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也是天地之間的一種生靈,只是龍種天生非常強大,只要成年就不弱於天仙,而且出生就有智慧,所以龍向來是最驕傲的。
西海龍宮十三太子看着面前這個說是斬殺了不少龍種的淵魔潭七公子,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氣,雖說他承認的龍族很少,但是這淵魔潭七公子斬殺了不少龍種,用龍筋做弦,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大的侮辱,因為龍全身是寶,皆可煉器,所以他最恨有誰做這種事。
「你找死。」西海十三太子西伯冷冷的說道。
淵魔潭是這幽冥地界赫赫有名的一個地方。說是潭,其實是一個海,因為露在外面的是一個潭一樣大小,但是進去之后裏面卻是浩瀚的,如大海一般。
淵魔潭七公子本體為何物別人不知道,西海十三太子敖西伯卻非常清楚,那是九頭魔蛇,九頭魔蛇也是天生靈種,成年之後便極為強大,同時他那九顆頭各自有着不同的能力,有些能夠操雷控電,有些則是噴吐火焰,有些搬弄風雨。
龍族雖然佔據四海,但是在這幽冥地界,那九頭魔蛇一族還真不怕這個西海十三太子,所以當西海十三太子敖西伯眼中露出殺機之時,淵魔潭七公子莫鐮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是冷笑道:「憑你還沒有這本事。」
九頭魔蛇一族與龍族本來就有仇怨,而這一次又一同競爭白山小姐,自然是相互之間沒有一點好的臉色和口氣,若非是因為現在是在白山府之中,又不合時宜,只怕他們兩個都已經打起來了。
沒有人勸他們,僕人們都退在一邊,那個跟着他們一起走着的黑衣公子,只是在一邊看着,臉上有着淡淡的笑,那笑容之中有着一種詭異與陰冷,他是黑山老妖的公子,來自於人間。
能夠在人間佔據一個地方稱王的,沒有一個簡單。在人間有曾經那些大能們的道統,上面又有天界的仙神注視着,能夠在那裏不被剷除,不光要有修為實力那麼簡單。
他們終究沒有打起來,因不金象締出現在門口,如果金象締不出現在門口的話,他們其實也不會打起來,在這裏自然是要打的,但現在不是打的時候,在不能打的時候打了,那就是對白山君不敬。
白山君的修為有多高,那是說不清楚的,但是最近他的一次出手是靈山上有十八位羅漢同來,帶着三千佛兵,圍着白山攻打,硬是沒能夠奈何的了白山君。
而且,在很久以前,秦廣王曾想將他抓去往孽鏡台上走一趟,終究是沒有做到。
金象締沒有怎麼跟這些名門公子打交道,西海太子、淵魔潭公子、黑山老妖的義子,他們任何一個走到任何地方,都能夠憑着那名字和出身得到一些別人得不到的東西的。
他們打量着金象締。
「能夠入白山府的想必不會簡單,我叫夜,你叫什麼名字?」黑山老妖的公子問道。
「金象締。」
他們三個在心中想着這個名字,確定自己沒有聽過之後,西海太子敖西伯上下打量着金象締道:「未曾聽過,那不知來自於何處?」
「天地間流浪。」
當聽金象締這樣說,他們三個都露出了懷疑之色,因為金象締根本就不像是那種沒有師承,而在天地之間流浪的妖,那種妖的身上往往一身的腥煞之氣。
之所以確定金象締也是妖,那是因為妖與人終歸是有差異的,金象締的眼睛與人類的眼睛就有些不同,他自己也沒有刻意的去掩蓋。
夜笑了笑,他的眼珠子非常的黑,黑的就是像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他笑的同時,金象締突然覺得他的笑非常的好看,非常的友善,就像是許多年不見的朋友在朝自己笑,仿佛黑夜裏久別相逢的朋友面對面的坐下飲一杯酒。
「你的法是跟誰學的?」夜問道。
西海太子敖西伯看着金象締,他當然知道夜在施法,在這白山府之中不適合打鬥,但是這種無聲的施法沒有誰會來挑錯,而且,他們也知道黑山法術詭異無比,往往在一言一行之間便已經將法術施了出來,讓人防不勝防。
淵魔潭的七公子莫鐮同樣盯着金象締看,他想看看在這黑山法術之下的金象締會說出什麼來。
「天地。」
這是金象締的回答,他這天地兩個字一出,敖西伯有一種頭被撕裂的感覺。
該死,這個金象締回答的聲音之中竟是蘊含着咒法,而且他剛才只是在等着看這個叫金象締的中招,一時沒有防備,自己竟是被那法咒給傷了神魂,那種被撕裂的感覺讓他臉色很不好。
他的眼角划過那莫鐮,只見他的臉色同樣的不好,知道他也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這個叫金象締的傷到了。
