下。
可是我又能在他的計劃中起到什麼作用?難道要我幫他把銀血家族中所有反對他的人和身份比他高的人全部暗殺掉不成?可這樣的話內波斯完全可以去找那些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啊,作為銀血家族的實權人物,他應該不缺那點佣金才是……
也罷,聽聽內波斯接下來會怎麼說吧。
「上次你自薦接下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所以我希望你這幾天能幫我去處理另一件事情。」
關鍵的信息來了,內波斯平淡地向我提出了要求,而語氣中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他果然想用我的身份要挾我為他效勞。如今把柄在對方手中,我也不急着拒絕,先聽聽對方有什麼要求再說。
「請講。」
「在你離開城市去清剿惡龍的這段時間裏,石下要塞中發生了一件盜竊案。」
盜竊案?想到回來時的見聞,內波斯指的應該是卡賽默的鍛莫博物館失竊的那起。
「你是說矮人博物館嗎?」
「是的,」內波斯點點頭,「我需要你把贓物追回來交給我。」
呃,我本以為他想讓我做什麼殺人放火之類性質惡劣的壞事兒,沒想到居然是討還贓物這種學雷鋒性質的好事兒……雖然我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但他能提出此類不違背我原則的要求我應該感到慶幸才是。
「這個任務我可以接,不過……」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後,我又旁敲側擊試圖問出內波斯的真正用意,「抓賊這活我可不擅長,而且我連賊在哪裏都不知道。」
內波斯擺了擺手道,「沒關係,我知道。」
蛤?既然你知道竊賊在哪兒,以你的身份直接調動人馬抓住丫不就行了,何必讓我去做事倍功半的事情?不對,這樣淺顯的道理內波斯沒理由不明白,可他依然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一個人。於是只有一種可能:內波斯在這起事件中不方便出手,所以他只能暗中派我去替他行事。
內波斯這種有權勢的大佬都不方便出手啊……看來這起盜竊案牽扯的關係有些過於複雜了,我一個不明狀況的愣頭青非要強行涉足其中,這真的合適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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