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可念 第0002章 前世今生

    餘生猛地睜開眼睛,直挺挺的坐了起來,腦海里暫時一片空白。

    眼前有一個滿是蛛絲的窗台,外面橫向拉着一條鏽跡斑斑的鐵絲,晾着些花花綠綠的衣褲,下面是一條鋪着青色石板的巷子,一條黃毛土狗正好奇的抬着腦袋朝樓上看過來。

    「是劫後餘生?或者人在面臨死亡時潛意識構建出來虛幻世界?」他心裏想着。

    漸漸的,一股遊絲般的記憶一點一點融入到他的腦海。

    這是一個和地球文明近乎一致的世界,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世界在20世紀末爆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

    這場全球性的戰亂從90年開始,到95年結束,整整持續了五年。

    這期間人類飽受死亡的危險,繁華的都市一夜之間變成了殘垣斷壁,高樓大廈頃刻間變成了一片廢墟,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死於戰爭或者瘟疫。

    直到96年,以中國為主導的地球聯邦成立,這場蔓延全球的戰火總算徹底熄滅了。

    為了更好的記住這段殘忍的歷史,地球聯邦宣佈每年的六月六號為「國際祈福節」,以此告慰那些在戰亂中不幸犧牲的同胞。

    然而大戰中由於一些國家無視國際公約的規定,憤而動用了核武甚至生化攻擊,對環境造成了不可逆的污染,導致全球氣候惡化,土地沙化日益嚴重。

    因此全球各地糧食產量大幅縮水,像中國這樣的人口大國糧食早已經供不應求。

    餘生重生的地方,位於中國風景秀麗的江淮區域,號稱「文人故鄉」的南淮行省。

    南淮行省,佔地面積21萬平方公里,約為全國總面積的2。2%,常住人口六千萬左右,是典型的多民族行省,共有漢族、土家族、苗族等23個民族。

    延平鎮是位於南淮東部的一個偏遠小鎮,隸屬南陽shi,大戰時期延平鎮曾遭到日軍多次空襲,鎮上大部分民用設施已經遭到嚴重破壞。

    任何一個時代,貧富差距總是大家熱議的話題,就算是地處偏遠的延平小鎮,同樣存在着富人和貧民的差異。

    餘生在記憶里捕捉到一條重要的信息,這個世界裏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掃把星。

    母親因為他難產而死,不久後父親也在空襲中不幸遇難。

    要不是王姨看他可憐將其抱養,餘生在三歲那年就該被餓死了。

    在這裏,中國史冊里沒有關於南京大屠殺的任何記載。

    沒有戊戌變法,沒有甲午戰爭,更沒有八國聯軍!

    記憶里歌壇那些耳熟能詳的傳世經典在這裏居然從來沒有出現!

    以第三次世界大戰結束的時間為節點,95年以前,這裏的生活水平和餘生上一世生活的地球不相上下,而95年以後,由於各國忙着戰後重建,經濟不但沒有進步,反而往後倒退了三十年不止。

    直到2015年,整整二十年過去,受第三次世界大戰影響,國內部分城市的基礎設施至今尚未完全恢復,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百廢待興的時代。

    或許是為了擺脫戰爭帶來的陰影,將那些沉澱在腦海里的血腥畫面徹底清理乾淨,自從戰爭結束以後,人們就開始縱情狂歡,盡情享受着劫後餘生的歡暢。

    這就促使了這裏娛樂產業的逆勢發展,與落後的城市建設相比,這裏的娛樂、休閒以及旅遊產業顯得空前發達。

    只是這些暫時還影響不到偏遠的延平鎮。

    此時正值五月,隨着一場由南及北的暴雨,江淮地區提前進入了梅雨季節。

    北鎮泗水巷子裏的房子,都是政府按照七十年代筒子樓的式樣統一修建的,到了梅雨季節屋子裏返潮就會特別厲害。

    餘生從二樓窗台探出半個腦袋,伸手將晾在鐵絲上的內褲挨個摸了一遍。

    「看來條件不容樂觀!」他在心底感嘆一句。

    環顧四周,身下是一張瘸了一條腿的木板床,斷裂的位置用幾塊紅磚壘了起來。

    靠窗的位置倒是擺了一張桌子,左手邊放着一個老式枱燈,居中的位置有一台五成新的二手電腦,旁邊有一個翻開的記事本,上面有些零零散散的句子。

    隨着記憶逐步融合,餘生已經徹底接受了新的身份!

