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露希婭的堅持下,大教堂的遊覽參觀被定了下來。
瑪利亞躲都躲不及,更別說主動露面了,可考慮到露希婭離開後馬車便沒有任何保險措施,她最終也只能妥協,用白布將自己包裹得如同來朝聖的巡禮者一樣之後,才終於走下了馬車。順便還將打包成了同樣款式的析光之杖拿了下來,算是隨身攜帶。
這樣一來,瑪利亞就更是有股巡禮者的氣氛了,唯一違和的大概就是身上的衣服太過乾淨,一點也沒有飽經風霜的感覺。
「你這造型可真獨特,再加個殼都能去遠征洛斯里克了。」
完全不知道露希婭在說什麼,知道了也不想搭理露希婭,在這樣的心態下,瑪利亞作為這群人里對聖城最熟悉的人,主動攬下了導遊的職責。
「她難不成還挺樂在其中?」
不知道為什麼,拉麥看着瑪利亞的背影,這樣的想法在腦袋裏揮之不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能說瑪利亞這個人比她想像中還要更厲害,此子將來必成大器的格式。
露希婭倒是不怎麼關係瑪利亞的想法,只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正如瑪利亞和拉麥所想的那樣,整個教堂參觀過程無聊至極,尤其是在露希婭完全不在乎教廷的歷史和文化的情況下,就連作為導遊的瑪利亞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這一趟下來,除了露希婭樂在其中以外,其他人都開始懷疑起人生來了。
「下一個就去那座塔吧。」
走出教堂後,露希婭指着那座無論是身處聖城何處都能看到的巨大螺旋塔,這麼說到。都不知道她到底自娛自樂地找到了什麼隱藏樂趣,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拉麥將露希婭的爪子拍下來,才讓周圍狂信徒們要吃人的可怕眼神挪開。
「去吧去吧,你想去哪就去哪,讓你一次性逛個夠。」
反正沒法反對,那還不如把這當成一件突發性的辛苦工作,受點累熬過去算了。
瑪利亞也懂這個道理,但還是覺得不安,她將手裏被包裹嚴實的析光之杖握得更緊了。
螺旋塔和教堂不同,是教廷的核心所在,因此不管是管理還是防範都比其他地方嚴格得多,四處可見穿着鎧甲握着長槍的衛兵。
瑪利亞一度擔心會不會有人上前搜查,可事實上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衛兵們雖然看起來非常嚴肅,但實際上卻透露着一股生疏的感覺,準確來說就像是剛剛走出訓練場的新兵。
——是因為戰爭的影響吧。瑪利亞這麼猜測到,並不是什麼沒有根據的妄想。
教廷原本就不是國家,即使有着獨立的法律和規則,可實際上更像是附屬於其他國家的自治領,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口和物資大量依賴於其他國家的流入。
對於這樣的教廷來說,和其他國家開戰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非常愚蠢的,之所以能夠成立完全是因為天使兵的存在,但天使兵並不是萬能的,不可能靠着天使兵就取得壓勝,普通士兵……也就是通常戰力依舊是不可或缺的。
老兵死在了戰場上,而新兵則不斷跨越死亡,最終成為戰死的老兵,這就是戰場最直觀的表現。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瑪利亞搖了搖頭,將不合時宜的悲天憫人掃出腦袋。
既然已經被帶到了仙多利亞,被帶上了螺旋塔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那就將這看做一場回報和風險都高到可怕的大賭局,只要自己能找到關鍵性的要點,就能將起利用起來。
瑪利亞突然停下腳步,使得拉麥差點撞到她背上。
「要不然,我們來找一下吧?」
還沒等拉麥問出『找什麼』,瑪利亞就已經轉回身,對身後的兩人說到。
「天使兵的弱點。」
一字一句非常清晰,以至於拉麥想裝作聽錯都做不到。
「你是說我們兩個人,帶着露希婭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問題的炸彈,以及露露這個絆腳石,在敵人的大本營玩一出大冒險?」
老實說老麥都有點懷疑瑪利亞是不是染上了露希婭不靠譜的壞習慣。
瑪利亞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靠譜,不過她還是堅持說下去。
「天使兵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自然種,而是人為製造的兵器,負責項目的是曾經的樞機卿現在的教宗亞伯拉罕摩根,他的大本營就是位於這座塔上層的特殊事務機關。」
即使成為了教宗,亞伯拉罕摩根也不曾將原本的工作交給其他人。
「亞伯拉罕摩根是個疑心病非常重的人,這也是陰謀家的通病,他們不會真正相信其他人,因此要是有什麼重要文件,也只可能被藏在他最放心的地方。」
就算是聽完了瑪利亞的解釋,拉麥也完全不覺得可行。
「這些全都只是你的猜測吧?先不說東西是不是真在這裏,就連到底有沒有這麼一件東西都不清楚吧?」
瑪利亞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看到這樣的表情拉麥就知道自己猜的完全正確。
「我們可是在敵人大本營的正中央哦,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都有很大幾率被發現,要是真找到點什麼還好說,要是什麼都沒發現卻暴露了自己就太蠢了。」
雖然露希婭曾經說過是來解決瑪利亞的問題的,可拉麥並不太相信,而且就算真是這樣吧,拉麥也不會做出犧牲自己一方來幫助瑪利亞的老好人舉動。
幫助瑪利亞是出於和亞歷山德拉二世的交易以及些許的善心,但這並不代表拉麥會做出本末倒置的事情來,如果瑪利亞成為了累贅,那麼她會毫不猶豫地捨棄瑪利亞。
當然了,這是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時的非常手段,拉麥一直都在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而努力。
瑪利亞也明白拉麥的想法,但她卻願意為了大局而付出,因此只能看向露希婭。無論如何,最終做決定的都是露希婭。
ps:忘記露露了,請大家就當做她一直都在只是沒有細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