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顧叔叔那有所主見的性子,才讓火靈在無形中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這也是顧叔叔為什麼身為一個普通人類,卻在群龍無的時候隱隱成為了精神領袖的原因。很多時候,當有所需要時,一些人的能力就會自然而然的體現出來了。
當然這一個星期里,火靈對其他人而言那就是個可怕到變態的存在。不僅不近人情,還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極為不耐煩,好像就有種把人給烤了的感覺。不過,託了火靈的福,這一段時間中我的安全不僅保證了也沒有受到什麼打擾。
他們在等待的時間當中是焦慮不安。而我在昏迷當中卻不知外界情況,與馮川海一戰仍舊曆歷在目,就好似剛剛才生不久一般。
我知道我自己並沒有真正的醒過來,可我就好像被困住了,根本就感知不到外界的情況,就好似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繫。而這並還並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當我想要嘗試着令自己醒過來時,卻現我連跟自己身體的所有聯繫都斷了。換而言之,我只是個被困住的精神狀態,這種感覺真的是難以言喻。
我搜腸刮肚的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嘗試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卻在無數次的嘗試中失敗。我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卻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又到底過了多久。只有那時不時所出現的陣陣生不如死的痛苦,才令我有活着的感覺。
有些時候,人真的是很奇怪。本能的想要去逃避痛苦,可有些人卻希望能感受痛苦,哪怕每次所承受的都是生不如死的感覺。正因為能感受到這樣的痛苦,才不會忘記,才提醒着自己是活着的,在這種矛盾的動力支撐下,即便是再痛苦那也沒關係。因為這樣的人心中都有着難以割捨的牽掛。
每次當我失敗之後,我都有想放棄的念頭,可每次那一陣陣生不如死的痛苦令我清醒,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兩股力量的容器。安折羽的傷勢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而顧聖也沒有性命之憂,相信以安折羽的能力救他是綽綽有餘的。他們現我情況不對,一定會想盡辦法救我的。我絕對不能放棄,不能令他們傷心。
我一次次的仔細盤查着腦中對於容器的相關資料,絲毫都不肯放過一丁點有關的線索。在不知歲月的煎熬中,我的精神力也因此在一點一滴的提升着,不過我的內心卻並沒有絲毫開心的情緒,反而是越的顯得焦躁了起來。我不知道再這麼下去外面會變成什麼樣?那些關心我的人又會着急成什麼樣?每次腦海中一浮現出他們的面容,我就不由得心頭一陣的揪痛。這樣的疼痛比那兩股力量在我體內相互爭奪肆虐更為讓我難熬。
在戰鬥結束的一個星期之後,安折羽在士所估計的時間內醒來,不過因為他身為魔界的king即便心中再着急,還是要先大致把魔界的事情給處理完成才行。這雖然沒了馮川海這個害群之馬,但好不容易才統一起來的魔界現在才剛成型,如果稍有不慎將會被再次推翻。
之前那些魔物們都被原始之力所震懾,大家都忌憚於那強大的力量。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特別是那些在暗中觀察着局勢的魔界高手們。與魔界叛徒馮川海一戰,ueen生死不明,king因此受到重傷的事情在魔界很快的不脛而走,很多別有用心的人已經在私底下有了自己的小動作。
不過話雖如此,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有了馮川海的前車之鑑,沒有人敢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去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再加上,這明眼人都知道火靈雖然沒有效忠於我,但現在也是站在魔界皇權這一方的。一個火靈加上一個士,也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招惹的。以他倆的實力、資歷和能力,就算提出要自己來統一魔界,那都是會有無數擁護者的。
有了士里里外外的張羅打點,再加上安折羽本身也擁有令人折服的強大實力,所以這一個星期以來,魔界的人雖說大都是觀望態度,但也沒有興起什麼事來。
當安折羽處理好一切來到我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華叔差人送來的料理,顧叔叔和華寒兩人只是動了動筷子,吃了一丁點來維持自己的身體,也就都剩在那裏了。
