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話了,那我說好了。
「終黎夫人這般張揚,是想本宮給你請安嗎?」我冷了面色,問的有些橫了。
既然大家都想要看我的事非,那我就放開了給大家看好了,反正我內心裏覺着我在對終黎嫿的態度上是沒有錯的。
尊卑有序的儀禮、生活在二十一世紀自由文明狀態的我哪能熟知,現在如此嫻熟運用,不都是她們植入到我的思維里的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彼身,怨不得我吧?
終黎嫿有些得逞的加重了她面部的驚慌感。
「奴妾不敢。」她聲音愈發的膽怯。
我看了嬴政一眼,見他只是冷眼瞧着,於是又重新看向演技爆發的終黎嫿身上。
「世事難料,哪個有什麼不敢的?母憑子貴,你肚子裏的孩子乃王上之子,難保不是棟樑之才,本宮做好準備就是。」
反正嬴政也已經對我表現的冷若冰霜了,我若是唧唧歪歪的對終黎嫿報以歉意,說不定還會讓搞不清狀況的人群對我的扭捏態度反感、更是覺着我猖獗狂妄。既然這個社會告訴我我可以要求終黎嫿對我畢恭畢敬,那我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好了。
嬴政看向我的眼眸因為我的話語而邪魅的縮了縮。
嬴政聽出了端倪,並且對此事作出了有反應的眼神,這下子有打圓場的人了。
「終黎夫人身子不適,這禮儀啊,免則免矣。」
靜夫人和緩笑着,轉目一望,又對着終黎嫿加重了笑意。
「是了,本宮與眾位妹妹求着王上來、是來給王上和妹妹道賀來了。你啊,眼下是要備了做母妃的人了,有王子便是有功之人,日後想要什麼儘管給奴才們吩咐,哪個不盡心了定是要告訴本宮。萬不可怠慢了咱們的小公子。」
靜夫人說的自個兒興奮慈愛的不得了。
雪中送炭古來鮮有,我被終黎嫿在眾目之下一語壓底的時候沒有人拉我一把,這會兒我滿身污點的走了出來,倒是得了圓場的面子了。
終黎嫿淒迷了神情。
「奴妾人微言輕。怕身子不適間、禮節不周衝撞了眾位姐姐,若是奴妾有何不妥,還望姐姐們海涵。」她依然在糾纏禮節的事情,還沒過這茬呢。
嬴政聽得,察覺出了其中的條理瓜葛。他轉目間順了我一眼,接着終黎嫿的話說了下去:「嫿兒不必憂心,安心養胎即可。溪夫人說的對,世事難測,人要往遠了的地方看,誰也說不準誰,溪夫人的心意你受着便是。」
嬴政一開口,寓味如此沉重,大家低眉嗅思喻味,又各懷神態了。
「終黎夫人。王上都說要你受着溪夫人的教誨了,你還不快謝恩。」李夫人的插言一如既往的狠辣與肆無忌憚。
終黎嫿聽得,淒楚着神情,對我道了謝。
「奴妾感念溪夫人教誨。」她的音色又柔又弱。
嬴政在,每個人都在逮着機會就橫插一槓的攪合局面,這齣戲真是越唱越堵心了。
「終黎夫人客氣了。」我無心弄虛,又鬥不過她們的成心,只好謀劃着走為上計:「稟王上,奴妾瞧着,奴妾在的話終黎夫人的心情甚為壓抑。如此對孕婦與王子皆是無益的,奴妾請退。」
我以為我說出為終黎嫿健康着想的話,嬴政顧慮着終黎嫿和孩子也會讓我先離開,可是出乎意料的。嬴政沒有。
「你總是早退可不好。」他說着,寵笑着看向終黎嫿,道:「寡人瞧着嫿兒心情大好。為了寡人的王兒,嫿兒該高高興興的,有什麼心情不好的。」
嬴政明顯是在打擊我哄終黎嫿嘛。
終黎嫿聽得,感受着嬴政的愛溺。緋紅了臉頰笑了。
我死盯着嬴政,眼淚都要盯得累出來了,可他沒有再看我一眼。
走不得,我只好旁觀他們一家人和樂融融的融洽畫面,更為深刻的感受來自於另一個世界般的我孤獨的心情。
尷尬的站着,我沒料到我自己竟有如此大的能耐:來隨大流道個賀都能被主角盡心托上反一號的角色,真真的是我的大榮幸了。
「啟稟王上,王翦將軍戰報。」
嬴政與靜夫人、姬綰等人正好言勸撫着孕期不穩、卻又因我動了心緒的終黎嫿,趙高從外面的從人隊伍中出列,走到梨花宮寢殿門口,請奏了政務。
對着殿外的趙高頷首,嬴政轉而看向了終黎嫿,好言道:「寡人有戰事要處理,讓娥靜她們好好陪你說說話,不許沉悶着心思,寡人改日再來看你。」
終黎嫿不樂意嬴政就這麼走了,但是同嬴政一起在她床榻邊的還有靜夫人等人,她若是當眾撒嬌纏着嬴政、一定是不合眾人的心思的,於是她無奈的嘟起小嘴,乖順的應了。
「謝王上!」
靜夫人等人聽得嬴政的吩咐,也回了話。
「喏!」
殿中的眾人挪動了腳步給嬴政讓出道來,靜等嬴政走出去的動作一旦形成,好端莊的恭送一番。待眾人都搭好了架勢準備雙手放右腰處蹲伏禮拜的時候,嬴政才走出兩步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你不是要走嗎,隨寡人一起出去吧。」他的聲音不含情緒的沒有波動。
本來心情極為不爽,正低着頭憎恨這個封建受壓迫的世界,可猛地感受到眾多視覺的壓力,我憤憤抬眉,這才發現我的壓力來自於大殿中的秦妃們,而這其中最大的一股迫力,卻是原本正眼不瞧我一下的嬴政。
原來我的自作多情沒錯,嬴政是在跟我說話。
見我回了神,嬴政不再多逗留,他自顧自的轉身出去。
嬴政走了,也允許我走了,我再待着只能是自討沒趣了吧,於是我反應過來之後一刻不停留,灰溜溜的跟在了嬴政的後面。
趙高見嬴政走出去,正要跟上,不期然瞧見了隨他後面跟出的我,他狐疑怔了一下,很快做出了選擇:垂首旁立,他等着我先跟上嬴政而後再走。
本來想出了梨花宮就各走各的的,可是趙高這麼高調的作勢要走在我後面,我無從選擇。無可奈何,往院中從人隊裏給洛蔥施了個離開的眼色,我不情願的和嬴政走在了一條道上。
嬴政在前,我在後,趙高和洛蔥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這個局面很詭異,可也是一路無話的安寧。(未完待續。)
PS: 昨晚半夜被二貨蜜的電話吵醒,然後,想了半夜的秦宮劇情。夠敬業嗎?為了下個月的大爆發,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