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國醫妃 朱潛軼事二三事伍伍

    魯哥肯定是伴隨在曾雪磐左右的。

    給曾雪磐牽住坐騎的韁繩。曾雪磐至少是個貴族,指揮官的等級,並不需要上最前線作戰的。

    戴着一身沉重的鎧甲,確實一直這樣坐在馬上屬於十分疲累。曾雪磐從馬鞍上慢慢挪了下來。

    魯哥給他搬了張椅子坐。

    曾雪磐摘下了沉重的頭盔,露出後面解開束縛後披着落肩的長髮,以及那張過於蒼白的臉,怎麼曬都曬不黑的臉。

    對於曾家的祖宗是哪兒人,說實話,魯哥之前,還真的不太清楚的。直到曾雪磐此次帶他們一直到了和法瑪爾人接觸之後。

    原來,自己拜的主子是半個西洋人。

    魯哥和許多奴才一樣,除了一開始的詫異以後,很快全盤接受了事實。

    主子是不是西洋人,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兩樣,只知道一件事,如果沒有曾雪磐,他們勢必是流離家所,沒有靠山,更沒有了生活來源,生計會成為大問題。

    不是任何百姓都能很快把自己上升為民族榮耀,一般人,想的都是怎麼混口飯吃而已。

    再說了,西洋人,現在是想攻打大明了嗎?

    看起來也不太可能。

    魯哥只知道,他們拿到裝備,進駐這裏以後,上面的人,似乎與大明的某些人接觸過了。他們如今在這裏組織圍攻,不過是為了另一個人,曾雪磐心頭一直耿耿於懷的那個人。

    雅子?四海?

    不。

    是那個,在背後包庇着雅子和四海,敢殺了他曾雪磐的狗的那個人!

    要不是那個人步步逼近,他曾雪磐不會到現在走投無路了,只能是和法瑪爾的人勾結起來,必須是,殺了這個人,不然,他曾雪磐感覺,活不下去了。

    沒有人知道,他死去的那條狗,總是在他每晚的噩夢裏重現,像是在告訴他,如果不殺掉那個人,今後他的下場,會宛如他那條狗。

    「少爺——」魯哥把水囊遞到主子面前。

    曾雪磐接過水囊,喝了一口,滿頭都是汗,鎧甲沉重地壓在他肩膀上似乎掙脫不出來。不,重的不是鎧甲,而是壓在他心頭上的壓力。

    有種直覺告訴他,那人在這裏,雅子也在這裏。

    如果想殺掉那個人,無疑,要先把雅子弄到手裏。

    他嘴角陰森森地露出顆白牙。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偏不信,他能做到冷血無常。

    夜叉又如何,不是早就聽說了嗎?夜叉對自己的老婆,夫人,可是相當的愛護,在所不惜,不顧一切。

    他是夜叉的兒子,必然是一樣的。

    曾雪磐低聲道:「你帶幾個人,拿着燈籠,在這周圍,一土一草都不要給我放過,搜。」

    「是,主子。」魯哥趕緊低着頭畢恭畢敬地奉從着,說。

    接着,一揮袖口,幾個人影,從黑暗處冒了出來。

    都是曾府平常並不經常露面的護院,歸之都是有幾下的能手。

    最怕的,倒也不是這些人武藝如何,而是,是否是像魯哥,或是曾雪磐如此狡猾多端的人。

    剛看着曾雪磐騎着馬像是離開了,大黑等人剛要鬆口氣。卻見不會兒,幾個人打着燈籠,照到他們所在的四處來了。

    夜裏很黑,可是燈光一照,可以說,讓黑暗裏埋伏的東西都可以原形畢露。

    緊張,心跳聲,如雷貫耳,出現在朱潛等人一行中。

    麋鹿小聲咒罵起來,想着這人,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如此詭異,好像真的知道他們就藏在這個地方似的。

    除了死對頭三個字,大黑似乎都想不到如何形容曾雪磐與他們之間的關係。

    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再到現在,在他們生死存亡的時刻,這個蒼白的,陰險的曾家少爺,似乎又成為了他們最大的攔路虎,掌控着他們的生死命脈。

    朱潛冷靜的,一邊雙眸看着前方一路搜索過來的魯哥,一邊,對着齊羽飛密語:「有看見新的路嗎?」

    原來齊羽飛操控的兀鷹,一直在努力尋找突破的路徑。

    說時遲那時快,兀鷹在他們左後側方向拍了兩下翅膀,是在指出新的逃脫方向。

    齊羽飛沖另外幾個人點了點頭,接着,自己第一個,摸索着下到了左側的路,往前探路。

    大黑背着雅子跟隨他其後,緊接為朱潛,麋鹿他們兩兄弟押後。

    一切,似乎進行的很順暢的時候,他們背後突然出現了一聲。

    是魯哥底下的人的聲音,喊着:「魯總管,這裏好像有人——」

    幾乎不假思索,麋鹿袖管中暗藏的飛鏢第一時間飈了出去,是划過了第一個發現他們剛才所在地方的人的脖子。


    那人悶聲而倒。

    瑜鞅瞪了下快手的表弟:這豈不是變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見有人被襲擊倒下了,曾雪磐和魯哥想都不用想,知道試圖逃脫出去的人,必定在這裏了。

