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測試的日期,自從上次許航和錢曉月在咖啡館見面之後,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沒有太多進展,這讓許航多少有些失望,一直無精打采的混着日子,衛信倒是每天除了看店做生意就是趴在電腦前查找關於厭勝的信息,偶爾還會問問許航和錢曉月的事情。許航實在是後悔把事情告訴了衛信,惹來耳根如此的不清淨。
測試這一天,許航和衛信都起的很早,開車接上錢曉月,向約定好的測試地點駛去。路上衛信一刻不停地問着各種問題,兩個人似乎都沒什麼心情和衛信聊天,就這樣有的沒的應付着,眼看前面的路已經在導航上面無法顯示了,一輛凌志 lx470 出現在他們視線里。
三個人停了車,王先生從凌志上走下來:「很高興看到三位。」王先生特意看了一下錢曉月:「原來錢小姐拒絕我們,是為了和許先生和衛先生一起參加。」
錢曉月也不理睬王先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測試地點就是這裏?」
&小姐不要着急,請三位跟着我的車,還有一段路就到了。」
於是三個人開車跟着王先生的車,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到達了一個小村莊。
&了,三位請下車吧,我們到了。」王先生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一下面前的村莊。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古老的村子,房屋全部都是磚瓦結構,牆上斑駁的痕跡揭示着這些建築的年紀,村口一條筆直的道路一直延伸到村子中心。在村子的邊緣,種了一排排茂密的楊樹,村中還有很多槐樹,在這些樹木的掩蓋之下,整個村子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甚至有些淒涼的感覺。
&位請跟我來,測試不久就會開始,我們現在步行到測試地點。」三個人跟着王先生到了村中心的一所民宅,沿途看到的村民似乎對他們這些新來的陌生人並沒有任何好奇和警惕,只是抬起頭來看一眼,又繼續低頭忙着自己的事情。
&里就是測試的地點。」三個人進到民宅的院子裏面,王先生開始介紹:「北面房間的桌子上是為三位準備的食物和水,東西兩個房間都可以休息,這裏是沒有手機信號的,三位可能暫時無法和外界進行溝通。」
三個人紛紛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果然沒有任何信號。
&個測試很簡單,從我離開這裏開始,直到明天日落之前三位能夠走出這個村子,就算是通過測試。當然,如果三位在規定時間並沒有走出村子,我們也會派人過來把三位領出來,不過就視為失敗了。我要提醒三位一下,這個測試其實並沒有我所說的這麼輕鬆,一會三位就會體會到。好了,在我離開之前,三位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或者現在退出也可以。」
&我們三個人進行測試?沒有其他人了嗎?」衛信一邊環視着四周一邊問。
&的,只有你們。」
&們是不是也邀請過一個叫做灰彤的女人進行測試,她有沒有參加?」錢曉月盯着王先生,非常嚴肅的問到。
&不起,這個我無可奉告,你們只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測試上就可以了,另外,你們也許會遇到危險,如果你們受到了無法繼續進行測試的身體傷害,我們也會自動終止,並且視為失敗。」
&們真的走出村子就算是通過了?聽你的意思,好像出去挺不容易的。你們不會是安排了一幫僱傭兵、殺手什麼的一路圍追堵截我們吧,我們仨可都沒練過,要是這麼測試,我們還是退出吧。」衛信半開玩笑的說。
&心,我們不會安排任何暴力行為來阻止三位。」王先生看了看手錶:「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就離開了,祝三位好運。」說罷,王先生轉身出了院門。
衛信好像想起了什麼,趕忙快步追了走出,可是王先生已經不知去向了。
&夠邪門的,這人說沒影兒就沒影兒了,挺詭異啊。」衛信一邊嘟囔着一邊回到院子裏,「我看咱們先吃點東西吧,從村口一路走到這,連個彎兒都沒拐,有什麼出不去的,吃飽喝足,十分鐘結束測試。」
&不會在食物里做了手腳。」許航覺得這裏面唯一的陷阱可能就是食物。
