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皇榜張貼,上面寫滿了一個個的名字,到處是一聲聲嘆息,當然,間中也少不了興奮地大叫。
/pp每當有人興奮大喊總是能夠一下吸引旁人的目光,對於那些落榜者來說,那散發着喜悅的激動喊叫,如同鋼針刺耳。
/pp早到遠遠的凝視着皇榜,逆流而上,朝着皇榜走去。
/pp他不知掉自己究竟能夠有一個什麼樣的名次,他心中充滿惶恐。
/pp此時一臉不爽的顧白在奴僕的簇擁下剛好走了過來。
/pp顧白沒有得到狀元,只得了區區一個榜眼,胸中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泄。
/pp旁邊一個奴僕沒有眼力見的恭喜道:「少爺,您當真是文曲星轉世……」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白抽了一個大嘴巴。
隨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亂說話了。
/pp就在這個時候,顧白看到了乞丐一般的早到。
/pp顧白心中有一萬個不爽,現在這些不爽全都被乞丐般的早到給引燃。
/pp早到和這個環境完全格格不入,就像是米粒裏面的一顆沙子。
/pp早到眼中只有皇榜,根本就沒有看到顧白,顧白冷哼一聲,「現在乞丐都他娘的跑來湊熱鬧了,給我狠狠地揍一頓!」顧白說着,他身周的幾個奴僕當即擼胳膊挽袖子朝着早到沖了過來。
/pp早到此時剛好能夠看清楚皇榜,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早到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好認了。
/pp早到先是雙目使勁的眯着,仔細辨認,隨後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但他似乎還有些不敢確定,再次將眼睛眯起,然後,早到露出一個驚喜至極的笑容來,他歡快得幾乎要放聲大叫。
不過早到隨後又生出幾分猶豫來,生怕別人也叫做早到,雖然他的名字並不常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早到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pp早到表情的變化全都落在了顧白眼中,顧白眼神中生出一絲疑惑,一招手,那些本打算胖揍早到一頓的奴僕們不由得露出一絲迷惘,全都回到了顧白身後。
/pp顧白一雙眼睛上下打量早道:「一個撿垃圾的乞丐你在那裏高興什麼?」/pp早到此時正沉浸在興奮莫名和患得患失中,臉上神情不住變化,此時才發現就站在他對面,一臉陰陽怪氣的顧白。
/pp早到乾咳了一聲,儘量收起臉上的笑容,他先是扭頭朝站在街邊上,對他投來關切目光的黃丑兒看了一眼,隨後才看向顧白,此時的早到看什麼都順眼,就算顧白一張臉擰巴至極,早到依舊覺得親切得什麼也似,恨不得走上去狠狠的親上一口。
/pp「公子,您錯了,我不是乞丐,我也是讀書人,進京趕考的。
」早到恭敬的回答着。
/pp「你也是來趕考的?」顧白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來。
/pp「是,咱們算是同窗。
」早到一臉興奮的說道。
/pp「同窗?」/pp顧白本就覺得被人奪走了狀元,自己成了榜眼一萬個不爽,現在竟然和一個乞丐成了同窗,尤其是看着早到那一臉開心的笑容,顧白就更是心底窩火。
/pp不過顧白壓下了心中的怒氣,一臉譏諷冷笑的問道:「那說說看,你姓甚名誰,然後說說在這皇榜上,你究竟排在第幾?」/pp……/pp三皇子雙目一下眯起,隨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從公主府的台階上走下來,堪稱親切的道:「大哥,咱們都在這望京的小圈圈裏,卻十年不曾見面,你將自己圈禁在太子府中,你的心也太狠了。
」/pp三皇子一雙眼睛在大皇子身上的四爪龍袍的龍爪上停頓了一下。
/pp他的龍袍只有三爪,此時見到了四爪龍袍,三皇子有一種被人踩在腦袋上的感覺。
/pp三皇子從來都不喜歡這個感覺,任何人都不能踩在他的頭頂上,凌駕在他之上。
/pp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他都要是第一。
/pp三皇子在這個上面完全是偏執的狀態,偏執的近乎發狂,當大皇子將自己鎖閉在太子府的時候,大皇子對於三皇子的那種凌駕降低到了極致,但現在大皇子走出來了,情形就完全不同了,所謂眼不見為淨,現在大皇子身穿四爪銀龍袍站在三皇子的面前,三皇子的一顆心都開始扭曲起來。
/pp不過三皇子面上的神情卻絲毫不見端倪,笑得親切,那種就別重逢的情感如同真的一般。
/pp大皇子看了眼公主府緊閉的大門,還有被無形力量捏着脖子懸在門口的方盪,眉頭微微一挑,隨後笑道:「老三,靖公主雖然是你未來的妃子,但身為一位皇子,這樣闖進去多少有些不大好看吧。