    餘生,男,今年18歲,因為貧窮一年前已經輟學在家,目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填飽肚子,掙更多的錢。

    「餘生,下來吃早餐了,回頭該遲到了。」王惠怡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哦,來了!」

    餘生趕緊穿上衣服,系上鞋帶後轉身從木製樓梯走了下去。

    一樓相對寬敞許多,屋子的門是沖南開的,外面是一條長長的過道,門邊放着一個半米左右,由廢舊木頭拼接出來的鞋櫃,上面整整齊齊擺着幾雙皮鞋。

    雖然都是外面撿來或者鄰居們不要了送過來的舊鞋,王姨還是將它們擦的錚亮錚亮。

    屋子正中擺着一張桌子,上面擺着兩副碗筷,一小盆米粥和一碟鹹菜。

    「趁熱喝了,回頭記得端到廚房柜子裏去,劉叔家那隻饞貓這幾天老過來串門。」

    王姨穿着一身泛白的碎花旗袍,款式相對保守,頭髮盤起來束在腦後,站在鞋櫃旁一邊換鞋一邊沖餘生說道。

    「咱家這伙食,貓哪看得上!」他笑道。

    餘生上輩子一個人隻身在外闖蕩,早就過慣了隨遇而安的日子,這裏的生活對他而言雖然艱苦了些,卻勝在有血有肉。

    王蕙怡微眯着雙眼,側臉望着他,總覺得這孩子今天有些不太一樣,具體哪裏又說不上來,這個點她正好趕着上班,也就沒有時間多想。

    王惠怡沒讀多少書,十八歲就嫁到延平鎮,丈夫是鎮上一戶木匠家的獨子,姓許,二十年前和餘生的父親同在一個部隊,在95年那場空襲中為了掩護村民撤離不幸遇難。

    餘生成為孤兒後,王惠怡毅然選擇領養了他,十幾年過去,她已經接近四十,又沒什麼本事,就在鎮上的一家紡織廠里找了份工作。

    她的想法很簡單,一來廠子離家比較近方便照顧孩子,二來也能掙點錢補貼家用。

    紡織廠一個月的工資大概1600的樣子,加班的時候還能多點,就是車間裏的設備比較落後,空氣里到處都是飛揚的棉絮,容易順着呼吸進入肺里,就算戴上口罩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晚上早點回來,阿姨有事跟你商量!」她淺笑道。

    「恩,樊樓那邊有可能要晚一點,我爭取早點回來,如果晚了您就先睡,明天再說不遲。」

    「能晚到什麼時候?等到了店裏記得跟閣老請個假,後天是你母親祭日,回頭可別忘了!」王惠怡說着已經側身出門,撐開雨傘走進巷子。

    ……

    簡單的收拾完桌面,將碗筷洗刷完放到廚房的柜子裏,餘生又把剩下的米粥端了進來,這才滿意的用毛巾擦乾雙手。

    幾分鐘後,他仔細的鎖好門窗,撐開一把黑色的雨傘,沿着泗水巷子往南而去。

    沿着巷子走出去就是文華街,八十年代的時候西街那頭本來有一棟豪宅,在整個南淮非常有名,結果95年的那場空襲不僅毀了延平,連帶着鎮子裏的豪宅和廟宇也一併毀了。

    但是延平鎮裏老一輩的都還記得,那棟豪宅名叫「樊樓」。

    之所以取名樊樓,完全是應為宅子的主人是當年紅極一時的名角,樊小莉,她是馮嘉榮導演一手培養起來的演藝大腕,到現在還經常出現在電視熒屏之上。

    只是延平鎮重建後樊樓卻搖身一變成了酒樓,其中原由已經無人知曉。

    自從去年餘生輟學以後,王姨就託了關係將他安排在樊樓里做服務員。

    一個月的工資不算太高,各種小費和提成全加起來也就兩千左右,這些錢餘生從來不花,一到發工資的日子就一股腦全塞給了王惠怡。

    王惠怡拗不過他,就把錢全部存進銀行卡里,想着將來給他娶個漂亮媳婦。

    西街地勢遠比東街要高,道上的污水順着石板路滾滾而下,餘生一路不得不踮着腳尖,前腳剛邁進樊樓大門,一個肉墩子般的身影就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臉上還掛着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怎麼才來?二樓來了幾個有錢的主,聽說是市里過來的,閣老可是點了名讓你上去招呼,我就納了悶了,為什麼好事都讓你小子佔了?」

    陳福貴要比餘生大幾歲,去年剛結婚,為人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喜歡占點便宜。

    「不然跟閣老說換你去唄?」

    「你大爺的,依着閣老的脾氣,回頭能剝我一身皮!」陳福貴罵道。

    「就這點出息!小費分你一半行了吧?」餘生笑着拍了拍陳福貴的肩膀說道。

    「行,當然行,呵呵……」陳福貴只是傻笑。

    樊樓格局相對簡單,跨過門前的那對大紅燈籠,一進大廳就能看見一條筆直的過道,兩邊各擺着五張圓桌,這裏有個說法,叫「天方地圓,十全十美。」

    樓梯靠着廚房,在右側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裏,一般人不注意的話根本就找不着上去的樓梯。

    餘生徑直上了二樓,就看見靠西邊的雅座里坐着幾個年輕的男女。



第0002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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