    朱潛等一行人此處幾乎無處可躲,只能是往前方狂奔。

    後面傳來呼呼的風嘯,以及,馬蹄踩在泥土裏發出沉重並且具有威懾力的追擊聲。

    「在那裏,我看見他們了——」

    一束雪亮的燈籠的光,照在了在逃的朱潛他們的頭頂。

    齊羽飛吹了一聲口哨。兀鷹立馬飛了過去,雙腳踩中那個照着他們的燈籠。

    燈籠的光瞬即破滅。

    可敵人已經初步摸清了他們在逃的方向,因此,一群騎兵快速超越他們,意圖在前面對他們形成實質性的包圍圈,堵住他們的前路。

    朱潛他們幾個人,全身都已經是大汗了,都是聰明人,都知道,或許這次他們真的在劫難逃了。

    倒霉的要死,遇到了死對頭!大黑罵。

    朱潛倒不這麼覺得,要說死對頭,曾雪磐是他的死對頭的話,他何嘗又不是曾雪磐的死對頭。

    再說,前幾次較量下來,似乎,曾雪磐都沒有從他這裏贏過一次。

    「怎麼辦?」向來冷靜過人的齊羽飛,初次表露出了不安定焦躁的聲音,在他前方明顯有着馬兒靠近的聲音。

    前頭,幾乎無路可走了,而後面追兵將近。

    雙面圍堵,本該,是往左,或是往右擺脫。

    可是,往左的話,等於是和那些被圍困的人擠在了一起,是回邱幾道所在的擂台的方向了。

    往右,是不明的漆黑。在天空盤旋,對此地的地貌俯瞰着一目了然的兀鷹,並不贊同他們往右。

    貌似,右邊是沒路可走的地方。

    有可能是斷崖,或是其它。

    「走哪兒?不如走右吧,橫豎都是死——」麋鹿性子最急,不由第一個喊。他感覺只要這會兒停下一步,都要死了,全軍覆沒。

    都是死,何不拼上一次呢?上次他和雅子跳下懸崖不也沒有死。

    朱潛望了他一眼,只差在他臉上印上「蠢豬」兩個字眼。

    跳崖是能隨便跳的行為嗎?

    上次的那個跳崖,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壓中了那崖底下有出路。等於說是有智慧有底氣的逃亡路線,不是胡來的。

    這次,說不定真是沒有底的萬丈深淵,一下子跳下去的話,他們幾個真是要升天了,絕對的自殺。

    前頭圍堵,後面追兵,跳崖不行,莫非,只能是自投羅網的往左了?

    麋鹿等人,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時,朱潛突然掉頭,第一時間,引着所有人,是往左邊去了。

    「你你你——」麋鹿衝着他掉頭的方向一陣急,想他莫非是傻了,或是自暴自棄,才想着往左邊去了。

    「什麼蛤蟆功,我倒想會一會。」朱潛說。

    瑜鞅等人,聽他這口氣,輕描淡寫的,似乎,並沒有想着放棄的念頭。一把拽了下跳腳的表弟,瑜鞅說:「你不是說他最聰明嗎?你跟他跟到現在,有吃過虧嗎?」

    麋鹿想了想,確實沒有。

    他能活到現在,可以說,幾次危機的化解,都靠了朱潛。

    讓他都不得不在心裏頭對這個七歲的小屁孩折服到了極點。

    有瑜鞅這句話,齊羽飛一想也是這麼回事。

    朱潛的智慧,是不用質疑的。一群人一咬牙,全跟着朱潛往左去了。

    由於他們突然的往左,反倒令往原方向追擊的曾雪磐沒能及時察覺和回調。與前面圍堵的人匯聚以後,發現再次找不到人。曾雪磐和魯哥四處尋找着,接着,才發現,朱潛他們居然是往包圍圈中間的人群去了。

    難道他們是想魚龍混珠,趁機逃亂?

    曾雪磐冷冷地一勾嘴角,想,這個舉世聞名的文曲星轉世的龍潛,八成是要把自己坑了。

    沒有看見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想逃脫邱幾道所在的擂台嗎?只怕那邱幾道的蛤蟆功。

    麋鹿這會兒腦子裏是十分清楚了,想那邱幾道並不可能吸了自己中毒者的精氣讓自己中毒,等於說,邱幾道不可能對自己使用蛤蟆功,所以,自己沖在前面最合適不過。

    於是,他一馬當先,直奔擂台。

    未想,朱潛突然拽住他底衫,道:「別急。」

    麋鹿忽然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怎麼,七歲小屁孩突然對他仁心仁義了?

    朱潛接上一句:「你想英勇就義,也得多點腦子,死的有價值一些。」

    麋鹿罵:靠。這小屁孩改不了本性,就是想欺負他麋鹿的。

    朱潛不管他,是朝人群里喊了一聲:「都上擂台,那裏有暗道可以逃出去——」<!--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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