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答應我別亂說,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楊銘據理力爭,卻忘記了剛才是誰一見面就將人抱在懷裏還打了人家的小PP!
宮女點了點頭,不過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楊銘似乎想要將他的樣貌記在腦子裏一般。
雖然依舊擔心宮女鬧事,但是楊銘依舊選擇了相信,其實這也是沒辦法,剛才兩人鬧出的動靜可不小,雖然天色漸黑但是兩個大活人卻不可能不被人發現,再說了這可是皇宮,一個男人敢留在這兒嗎?
所以也是出於無奈,楊銘也只能相信,又叮囑了兩聲在得到宮女毫不猶豫的點頭後他才再一次放開了環在女子腰間的大手。
雖然放開了,但是兩人距離卻不願,此時正值秋末荷塘里的荷也還未全部乾枯,一身微風吹來荷也翩翩起舞,帶着一陣陣荷也獨特清香讓人舒爽之極,可是除了荷葉的清香外似乎還有一道特別的香味。
那香味似蘭似麝,如空谷間帶出的屢屢芳香,這種味道楊銘也聞到過而且還不止一次,李嫣然、夏雨荷還有妙雲、妙音幾人身上都曾出現過!
「嗯!」貪婪的又吸了一口。
「登徒子,離我遠點兒!」宮女恨恨道:「你就是探花?」
其實根本就用不着問,說話間剛才給楊銘指路的那位小太監已經小跑的道了不遠處,一看見楊銘這才喘着粗氣道:「楊探花,趕緊啊,楊公他們幾位還在前邊等你呢,你瞧這天都快黑盡了!」
小太監說完話卻看向了旁邊的宮女,起初還沒太在意,待走進了些借着微弱的光亮不禁有些不自在,正要跪下卻聽宮女開口了。
「哪裏來的小太監,見了本宮女也不打個招呼?」
小太監見宮女發了話,本來還忐忑的心卻疑惑起來,不過這宮裏的事情可不像在宮外。有些事情可不是能亂看亂說的,哪怕是亂想也不行,說不準那可美麗的花朵下面就埋藏這一具早已經腐爛的屍體,小太監既然能被叫過來送楊延和這些當朝重臣自然也是有些地位的。這些規矩自然知道,只是他卻有些疑惑,怎麼楊銘和這位走在了一起?看樣子這位似乎並不想表明身份!
雖然滿腦子都是疑問,不過小太監還是如同與和別的宮女打招呼一般給宮女問了個好這才對楊銘道:「楊探花,咱們走吧?」
到了現在。楊銘終於才稍稍鬆了口氣,剛才他着實嚇的不輕,只需這宮女大喊一聲抓「色.男!」他便是跳進荷葉池子裏也洗不清了,不過還好,雖然臉頰上依舊火辣辣的疼不過接着夜色的掩蓋也還對得起觀眾。
再次看了一眼望着自己的宮女,楊銘心裏卻突然生出一股愧疚出來,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對,回想起剛才自己幹的事來他只能嘆了一口氣,走到宮女跟前一拱手道:「楊銘,楊子樂謝過姑娘!」
謝。自然是謝謝宮女剛才沒有因為有人來了而大聲呼喊,也算是隱隱的幫了他一個小忙,不過這其中的內幕卻不足以外人道。
小太監雖然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這兩人雖說只有一牆之隔卻猶如兩個世界,根本就無從相識,這道謝估計也就是幫忙指個路什麼的,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便和楊銘一起朝外面走去。
「楊銘,楊子樂!」宮女嘴裏不住的念叨着這個名字。
「公主!這麼晚了您怎麼在這兒?讓奴婢找你好半天,太后讓我給您說一聲。晚上過她哪兒聽小曲,據說啊還是京城裏的名角呢!」剛小半會功夫,從東暖閣里走出一個宮女來,一手持着個蓮花燈籠借着散發出來的光亮這才看到獨自在荷塘邊上發呆的倩影。
「知道了!」倩影應了一聲。突然轉過頭朝跑來的宮女問道:「你知道一個叫做楊銘的人嗎?好像還是什麼探花來着!」
在微弱的燈光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美妙不可方物的人兒,只見他姣好的容貌端莊秀麗,一雙宛若星辰的眸子中帶着一絲好奇但是臉上卻有幾分不平,她那一身錦繡羅裙哪裏是什麼宮女打扮,如果楊銘在這兒只怕早就嚇傻了,這穿在她身上的居然是公主裝而她的身份更是會把楊銘驚一個踉蹌——嘉靖的親妹妹永淳公主。
說來這個永淳公主也是個苦命人。自從大哥繼位大統後雖然貴為公主卻遠不如留在興獻王府當個郡主,至少婚姻也不會變成一出天大的笑話。
據考嘉靖六年,明世宗嘉靖皇帝已經逐漸的掌握了朝政,那時候永淳公主已經道了出閣的年紀便傳命禮部,為妹妹永淳公主擇婿。可是當禮部將最終確定的人選名單被送到皇帝的御案前,嘉靖認真選擇之後,認為陳釗才貌俱佳,堪為公主之配,於是圈定了陳釗的名字。
可是問題就發生在這裏,如果事情就這麼定了那也就罷了,然而在這個時候有個叫余德敏的官員,向來與陳家不和,於是奏報嘉靖,陳家的男丁多數早死,有祖傳的頑疾與公主恐有不妥。