不過,夜顯然是有防備的,他見自己的法術被破了,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而是笑道:「好霸道的咒法。」
「你的瞳術也不簡單。」金象締道。
「我的瞳術名叫懾心瞳,你的咒法叫什麼?」夜說道,他這法術自然是黑山大名鼎鼎的,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只要一打聽就知道。
「裂字咒。」金象締說道。
夜沒有聽過這種咒法,其他的兩個也沒有聽過,但是那種神魂被撕裂的感覺卻很附合這個名字。
他們即使是認為金象締沒有說實話,也沒有再追問了,就這個裂字咒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威力,足以證明金象締的不簡單。
……
「小姐,咱們府里又來了一個叫金象締的,也不知道從哪裏來,說是遊歷到這裏,來討杯酒喝。」
在一個房間之中,一個身着碧衣的丫環,正跟白山小姐說着。
白山小姐自然有自己的名字,她名叫祁水瑤,只是現在大家都叫她白山小姐。
「是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嗎?」
「大概是從人間來吧,木柏說他的身上沒有這幽冥地界那種陰氣,不會是在這幽冥地界修行的。」
「能夠從人間到這裏來,除非是從鬼門關過,其他的任何地方進入這幽冥地界都不簡單。」
「會不會是老爺的仇家派來的?」丫環說道。
「應該不會。」白山小姐說道。
「老爺也真是的,小姐你好端端,非要硬逼着你嫁人。」丫環為自己的小姐抱不平道。
「好了,彩蝶,這話不許你再說了。」白山小姐嚴肅的說道。
「是,小姐。」那名叫彩蝶的丫環嘴巴一厥的說道。
祁水瑤站在窗前,看着窗台下的花,她很清楚父親為什麼要讓自己嫁人,因為父親要去做一件大事,他怕自己回不來,所以想先為自己找一個依靠。
「可是父親,你如果回不來了,我又如何能夠安生,我又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你去做那樣的險事呢。」祁水瑤心中想着。
他父親白山君要去做的事並沒有跟她說過,但是這麼多年來,她通過種種蛛絲馬跡也能夠猜到一些了。
當她猜到自己父親的目的之時是那麼的震驚,震驚到心中恐懼。
「走,去見見那個金象締。」祁水瑤說道。
丫環彩蝶瞪大眼睛,說道:「小姐你要去見他,他這樣一個無根無萍的人,哪天就有可能死在外面,您幹嘛要去見這樣的一個浪子。」
「多嘴。」祁水瑤說道。
……
金象締沒有想過這白山小姐居然會來見自己,而且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有何德何能能夠娶白山小姐。」金象締皺眉說道,他在震驚之後立即平復了心情。他不會認為自己在只與這白山小姐見一面的情況下,就讓這白山小姐喜歡上自己。
他來這裏的目的只不過是想問問這個白山君是否知道陰山怎麼走。
旁邊的丫環彩蝶的臉繃的通紅。
「彩蝶,你先出去。」白山小姐祁水瑤說道。
「小姐……」
「出去。」
當那丫環彩蝶出了門之後,金象締看到面前這個女子拿出了一塊繡着八卦圖案的錦帕,錦帕出現之時,一片清光涌生,拋飛而起,在空中快速漲大,旋轉着,一道八封靈光在虛之中印下來,金象締與祁水瑤兩人罩在其中。
金象締沒有動,他沒有感覺到殺氣和危險。但他知道,現在說話沒有人能夠探聽到了。
「你想要去陰山?」祁水瑤突然說道。
金象締眼一眯,他從來沒有在這白山府之中透露過自己想去陰山的事。
「你怎麼知道?」金象締也沒有隱瞞。
「不要管我怎麼知道,我說如果我能夠帶你去陰山,但要你娶我,你能不能做到。」祁水瑤說道。
金象締開始思索起來,其實一直以來他思索的次數並不多,很多時候,他都是憑着本能在行事。
「白山君為你選了婿,我可入不了白山君的法眼。」金象締道。
「只要你說帶我回到人間,那麼你就能得到我父親的認可。」祁水瑤說道。
「我可以請你父親告訴我陰山怎麼走。」金象締說道。
「當你問出這句話來時,那就是你的死期。」祁水瑤說道。
金象締側頭,再一次的皺眉了,他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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