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香在小三不明就裏的情況下站起身來又去了廚房。
她去廚房幹什麼?自然是整治一桌好酒好菜啦。
不消片刻,赫連香就帶着好酒好菜而來,那香氣瀰漫了整個小院兒,那美景也迷惑了眾人的眼。翩翩濁世佳公子,面如冠玉,膚如凝脂,唇紅齒白,纖纖十指,手托玉盤瓊漿,腳踏香風而來。
李大夫這才注意到赫連香的打扮,心裏暗自咂舌,這女子不得了,不得了啊,只是,這模樣,這秒人,不知是福是禍,可別被有心人惦記了去。
赫連香蹲下身,將美酒佳肴一一呈現在桌上,爾後放下托盤,端坐在桌前,小三早已被他的師傅迷得五迷三倒,對他的師傅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心中還感慨,他這輩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遇見這麼好的師傅。
赫連香低咳了一聲,李大夫和小三才回過神來。李大夫把注意力放到了桌上的美味佳肴上,伸出手,準備拿些起來試試,是個什麼滋味兒,小三則在一旁傻笑。
沒有辦法,赫連香只能把主題拉回來,她對着李大夫道:「李叔,快跟我們說說那文青是什麼人吶?為什麼許叔那麼在意?」
李大夫故作玄虛的摸了摸鬍子,清了清嗓子道:「那文青啊,說來就有些話長咯。」
赫連香和小三都專注的看着李大夫,一副聽的津津有味的樣子。誰知李大夫剛說了兩句,就又吃了起來。
赫連香在一旁急啊,但又不敢罵人,畢竟李大夫不是尉遲錫,也不是小三,她還是要給他留些顏面的。
於是,她可憐兮兮的看着李大夫,李大夫吃了兩口才看見她這可憐樣,別說,李大夫還真吃這套,畢竟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短,他不僅吃了,還要拿呢,他的楊梅酒還沒到手呢,他怎麼敢把赫連香得罪了呢。
而且,他以後還想跟在她後面混吃混喝來着。
李大夫繼而又道:「這文青啊,是許老弟的青梅竹馬,他們的家都住帝都,他倆小時候是鄰居,許老弟的爹也是一代御廚,而文青的爹是個小京官兒,兩家的關係不錯,於是,這定娃娃親的事兒就成了。」
李大夫喝了口酒,繼續道:「這許老弟對他的這小青梅也是有意的,從小就對她呵護備至,誰知,那一年,就是許老弟決定參加全國廚藝大賽的那一年,出了么蛾子。許老弟的爹讓他在青城賽區參加初賽,讓他自己憑自己的實力成為御廚,而且他爹還告訴他,他是不會給許老弟走後門的,一切得靠他自己。當時的許老弟壯志林雲,雄心勃勃,覺得自己一定沒問題。他還決定,如果他成了御廚,他就立馬去文青家裏提親。」
赫連香和小三目不轉睛的盯着李大夫,李大夫也不好停下,繼續說道:「就在許老弟成為青城前三的那天,他的名聲也傳了出去,整個青城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也獲得了回帝都參加決賽的機會,就在他人生得意之時,家裏傳來消息,說文青跟着個男人私奔了。這個消息無異於平地起驚雷,許老弟當時就亂了分寸,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要回去一探究竟,查明真相。」
「然而,真相是什麼?真相就是文青真的跟着個野男人跑了,這對於許老弟來說真的是人生的一大劫,那段時間他意志消沉,整天醉醺醺的,可以說是人事不省,這酒,估計就是那時候愛上的,一醉解千愁嘛。」
「事實上,借酒澆愁並沒有什麼卵用,只會讓你愁更愁而已。在他借酒澆愁的期間他錯過了最後的比賽。誰說情場失意,事業得意的?這都是放/屁,許老弟他就情場失意,事業也失意。」
「就因為這個,他家裏都不讓他回家了,他爹覺得他太丟人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遇到這麼點兒事兒就一蹶不振,實在是無臉見人。不過,在他清醒之後,他認真的反省了,他和家裏斷了聯繫,也沒了生活來源,只好找個地方當廚子餬口,不過也是他運氣好,有本事,當時他遇到瞭望江樓的東家,也就是少東家的爹,把他聘請到望江樓當大廚,他的日子才慢慢的又好了起來。」
「他的廚藝確實是很好,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可能是為情所困,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卻很清楚,這麼些年,他的廚藝毫無寸進,於是,他的生活好些之後,一直沒忘記打探文青的消息,他想要解開這個心結,可是找了這麼多年,他也沒得到什麼消息。」
說到這兒李大夫頓了頓,仿佛思考了一下才說道:「不過照今天這情況,也有可能是他得到了消息,他一直不願去面對。不過嘛,既然他不想面對,為什麼又要帶着你們去呢?這就奇了怪了。」
李大夫雖有疑問,還是繼續道:「他之前這麼多年都一直未再參加過全國廚藝大賽,就是因為他廚藝沒有任何進步,別人怎麼勸都沒用,他是一律不聽的,這次他能參加全國廚藝大賽看來他是想通了,或者是頓悟了,也有可能是他的廚藝有所進步了。」
說道這兒,李大夫居然莫名的笑了,赫連香和小三都很詫異的看着他,李大夫也不藏着掖着,道:「你們兩個,懂什麼,許老弟的廚藝長進了,我不是就有好吃了麼,傻。」
赫連香聽到這話,不得不感慨,吃貨就是吃貨,說到哪兒都不忘記吃,吃,吃,這人可怎麼辦呀!真是無可救藥了。
聽完這些八卦,赫連香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究竟,這許大廚確實該好好的和文青談談,不過這時候赫連香又有疑問了,她對着李大夫道:「可是,李叔,今天我們見到的那個文青,可像是對許叔無情的啊。」
李大夫這時候又被挑起了八卦之心,道:「哦?難道她對許老弟是有情的?那他當初為什麼還要跟別人私奔啊?這女人真是搞不懂。」
赫連香點點頭,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先前見她的時候我還試探過她呢,我故意說『許叔帶我們去那種地方,我要給許嬸告狀』,那女子一聽到『許嬸』這個詞臉色都變了,不信您問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