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個時候,來鶯兒的舞蹈已經到了最後的高超部分,只見她一躍而起,在空中划過一道絕美的拋弧線,那婀娜的身姿,就立在場中飛快的舞動起來。
手上的水袖搖擺的,也驟然激烈,使眾人的心不自覺的隨着她的舞蹈而旋轉起來。葉豪的心揪得緊緊的,都快到了嗓子眼上,真擔心來鶯兒這樣旋轉下去一個不留神,會摔倒身子。
來鶯兒的聲勢越來越猛烈,如排山倒海般,如旋轉的木馬,不停的搖擺。
衣袖翻飛間,歡暢淋漓的舞姿,又好似飛龍騰空,雄鷹遨遊,更如高山仰止,意之境,恰如瀚海河流之美,蕩漾水波之情。
如仙鶴漫舞,舞姿絕美。
突然,來鶯兒的舞蹈靜止起來,水袖一擺,坐立在場中,時間彷如在這一刻靜止。
眾人久久沒有發聲,都已經快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直到來鶯兒雙手一揚水袖,向葉豪等人福了個禮節。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大家已經不自覺的被帶入到來鶯兒舞蹈的故事當中,竟然沒覺察到她已經跳完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都無法言表,心中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葉豪的眼睛中也出現了一絲迷離之色。
葉豪情不自禁的吟道:
「情多舞態遲,意傾歌弄緩;
舉腕嫌裳重,回腰覺態妍。
羅衣姿風引,輕帶任情搖;
管清羅薦合,弦驚雪袖遲。
逐唱會縴手,聽曲動蛾眉;
凝情眄墮珥,微睇托含辭。
曰暮留嘉客,相看愛此時。
話音剛落,葉豪臉上一片的肅穆,全然沒有了起初的那一副玩世不恭。
「精彩,絕妙,舞好,葉兄的這首詩也妙,就是不知你的這首五言詩的題名可曾擬好?」禰衡鼓掌道。
「已擬好,此題名為《詠來鶯兒詩》」
葉豪坐下來品了一杯酒,看向來鶯兒,很隨意的說道。
來鶯兒被說的俏臉一紅,上前福了一禮,「葉公子,妙贊了,奴家的舞技只是一般,不敢承蒙你的抬愛,如有不足的地方,還請指出來。」
葉豪一敲打白羽扇,眼睛露出了幾分神采,「你當真要我說出裏面的不足啊?」
來鶯兒回答:「還請葉公子,直言不諱的說出來。」
葉豪說道:「那我說了,你可要答應我,不要生氣。」
來鶯兒說道:「葉公子說笑了,奴家可不是小氣的人,但請指出不足吧。」
「既如此,那我真就直言了,姑娘的舞蹈很豐滿,琴、歌很骨感!」
來鶯兒問道:「葉公子,此話怎講?」
葉豪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的意思是說,姑娘的舞技精湛,已臻一流,琴技出彩,但尚差三分神韻;更欠妥的是,姑娘跳舞怎麼會沒有歌聲呢?要是姑娘能邊舞、邊用歌聲表達出來,歌舞相配,更或者琴、歌,相互融合在一起的話,那意境就會增強幾分,完美了。」
眾人都被葉豪的這一番侃侃而談,聽得雲裏霧裏。
來鶯兒皺了皺峨眉,仔細想想葉豪說的確實有理。她也知道自己的歌喉欠佳,不好意思拿出手,最近正在強加練習呢;不過,聽到葉豪這麼說,卻馬上變的不高興了,讓誰能聽到,有人當着眾人的面說自己的不是會心裏舒坦啊,落面子不是~。
要知道,來鶯兒現在可是這春香樓的花魁,紅的很~放眼整個青州還真沒有幾個人會這麼說她呢!她來春香樓的這些時曰,哪個客人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裏?何曾有人對她說過如此直言辱人的話來~。
儘管,來鶯兒感覺葉豪這次來的時候跟你以前大不一樣,這讓她驚奇了很多。但是只要來鶯兒一想到葉豪以前的紈絝作風,他之所以經常來捧自己的場,不就是圖自己的美貌嗎?何曾知曉這歌姬的藝術?葉豪的這點小心思她怎能看不透?
來鶯兒根本不客氣的在心裏鄙視了葉豪一把:切,你就裝吧你。
來鶯兒也是一個感情流露,直爽姓子的人;於是,櫻桃小口一瞥道,「葉公子,你能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可見是我的知音。就是不知道葉公子的琴技如何,能否也讓奴家見識一番?」
「你說讓我彈琴啊?」葉豪一驚,說道。
來鶯兒說道:「正是,葉公子,你也知道知音少有,要不是你的琴技真的高超,怎會有如此的妙論?點撥的如此透亮?還請葉公子獻上一曲吧,也讓奴家聽聽知音是如何彈奏的,心裏也好有一個譜。」
葉豪一囧:「姑涼,你何必要強迫在下呢~,我就是一介俗人,我的話,你何必放在心上。俗話說的好,天生我才必有用……呃,一樣米養百樣人。我們由於觀點不同,以至於引起了衝突,就當算是我胡言亂語了……」
說完,葉豪連連的擺手。
看到來鶯兒這不依不饒的模樣,葉豪的心中暗自叫苦,俗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怪只怪自己的嘴賤,欠抽了~
說啥不能呢,非得說這麼直白干甚,這下好了吧,沙包被踢回來了,鬱悶。~
「葉公子才華橫溢,怎麼可以推脫呢,無論如何,都請彈奏一曲吧。」
「……
葉豪給禰衡使了個眼色,卻見禰衡細細品了一口酒,完全是一副沒看到,這不關我事的表情。
那個~,禰衡終於張口說話了:「姑娘啊,你此言差矣…,這琴技嘛,講究知音,講究會意,就好比俞伯牙與鍾子期,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會聽的不一定會彈奏,不是?」
禰衡說到這眼睛一眯,分明閃爍着幸災樂禍的光芒,轉頭對葉豪說道:「葉兄高才,我深佩服,我想這區區琴技,難不倒你的吧?我也想聽一聽,還請葉兄莫要推辭,獻上一曲吧?」
說完,禰衡還做了個請的手勢;「葉兄,請吧!」
「……」
葉豪瞪了禰衡一眼,在心中給他豎了一個大大的中指,這廝~臉皮賊厚,就知道落井下石。
既然都這樣了,葉豪看來是沒法推辭掉了,只好對來鶯兒和禰衡拱拱手說道:「在下只是稍懂一二,等下要是演奏的不好,還請兩位莫要見怪。」
葉豪深吸一口氣,走到這架古琴前,盤腿在一張木墩上,心情那是十分忐忑,雙手仔細撫摸了着琴弦,手指挑撥了幾個條弦,似蜻蜓點水,響了起幾個凌亂的音律。
葉豪的注意力特別集中,雙手又是胡亂的撥動幾下琴弦,這樣看似隨意的撥動,他卻是在尋找熟悉的味道,找那股流淌在他體內的一代天王巨星的感覺!
來鶯兒看到葉豪這笨拙的模樣,捂住小嘴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她雖然也知道葉豪是在調試琴弦,但在她心中有個不服輸的聲音:『就憑他這雜亂無章,調試琴音的方式,一看就是個瞎糊弄的,懂琴音,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定是個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