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當月光杯烏雲所遮蔽,一切陷入黑暗的時候,愛因斯坦睜開了眼睛,她先是看了主人一眼,確認了主人因為美夢嘴角掛着笑容後,才緩緩起床,輕手輕腳地下地。
赤着腳走在柔軟的地毯上,愛因斯坦一抖手臂,身上黑色的絲綢睡衣就化為一直以來穿着的黑色西裝。
最後又回頭看了主人一眼,視線在中途掃過赫卡忒,她的嘴角咧出燦爛的笑容,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座外形可怕的城堡就只住了露希婭幾人,原本就人煙稀少,此刻在黑暗和時有時無的月光襯托下更是顯得陰森詭異。
愛因斯坦走在樓梯上,皮鞋敲打在木質樓梯上發出的聲音清脆卻悠遠異常,更是讓人會脊背發寒。
愛因斯坦的手指在自己臉上微微滑動,那是被主人輕撫過的路線,只是這麼摸着,就讓她有種觸碰到了主人指尖的感覺。
昨天對於愛因斯坦來說簡直就像是美夢一樣甜蜜而難忘,一直以來她都期望着主人的親密接觸,沒想到昨天竟然應獲得福。
不過很快,愛因斯坦的臉色就一片青黑,配上那笑容就像是冥府來的索命厲鬼。
「赫卡忒。」
都是因為這個小鬼,才讓最後那一吻失敗,這簡直是生死大仇。
愛因斯坦臉上的表情甚至都不做掩飾,就這麼除了城堡,順着城堡後的小路,一路來到了蝙蝠和肥豬男爵來過一次的小屋旁。
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屋旁,已經有個人影早早候在這裏。
站在小屋旁的人並不是蝙蝠或肥豬伯爵中的任何一人,而是一個面相醜陋的男人,男人身上有一股怎麼也甩不開的流氓氣質。
愛因斯坦看了那個人一眼,然後止住了腳步。
「蝙蝠呢?」
來人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他慌張地想要行禮,卻因為生疏而做得醜陋不堪,於是他乾脆單膝跪下並低下腦袋,用最謙卑的姿態來挽回剛才的姿態。
「蝙、蝙蝠大人有急事走不開,便讓我便讓小人來聽取您的命令。」
男人在說完了蝙蝠交代的話之後,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只是靜靜地等待着愛因斯坦下一步的命令。
愛因斯坦挑了挑眉。
「名字?」
男人趕緊介紹起自己來。
「原本的卑賤名字不夠資格在您的面前提起,蝙蝠大人給小的取名為灰鼠。」
這句話也是蝙蝠教給灰鼠的。
灰鼠,在不久前還是個趁着局勢混亂帶着手下在王都攔路搶劫的小人物,也就是搶劫愛姬斯的醜男人。
在被蝙蝠帶走後,灰鼠的世界觀都被打破了,他作為一個生在人類城市長在人類城市的純正人類,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身邊竟然存在着這麼可怕的怪物,他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禍亂王都的妖王,畢竟妖王在徹底露出本性前也只不過是高高在上的人類國王而已。
不過灰鼠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有點神經過敏,一遇到這超出理解的狀況就下意識地找理由讓其合法化,居然會認為妖王和蝙蝠之間有關係,做夢也要有個限度吧?
不過,在入夜後,灰鼠的世界官再一次被打碎了。
在灰鼠看來已經足夠可怕的蝙蝠跑來找他,那時的蝙蝠衣衫不整,看起來狼狽極了,讓灰鼠下意識地就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否則蝙蝠這樣強大的怪物怎麼可能會這麼狼狽?可惜這一切都是現實。
蝙蝠焦急地把灰鼠拉起來,告訴有個任務交給他。老實說那時候的灰鼠以為蝙蝠會叫自己去送死,因為蝙蝠的表情看上去就是這麼可怕。不過蝙蝠交給他的人物並不是什麼可怕的內容,只是讓他代替蝙蝠去見一個人而已。
灰鼠當然不會以為這個能讓蝙蝠焦急的任務很簡單,事實上當聽到地點後,灰鼠覺得恍然大悟。他之前也聽過傳聞,說是刀鋒山上來了一個強大又可怕的貴族,那個貴族神秘又可怕很快就在王都里成了僅次於公主加冕的熱門話題,就算現在被魔法學院的事情壓了下去,卻依舊非常火熱。
不過,只是個還沒正式授勳的貴族而已,為什麼蝙蝠會這麼畏懼呢?難道說那個名叫愛因斯坦-利維坦貴族也是某種怪物嗎?
灰鼠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蝙蝠向他灌輸了關於愛因斯坦的事情,基本所有能說的都說了一遍。
聽着蝙蝠的話,灰鼠的冷汗止不住地往外溢,讓他和一個強大得過分又難以揣摩的怪物見面簡直就像是讓他去送死,可他同樣不敢拒絕或是逃跑,因為當他這麼做了甚至不用愛因斯坦出手,蝙蝠就會立刻殺死他。
好在,蝙蝠再三保證只要按照他說的做就不會有危險,灰鼠才懷着被騙一樣的心情來到了刀鋒山上。
果然,愛因斯坦非常可怕,灰鼠只是看到那幽邃的笑容,就感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發出了悲鳴,本能在一刻不停地催促着他趕緊逃跑。
灰鼠曾經也見過不少或位高權重或力量強大的大人物,可從來沒有哪個大人物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感覺,於是灰鼠拼命地壓住了催促自己逃跑的本能,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要表現出這樣的意圖,就一定會被殺死。
愛因斯坦看了灰鼠一眼,就沒了興趣,她也不讓灰鼠起身,便直接對灰鼠問到。
「聽說王都要設立魔法學院?」
灰鼠不敢怠慢,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又覺得這樣的動作太過無禮,趕緊補充到。
「正如您所說,學院已經建設完畢,預計一星期後就開始招收學徒。」
灰鼠雖然好奇卻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的,於是他只是回答了愛因斯坦的問題,無論再怎麼好奇也不敢詢問。
「一星期嗎。」
愛因斯坦皺了皺眉頭。
「時間稍微有點長呢。」
這裏如果是個擅長溜須拍馬,一定會想辦法迎合愛因斯坦的說法,不管抱怨學院負責人還是拍着胸脯說交給自己,都是種辦法。可灰鼠摸不准愛因斯坦的脾氣,便不敢輕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