」/pp三皇子臉上笑意盎然,眉角出卻蹦起一根青筋,三皇子最厭惡的事情,就是踩在他腦袋上的傢伙對他指手畫腳!/pp三皇子扭頭看了眼方盪,眼神之中的那縷殺機使得方盪脖子上的力量驟然收緊,方盪的一張面孔驟然變得通紅起來,一雙眼瞳更紅,但方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死死的盯着三皇子,這叫三皇子心中生出一絲詫異,似乎方盪還有什麼手段能夠施展,並不似他眼中看到的那樣生命任他予取予奪。
/pp不過就算方盪有潑天的本事,三皇子也不將他放在眼中。
/pp況且,這個傢伙越叫三皇子討厭,三皇子越想要他活着,至少要等到他納靖公主為妃,到時候一定要將其閹掉,在床前聽招,好好折辱一番才寸寸刮殺掉。
/pp三皇子這樣一想,方盪脖子上的力量驟然消失,方盪輕飄飄的雙腳落地。
/pp三皇子不再去理會方盪這樣的螻蟻,而是看向大皇子笑道:「我和洪靖開個玩笑罷了,大哥既然終於走出樊籠,那咱們兄弟怎麼都應該好好喝上一杯,大哥的海量我至今都銘記在心。
」/pp三皇子說着,親近的朝着大皇子走去,步伐直接穿過站在三皇子身前的那頭眼若銅鈴般的紅皮巨鬼,紅皮巨鬼如同煙霧般的消散,鑽回三皇子的後腦勺中。
/pp眼瞅着三皇子走到了大皇子身前的那個無面白袍男子身前,這無面如鬼般的男子身形也晃動了一下,直接沉入地下。
/pp大皇子呵呵一笑道:「喝酒?不必了,我戒掉了。
」/pp三皇子露出詫異的神情道:「大哥,連酒都戒掉了?難道這十年真的叫你無欲無求了?」/pp大皇子哈哈乾笑兩聲道:「非也,非也,十年前,因為喝酒我誤了一件事,為了這件事,我眼睜睜的看着二弟身死,所以我將自己囚禁在太子府,這十年,我想一件事很久,想我怎麼能夠避免那件事的發生,最終,呵呵,我想明白了,都怪這酒,那晚我要是沒有喝醉,二弟就不用死了。
」/pp三皇子雙目微微眯起,聲音轉為平淡道:「該怪罪的恐怕不應該是酒吧。
」/pp大皇子雙目和三皇子的眼睛相視在一起,兩人就這樣彼此注視了十幾秒,大皇子謂然一嘆道:「要怪的人,有很多,但我不想去翻舊賬了,夏國現在前狼後虎,腹背受敵,在這種情況下,內鬥是最耗元氣最愚蠢的行為,所以,老三啊,咱們握手言和吧。
」說着大皇子伸出手來,正正噹噹的擺放在三皇子面前。
/pp三皇子臉上的笑容倏地收起,「你決定將皇位讓給我了?」三皇子沒有直接開口說話,而是用一種修士之間溝通的方式進行交流,是用念頭說話。
/pp這聲音方盪也聽得到,不過猶如在水中傾聽,聲音朦朧,忽遠忽近,並不真切。
/pp大皇子也同樣用這種念頭通的手段開口道:「皇位永遠是我的,因為我是這夏國的太子,更重要的是,我不認為你能夠將夏國帶向繁榮,你行事太偏激了,你若是來做夏國皇帝,夏國不出十年必亡,但你不是帝王之才卻是帥才,你我兄弟聯手,至少能夠保證夏國再屹立五十年,我做皇帝,你做丞相,如何?」/pp三皇子聞言嘿嘿一笑,「顧之章那條老狗怎麼辦?」/pp大皇子道:「我要拜他為統政王,地位只在你我之下,顧大人心懷寬廣,他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pp三皇子伸手輕輕敲動胸口上的那條三爪銀龍,敲了十幾下後道:「也就是說,我還將繼續寄人籬下,以前我覺得我寄人籬下被人踩在腦袋頂上是十幾年的事情,熬一熬就過去了,但現在你要在我的腦袋上扣一頂帽子,然後踩在這頂帽子上,踩我一輩子?「/pp三皇子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越來越邪惡,內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毒,光是這一雙眼睛就能夠殺死人,三皇子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三爪銀龍袍下一個個的竅穴不住的彈動,發出刺耳的錐子敲擊石塊般的聲響,以至於三爪銀龍袍似乎活了過來,龍身抖動,獠牙鋒利。
/pp此時的三皇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頭不受控制的猙獰猛獸,隨時隨地都會暴起吃人。
/pp大皇子定定的看着三皇子,許久後嘆息一聲,徐徐說道:「若你來做皇帝,我來做丞相呢?」/pp三皇子身上的那種暴戾氣息緩緩收止,三皇子露出一個笑容道:「當然沒問題,你覺得我沒有皇帝之才,只有帥才,我若為帝,必定會將夏國帶入深淵,知道我心中是怎麼想的麼?我覺得你這個人缺乏魄力,行事瞻前顧後,不夠果斷,身為一個皇者,這兩樣是致命的缺憾,我不認為你能夠帶着夏國殺出重圍,這個時候,夏國需要的是一位鐵腕帝王!而我,正是最佳人選。
」/pp大皇子未置可否,沉吟半晌後道:「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或許我會將皇位讓給你,你我之間的內鬥絕對不能觸及夏國的根本,夏國已經沒有機會了。
」大皇子說完轉身便走了。