並且這陳釗雖然才華儀表出眾卻有先天的不足:他的生母,不過是父親的一名小妾,而且嫁入陳家時已是二婚,不是貞節女人,要知道在封建社會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如果不貞那麼便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而嘉靖卻對這一點非常看中,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有流傳千古的大禮儀事件,於是嘉靖聽信了讒言,不顧禮部官員的勸諫,退送了陳釗,下令再選駙馬。
這第二次選駙馬,仍舊是照慣例,禮部報上了三個人選,供皇帝選擇。
而這一次,為了謹慎從事,嘉靖皇帝讓太后、皇后、妃嬪及後宮的太監女官首領一起來品評,就像後世的比賽一般,入圍有三個名額,然後從這三人當中遴選最優秀的一個,做永淳公主的夫婿。
這三位侯選人中,很快就有一位被大家忽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另兩人身上——他們都是河南人,一個名叫謝詔,一個名叫高中元。
謝詔較為年長,相貌不錯,而且顯得最為穩重。而高中元年紀最小,幾乎一說是跟永淳公主同年,還顯得有些青稚,雖然如此,但是高中元卻生得唇紅齒白,俊秀非常,儀表不凡。
本來從相貌來說,謝詔是遠遠不及的,就連皇后妃嬪以及太監女官們,都認為高中元應該做駙馬,可是眼看高中元就要成為駙馬,而身為東西兩大太后之一嘉靖的生母蔣太后卻有不同意而理由居然是高中元太過年輕不知道疼惜人,於是,謝詔成為了永淳公主的丈夫。
這古人一般都有帶帽子的習慣,無論士紳還是百姓都非常注重,帽子也被稱之為冠,所以這個笑話便出在這個帽子上,結果當到了成婚之時大家猜知道這位駙馬爺居然是個禿子......
然而歷史就在這一刻卻莫名其妙的拐了個彎,原本文靜優雅的永淳公主現在心裏卻裝進了一個人來,這個人自然便是楊銘。
自古女子往往對異性特別是與自己第一次有過肌膚之親的人都往往記憶深刻,所以才有了初戀,才有了一段段絕美的詩歌文章對那種朦朧間帶着相思的佳句流傳下來。
當然,永淳公主對楊銘談不上什麼好感或許憤恨還會多一些,但是不得不說楊銘在她的心裏留下了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記。
出了宮門,天色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子樂,這次一別興許便是三年了!」臨走之際,楊延和將楊銘叫到了轎旁道:「此去思南你可要注意哪些蠻人,如果有事可尋那貴州巡撫求助,而這次不僅你要去貴州,其實你的恩師李道遠老夫也有意讓他去那邊!」
「師公,你的意思是我恩師他?」楊銘本想說李道遠去做巡撫,可是話到嘴邊卻覺得不太可能,李道遠在洪城不過是一個七品縣令罷了,雖然是進士出身但是想要升遷也不可能一下子越幾個台階直接成為一地的封疆大吏。
「恩!老夫準備讓他接任銅仁府知府,一是他任內教化有功考評也是優上本來做一個同知也就到頭了,不過身為你的恩師自然也算是沾了你的光,皇上的意思是有他在銅仁多多少少也能幫襯你一些,而且蔣公和毛公等人也沒有反對,所以才會如此順利!」
楊延和繼續道:「不過你卻要謹記,貴州可不是四川,更不是京城,在哪兒民風彪悍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哪裏的人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主,而且哪裏還是白蓮教餘孽的根本所在!」
說到白蓮教楊銘便聽懂楊延和的意思了,當初他可是出主意讓老翁山的白蓮教餘孽全部葬身火海,而貴州那邊作為白蓮教的老巢他這一去還能落好?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要是落在那群妖人手裏他還能善了?
「多謝師公!」楊銘誠懇的謝過楊延和道:「師公,徒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話?」楊延和慎重起來,楊銘的話他根本就從來沒有輕視過,既然楊銘如此慎重的說出來那麼必然極為重要。
楊銘朝幾位轎夫看了看,幾位轎夫知趣的走開後楊銘才用蚊子一般大笑的聲音在楊延和的耳邊道:「如果有一天你與陛下勢成水火之時需切記一個字「拖」,拖到我回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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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