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對於一個武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僅是肢體的延伸,更是能力的延伸,普通人單手破石很困難,可是有了武器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好的武器,對於武者的意義是非凡的。
場上兩百人都還不是武者,但是他們和武者一樣知道武器的重要性。
高台上,莽撞的第一個人連續擊敗了三個人被第四個人擊敗了,第四個人連續挑戰五個人,又被第六個人擊敗了。
這種挑戰沒有公平性質可言,越早上去越早下來,對於一把好武器的渴望讓很多人盲目地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個個都生怕這獨一無二的武器被別人搶走。
高台上不斷有人上去挑戰,不斷有人被挑落下馬。
越到後面,下面的人越激動。
「陳凌,你覺得我的實力可以得到清水劍麼?」周蘭昕抓着自己的衣角緊張地看台上的比試,躍躍欲試。
周蘭昕是長老孫女,可是青柳村資源有限,她手上的武器也只比其他人好那麼一點而已,對於一把優質武器的渴望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
看着她渴望的眼神,陳凌道:「以你的實力,上去堅持不了多久就下來。」
「為什麼?」周蘭昕不甘心地看着他。
「大家都是普通人,拼的是力量速度和技巧,你是女孩子,在速度和力量上都不佔優勢,而且越到後面上台的人實力就越強,就算你最後一個上台也會被打敗,而現在上去更無疑是找死。」
陳凌的分析讓周蘭昕大失所望,陳凌身後的冷秋聽着他冷靜的分析頗感驚訝。
這個年輕人為什麼老給他一種不是年輕人的感覺?冷靜,沉着,洞察力也遠比一般的年輕人強大,這本不該是十七歲的年輕人應該具有的。
「陳凌你不上去試試看?」冷秋在後面說道,他非常想看看陳凌的實力究竟如何。
「不屑。」陳凌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周蘭昕和冷秋還有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怔住了。
「不屑和他們比試還是不屑清水劍?」冷秋怔怔地問道。
陳凌並未回答冷秋的話,他問周蘭昕:「你想要?」
「廢話,這麼好的寶劍當然想要。」周蘭昕下意識地說道。
陳凌看着台上,嘴角一揚輕笑了一聲,帶着不可一世的輕蔑。
「幫我抱着大古。」陳凌把大古放在她手上,抽出背後的白劍,用劍撥開人群,大步向前。
「好狂妄的小子。」冷秋看他居然用劍撥開人群,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這麼狂的年輕人,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周蘭昕則是不由愣住了,他這是要幹嘛?
……
陳凌徑直來到高台前,不像其他那些人為了裝酷兩步跳上高台,他從邊上的石階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陳凌的對手是一個強壯的年輕人,用的一把磨得光亮的大鐵劍。
「自己下去吧。」陳凌來到他面前,善意提醒道。
這種提醒在任何人眼裏都會被視為一種輕蔑和挑釁,就算不是武者也不可能接受這種提醒。
「有能力把我打下去,清水劍我要定了。」強壯的年輕人雙手緊握大鐵劍,朝着陳凌就劈了下來。
陳凌不避不閃,只見他手中的白劍傾斜向上一挑,戰鬥結束了。
大鐵劍斷成兩截,前端哐當一聲掉落高台,陳凌手中的白劍直指對手喉嚨。
「還要打麼?」陳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對方驚魂未定,看着手上的鐵劍冷汗直下。
他剛剛只感覺手中的鐵劍微微震顫了一下,隨後一輕,戰鬥就這麼結束了。
好強的力量,好快的速度。
他看了陳凌一眼,不甘地跳下了高台,回到了人群之中。
場下的人不禁一片愕然,他們剛剛甚至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只聽到大鐵劍斷成兩截掉落在地的聲音,戰鬥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是台上這個人太強大還是他太幸運?
一時間無人上台。
「有趣。」
高台後,莫家家主莫流芳看着台上的陳凌不住地點頭。
剛剛那一劍,速度和力量恰到好處,少一分會把鐵劍挑飛出去,多一分則白白浪費自己的力氣,這嫻熟的技巧就好像仿佛練習了幾十年,哪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可以掌握的。
「爹,那誰啊?好酷啊。」莫流芳身邊的少女抓着自己兩條烏黑流亮的辮子大有興趣地看着台上的陳凌。
「不知道,不過是個好苗子。」莫流芳微笑道。
「爹你覺得我可以打敗他麼?」莫春嬌問道,她好奇的目光一直看着台上的陳凌。
「不能。這個年輕人根基非常深厚,恐怕可以輕易戰勝武徒,甚至可以戰勝下三階的武士,你這丫頭連武士都不到,哪裏能戰勝他。」
「他真的這麼厲害?」
「你看他下盤,看似隨意實則穩如磐石,就算一隻巨獸朝他衝去也不能將他撞倒,再看他握劍的姿勢,隨時防禦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看他手中的劍,不是休戰時垂落的鬆懈狀態,那是一個隨時準備進攻的角度,這個姿態下不管你從哪個角度朝他發起攻擊,最後都會失敗。」
莫流芳越說越驚訝,喃喃道:「這小子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就算他從娘胎里開始練習也很難練就現在這如火純情的姿態,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
「這麼說來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咯。」莫春嬌大有興趣地看着場上的陳凌,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老爹這麼誇讚一個人。
「是很厲害的人,還沒成為武者就已經算得上是一個高手了。」莫流芳道:「怎麼?你對人家有興趣?」
「哪有,我就是看他很酷而已。」莫春嬌紅着臉說道:「快看快看,又有人上去挑戰他了。」
……
陳凌的第二個對手,同樣是一個強壯的年輕人,看起來比剛剛那個更強壯。
在成為武者之前,強壯在某種程度上就意味着實力,除去那些講求技巧的人之外,大多數力量型的入選者都是肌肉派。
對於這種獵物,不,這種人,陳凌從來不介意他有多強。
因為都不可能比他更強。
八千年廝殺練就的身體,就算沒有靈氣支撐也極其強悍,他的肌肉並不健碩,但堅如磐石硬如鋼鐵,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不可想像。
「下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陳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那你覺得誰是你的對手?」對方反問了一句,聲音特別大,故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都不是。」陳凌依舊輕描淡寫。
場下譁然,這話實在太目中無人了,陳凌卻連理會他們的心思都沒有。
「你想怎麼打?你先攻還是我先攻?」陳凌目不斜視地看着面前的對手。
「你先。」
對方話音剛落,陳凌手中白劍往前一刺,尖峰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我還沒說開始你怎麼就先攻擊了。」年輕人倒退一步,大叫起來。
「如果我是你要殺的靈獸,你現在已經沒有說話的機會了,下去吧,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陳凌不耐煩地說道。
「不算,你剛剛都沒有給我準備的機會,我們重新來過。」
陳凌忽然上前一步,左腳支撐,身體旋轉九十度,右腳猛地踢在他的腹部,強壯的年輕人直接飛下高台砸在了人群之中。
「下一個!」陳凌高聲道:「再上來要打就打,不要給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