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舞出現的相當的及時,她對我說這些結果的時候洛蔥甚至還沒來得及報告她打探的關於此事消息,但我一點都不感激趙舞,因為她眼底的嘲諷與尖酸的言語擊的我本就血脈上沖的頭腦像是要炸開一樣的痛。
「依本宮看,你昔日裏親密無間的好姐姐是要故技重施、以身做引除去你了。這手法並不陌生啊,尤其是對於溪夫人你來說更應熟悉才是,當初你不是和她一起這樣子壓倒趙夫人的嗎?」
趙舞嘴角下拉,笑的輕蔑,從鼻翼中哼出兩聲沒有壓制住的冷凝,頓了頓,她終究還是猖狂的笑了出聲響來。
「哈哈哈,溪夫人真是冰雪精明到無可比擬啊!溪夫人整日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可到頭來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倒進了自己幫襯着拉攏的圈套了。哈哈,當真是好笑之極,本宮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我很少在這個時代見到這麼爽朗肆意的笑聲!
頭痛的實在難受,我強忍着怒火才勉強繼續陪立在她身側、沒有肆意的把趙舞趕出齊溪宮去。
「溪夫人覺着不好笑嗎?」趙舞笑氣漸漸耗盡,使得她有空暇停下、驚訝的看着我,問:「這難道不是溪夫人自己精心佈局的一場笑料嗎?」
我也很少在這個時代見到這麼清純詫異的目光!
我真的有不顧一切丟開血紅鳳袍、歇斯底里的與她打一架的衝動了!
「呦——滋滋~~~瞧瞧溪夫人這紅撲撲的小臉蛋,這緊密的小櫻唇,這搖搖欲墜的小身板…莫不是,溪夫人要以情動人、用淚水在本宮面前洗去這身『美談』不成?」
趙舞毫不介意我的憤恨,她藉機譏諷我,而且譏諷的相當過癮。
「依本宮看吶,溪夫人就不要自滿於此次相交的好姐姐臥床休養、成功博得王上垂青的謀略了,最好啊,不要把心肺都掏給那些你自以為是認定的好姐姐們,雖說你傻的高興。可人家可不一定會待見,你說呢?」
我沒說話,我把全部注意力都用來繼續壓抑我的胸火,不然。稍不留神,它們是真的會爆發出來的。
趙舞靈光一閃,突然自嘲着笑了。
「哦對了,本宮真是失言了,溪夫人能不能再掏心掏肺還不一定呢。」
走近我兩步。趙舞以手遮唇,做悄悄話狀解釋她的語意,道:「近日終黎嫿奉承了李夫人,倆人越走越近。
李夫人本是以才學冠絕王宮,然王上不日前曾曰、你與她平分秋色,此番言談對她的衝擊之狠,你想得到伐?
終黎嫿苦熬了數年、為趙太后清寡守孝才升的與你同級的位份,她出身不及你高貴,容貌又不及你出眾,王上對你笑一分。她該有痛十分的領會吧?
至於你那位好姐姐,此時臥病在床卻不留你照拂,想必也與你不是十分交合了。
此類邪術克症一起再起,王上必是要嚴懲兇徒的,溪夫人,你——可是要折騰一番啦。」
她是說,我可能沒有機會再領悟這秦王宮的『心肺』戰鬥了?
趙舞雖然是來出言發泄對我的怨氣的,但她一個外人都把隱情看的這樣具體,我想我不得不正視李夫人與終黎嫿的關係了。
我正在掙欲浮動的謎團交叉口,只道趙舞這份姐姐妹妹之言是純粹的諷刺我。卻沒有料到她的話另有深意。
這也是我之後的人生里想起來就忍不住心痛的懺悔場景之一。
見我聞言沉思,趙舞滿面不屑的碌了碌眼珠就要走,可她踏出兩步又原路退返了回來。
「對了,雖然嘉應子是本宮主動嘴饞要吃的。然則本宮也未要你拿去奉承所有的宮人。今時之事牽扯不小,即使本宮的亥兒再好心,這回可也幫不了你了。」
燦爛一笑,趙舞臨了又吐出了四個字:「好自為之!」
趙舞要走,我所有因她而起的怒火還在胸中燃燒、但我絲毫沒有留下她理論一番的想法,只要她遠離我。我願意無條件的遠離她!
趙舞所說的李夫人與終黎嫿合謀——這種情況倒是不無可能。
終黎嫿攔下眾人對嬴政報訊時我就覺着我前面有人在明顯的關注我的面貌,但我望回去時並未探查出是誰,今時想來,應是李夫人那會兒既已確認此事會牽扯到我身上,所以才刻意關注我的表情。
如此情形,分析之下,也只有二人都通曉此事才能解釋的通了吧!
從趙舞那裏知道姬綰昏迷症因、並得到洛蔥探聽消息的證實之後我就去了窟姂宮,本想着只是打着姬綰昏症之因中有我送的嘉應子的旗號去探視姬綰、以便於及時了解內情,可我到的時候姬綰的寢殿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而且其中不乏有對我仇視的人。
「你還敢來?」
人眾中看向我時的眼神最兇惡的就是終黎嫿了,她與姬綰的感情不知究竟是有多深厚,反正這會兒她的雙目已經哭的紅腫了。
反應這麼積極,看來她是確有參與其中這件事情了。
終黎嫿或許是策劃者。
若是我的這些猜測沒錯,那她的確應該哭姬綰的。
在我的概念里,我很小的時候就聽老人們說過雞蛋和糖精一起服用會中毒、無法可解,若是姬綰與她合謀演的這齣戲,那姬綰冒這麼大的風險,她該哭;
若是姬綰被她暗算或者被她蒙蔽着說沒有性命之憂,那她更該哭了,因為姬綰很可能就這麼出事了。
我冷眼瞧着這個腹黑的虛假演技人,沒有和她一般見識。
終黎嫿演技出眾,李夫人也沒閒着,她在我沒有搭理終黎嫿、給嬴政施禮後發了言語。
「溪夫人,你送嘉應子乃一片好心,本宮等皆領情,然,若是你存心傷人,那就不好了。」李夫人就此情此景,此時做足了因為一朝蛇咬、痛惡至深的表情。
這些表情都是對我發出的,我本也該受李夫人此態,但我這會兒因為認定姬綰生死未卜的一切局面都是她編排的緣故,所以不想接受這份因歉疚而原本準備招架的冤屈了。
終黎嫿的質問我可以因為心性清泠、清者自清而不理,但八子李夫人說話我不能不答,尤其是在一語能定乾坤的嬴政面前,即便再有理,失了禮數總歸會惹怒他的。
而我,也沒有想過不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