這兩人倒不是那種一時衝動之下就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弄垮自己身體來表達傷心和憂慮的人。他們心裏都清楚,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們去處理,他們只有令自己好好的活着,才能救回他們所珍愛的人。
「你們應該多吃點。如果她在,肯定會心疼你們的。」安折羽突然出現在了餐桌的空位上,而士則站在他的身後。
「你……」華寒本就因為等他而沒精打采,現在更是食不知味。一聽到安折羽的聲音,抬頭就想作。但話到了嘴邊,看着安折羽那比他們還憔悴的模樣,還是給咽了回去。
顧叔叔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微笑回答道:「沒什麼胃口。你的傷不要緊了嗎?」見到安折羽那蠟黃的臉色,深陷的眼窩,枯瘦的身材以及紫的嘴唇,如果不是對他的聲音熟悉,以及身後那恭恭敬敬的士站着的話,他們一時間估計根本就認不出眼前這人是安折羽。雖然心裏着急我的情況,可總不能看着人家那嚇人的模樣,還是一來就挑明了目的吧?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連續使用兩次原始之力會對身體造成和麼大的負擔。多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過來了,你們不用擔心。」安折羽隨意的擺了擺那猶如枯枝般手。
其實,安折羽對顧叔叔所說的話倒不是假的。他的情況確實就是他說的那樣,一個是消耗過度,還有呢就是在消耗過度的情況下身體還受了重創。如果他不是仗着魔界最強的體質,以及士對他不間斷的輸送魔力,他想要這麼快醒過來那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他這消耗過度卻不是一時之間休息一下就能恢復過來的。兩次負荷使用原始之力,令他當時幾近油盡燈枯,就連他的魔核也因此受到了損傷。這對他而言就是傷到了根本,想要儘快恢復過來,不是像馮川海那樣瘋狂吸食他人的魔力,那就是得靠他自己休眠或者另尋他法了。
不過,他與我的情況不同。我在昏迷的同時,徹底與外界失去了聯繫。而他卻能在昏迷時,對外界的事物有所感知。士每天都向他匯報着所生的一切,他是完全可以聽到的。在得知了我的情況不妙之後,安折羽在他身體上的傷勢剛剛復原之際,便立刻強行令自己甦醒過來。好在他當時根本就沒有進入深度休眠,只是假性休眠而已,也省去了許多麻煩事。
「你要是身體不適的話……就再多調養一下吧。她這情況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也不在乎這會。好不容易把馮川海的事情解決了,別你才醒來就又搭進去。」華寒想了想還是開口說到。
不論安折羽是出於什麼目的,但他清楚,安折羽是真的關心我。看到安折羽這個模樣,他還真是擔心,萬一安折羽一世情急破罐子破摔,用個什麼以命換命的方法,那也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呵呵,我沒事。先看看也無妨的。」安折羽聽到華寒所說的話,臉上倒是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真誠的笑容。不過他此刻這笑容在華寒眼裏,卻顯得有那麼一點毛骨悚然了。
因為安折羽的出現,火靈暫時退到了一邊。眾人都圍着我床邊站着,還好我房間的空間夠大。而安折羽則是坐在床沿上,正緊閉着雙眼眉頭緊皺,一隻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似乎是在感應着什麼。
這樣的情況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安折羽才睜開了雙眼,收回了手。可在他收回手的同時便捂住了自己的嘴,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雖然他已經盡力在壓制自己咳嗽的聲音了,可那扯着肺一樣在咳的感覺,卻是令眾人心頭一驚。
「king……」士急忙上前生怕安折羽會暈過去。
「……我沒事。」咳完之後,安折羽把捂住自己嘴的手握了起來,可任誰都能看到他嘴角那一絲血跡。
見到安折羽那無神的目光,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的狀態,眾人心裏雖然着急,卻都沒有催他,靜靜地等待着他緩過勁來。
又是一分鐘的閉目調息之後,安折羽這才疲憊的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的眾人道:「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裏有兩股力量。原始之力和禁術。這兩股力量以她作為戰場在相互抗衡,但……」
安折羽欲言又止,他再次緊皺起眉頭,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無法理解。
「但什麼?你有辦法救醒她嗎?」華寒一聽到那兩股強大的力量在我體內作為戰場,心裏就不由得急了起來。那兩股力量有多恐怖,他可是親眼所見的。而華寒現在根本就不想去了解這兩股力量的緣由,他只是想知道,安折羽能不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