&許,你這想像力太豐富,他們還能害咱們?你說是綁架還是要咱們的器官,哪個都不用費這麼大勁,剛才在路上動手不就得了,還把咱們引到這裏,圖什麼啊。」衛信邊說邊進了北邊的房間,坐在了桌子前,看着一桌子新鮮的農家菜,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許航無奈的搖了搖頭,和錢曉月說了一句:「我出去看看。」就走出了院門,幾秒鐘之後就聽到許航的喊聲:「你們快出來看看。」
兩個人急忙出了院子,眼前的村子已經完全變了樣子,那條筆直的道路早就不知所蹤,而眼前的道路、建築佈局也已經和他們進來時截然不同。
&的親媽媽啊,這是怎麼回事?鬧鬼了還是中邪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來呢。」衛信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但嘴上還是一刻不停歇。
&怕是進到陣裏面了。」錢曉月如有所思地說到:「我聽我爺爺說過,厭勝的高級施術者可以擺陣,讓其他施術者進入陣中進行破解,這是施術者之間的一種挑戰模式,一旦破了陣,擺陣的施術者就會暫時性的喪失心智,從而聽從挑戰者的任意處置,相反亦然。」
&我們進來時候的那些村民呢,要不找個村民問問路?」衛信看到遠處還有村民在幹着活,情形並沒有那麼反常。
&起過去問問,不過大家都小心一些。」許航帶着曉月和衛信走到一個村民面前。
&好,我們有點事想跟您打聽一下。」許航很有禮貌地和這個村民打着招呼。但是這個村民就如同完全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幹着自己的事情。
&好,您能聽到我說的嗎,我想和您打聽點事情。」許航又問了一遍。
&人是不是聾子啊」衛信邊說邊過去拍了一下這個村民的肩膀。突然,「咔噠」一聲,這個村民一下子「四分五裂「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把衛信嚇得往後跳了一大步,嘴裏驚呼了一句:「我 x」,差點跌倒在地上。
許航和錢曉月也嚇了一跳,感覺血液都凝固起來了。許航瞪大眼睛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村民許久沒有動彈,於是大着膽子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撿起村民的一條胳臂,顫抖地說:是木...... 木頭的。」
錢曉月也走過去撿起來一隻胳臂,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驚恐的表情:「這是木甲術,木工厭勝的最高級別!我們看來真的是進入陣里了!」
&嘞,我看咱們是一時半會也甭出去了,要真像你說的咱們進陣了,那依我說還不如乾脆回去吃飽了,一覺睡到大天亮,等着人家來救咱們得了。」衛信攤了攤手。
許航看了看天色還早,就對錢曉月說:「曉月,咱們不妨先四處轉轉,如果真是找不到出路了,就回到那個院子再詳細地說說這件事。」
曉月點了點頭,於是三個人就開始漫無目的地探索起來,大概轉了一個多小時,除了幾個被碰散的木頭人,還有就是飢腸轆轆,其他一無所獲,便有些失望的回到了那個院子,許航把院門反鎖住,三個人走進北面的房間,一邊吃飯一邊向曉月打聽關於「木甲術」的來歷。
&聽我爺爺說過,《列子》中記載過周穆王在巴蜀一帶遇到了一個神秘的匠人——偃師。偃師自稱帶了一個木頭人,能歌善舞,並且給周穆王做了表演。周穆王驚嘆不已,立刻興高采烈叫自己的侍妾們,也來觀看他的表演。就在表演將結束之時,這個木頭人竟然眨眼勾引周穆王的愛妾。周穆王大怒,偃師為了釋疑,只得當場拆解那個木頭人,然後又組裝起來,那個木頭人又栩栩如生的和真人一樣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木甲術、木甲人。」
&僅僅是一個傳說而已,你又怎麼知道我們今天遇到的木頭人就是木甲人呢?」許航很是疑惑。
&是因為在我小的時候,曾經偷偷的看到我爺爺做過一個木甲人,也就是我死去的奶奶,結果和今天的情況一樣,只要一接觸活人的身體,就立刻散了。」
&即便是我們知道這些是木甲人又有什麼用呢,我們依然還是不知道怎麼出去。」
&啊,所以別多想了,咱們就是這個命,趕緊吃吧,吃完了就去睡,反正明天就有人來救咱們出去了,想那麼多幹嘛。」
......
就這樣,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不知多久,都有了困意,於是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