/pp四周圍觀的眾人呼啦一下走了一大半,全都是回去報告消息的,其實能夠站在外面看熱鬧的,絕大部分都是各個大臣們手下的,很正有幾個老百姓膽敢圍觀皇子們之間的事情?/pp大皇子走出太子府,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在搞清楚大皇子的意圖之前,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一件事都不要做,第二天的朝堂上會有三成的人請病假,有兩成的人請求外調,大皇子不走出太子府那個小天地還好,一旦走出來了,那就是猛虎出閘,不吃幾口肉喝幾口血怎麼可能善罷甘休?/pp眼瞅着望京就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漩渦,這個時候除了那些機會主義者外,正常人的想法首要是遠離危險,/pp不過這是後話。
/pp眼瞅着大皇子越走越遠,三皇子腦中無數想法無數揣測在三皇子腦中翻滾着一一呈現,最後只凝聚成兩個問題。
/pp大皇子為什麼走出來?/pp大皇子究竟要做什麼?/pp三皇子腦海正一團亂麻的時候,在他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說出一句話來,這句話說出來,三皇子當即愣在當場,心事重重已經走遠了的大皇子猛然扭頭,一張臉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聽到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聲音。
/pp四周圍觀探頭探腦的傢伙們有不少險些直接摔倒在地上,有不少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pp一直站在門後的靖公主眨了眨眼睛後一張臉瞬間變得血紅無比,然後整個人怒氣勃發。
/pp「靖公主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是什麼王子、皇子、狗屁子,總之,你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pp這話是從方盪口中吐出來的。
/pp自從夏國建國恐怕也只有方盪一個膽敢當着一位皇子的面,當着眾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言語來。
/pp什麼叫做狂?這就叫做狂!/pp什麼叫做花樣作死!這就是了!/pp沉寂,隨後就是爆炸。
/pp只不過,這爆炸看起來比沉寂還沉默無聲,但在場眾人心中的那種激動卻不是能夠表達的!/pp整個公主府門口沉浸在一片壓抑至極的沉默之中。
/pp三皇子緩緩扭頭,一雙眼睛再次落在方盪身上。
/pp這一次,三皇子似乎才真正的用正眼看了方盪一眼。
/pp以往,三皇子都將方盪當成是一隻螻蟻,一隻隨時踩死,想怎麼踩死就怎麼踩死的螻蟻,但是現在,三皇子將方盪當成是一個人了。
/pp三皇子忽然笑了起來,整個公主府門口,就只聽到三皇子的大笑,那聲音嚇得四周圍觀的人們一個個遍體生寒。
/pp笑夠了,三皇子逐漸收斂了笑容,「原來天底下還有人敢本皇子爭女人!」/pp三皇子邁步朝着方盪走去,一邊走一邊鄭重的上下打量方盪,似乎這一次要將方盪看明白。
/pp「你和我爭女人,可以,當然可以,但你憑什麼來跟我爭?你有什麼?滔天的權勢?練氣境界的修為?河水般滔滔不息的文采?還是你有叫天下變色的容貌?說說看,你有什麼?哦,對了,你有潑天一般的膽子,找死的膽子。
」三皇子變笑邊說,話語之中有着說不出的輕蔑。
/pp以三皇子的貴重身份,當然有理由輕蔑方盪,甚至,三皇子有理由輕蔑整個夏國除了大皇子之外所有的人,什麼叫做身份貴不可言,三皇子就是貴不可言,什麼叫做低賤如泥?對面的方盪就是,雙方差距太大了,甚至可以說,方盪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三皇子面前,應該跪在三皇子面前,用自己的面頰緊貼地面才行。
/pp但就是這麼個卑微的東西,竟然和堂堂的三皇子搶女人,可笑,滑稽,不知死活。
/pp這是在場之中的所有的人共同的想法。
/pp身份地位,在這個世界中是一道鴻溝天塹,沒有人能夠逾越,除非你是修仙者,一旦你成為練氣級別的修士,那麼身份地位之前的鴻溝瞬間消失無蹤,但方盪遠遠不是練氣級別的修士。
/pp「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跟這些有關係麼?」方盪淡淡的開口,眼神之中,竟然有着比三皇子更加輕蔑的眼神,用這樣的眼神挑釁般的凝視三皇子。
/pp三皇子怒極,那頭紅皮巨鬼猛的從三皇子的腦門中鑽出,猶如一座神邸,比方盪身後的房屋還要高大,這紅皮巨鬼一頭紅髮如海底的水草般沖天而起,一伸手朝着方盪便抓了過去。
/pp每一位皇子都擁有一個護身鬼將。
/pp大皇子的護身鬼將叫做無面夜鬼,而三皇子的鬼將叫做赤皮凶神,每一個護身鬼將都擁有練氣境界開竅層次的修為,他們乃是皇家豢養,力量強大,甚至比同級別的修士更加高明更有殺傷力。
/pp以赤皮凶神的強大力量,這一下,足以將方盪捏成一把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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