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躍出去打開了大門,荊玉瑤從外邊跳了進來,肩上背着一個白色的包,正是梁躍買給白馨月的那個。
梁躍說:「這麼急敲門幹什麼,給我送包來啦?」
「這是你買給我的,想往回要呀,沒門!」荊玉瑤一抬頭看見了從屋裏跟出來的姬芸,不由一愣,見姬芸高過自己很多,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直了直身板,問梁躍:「這是誰呀?怪不得急着回家,原來有美女等你!」
梁躍說:「你有事麼?沒事兒我還得洗被單呢。」
「攆我呀,嫌我礙眼了是不?我才懶得過來呢,馨月姐讓我過來叫你,問你吃飯沒有,她打包回來了熟食。看來你也不會過去了,我走了。」荊玉瑤看了一眼姬芸,轉身就要走。
姬芸對梁躍說:「馨月姐在家嗎?那我也過去看看,看看馨月姐是不是還那麼漂亮。」說着挎着梁躍就往出走,到東院白馨月家去了。
荊玉瑤跟在後邊,不是好眼神地瞪着他倆,直撇嘴。
姬芸見了白馨月就嘰嘰喳喳地嘮個不停,梁躍都插不上嘴了,荊玉瑤在一邊對着梁躍偷偷指了指姬芸,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橫比劃一下又豎比劃一下在嘴上打了個叉子,梁躍也不知她想表達什麼,不過看得出來她對姬芸挺反感的。
門口王光頭喊了起來:「小梁躍在這呢吧?還有姚家媳婦,你們出來一下唄!」
大夥不知他要幹啥,都出了院子。
王光頭忽然看見這麼多美女站在自己面前,眼都直了:「這……這都是誰呀?咋都長得這麼水靈呀?」
姬芸不喜歡他,也不說破自己就是當年的小芸,只是抿着嘴笑。
荊玉瑤說:「水靈啥呀?我們又不是大蘿蔔!」
白馨月問道:「王叔,有事麼?」
王光頭呲着他那經典的玉米粒黃牙說:「今天白天的時候開發商又派人來通知了,明天到我家來開個會,就咱們這幾家,告訴我尤其要通知到你們兩家,就你們兩家總也見不到人。」
「知道了,幾點呀?我得把廠子的事安排一下。」
「早上八點,對了,你們都啥條件呀?咱們先通個風,到時候心齊點,別讓人家各個擊破,單拿出來誰也不是人家開發商的對手,人多力量才大!」
「我沒啥高要求,給我換個樓就行。」梁躍說。
白馨月說:「我給老七打過電話了,他也說能有個窩呆就行。」
王光頭哼了一聲:「你們要是都這麼想可就完了,開發商你們不了解我可了解,你要一塊他就得給你五毛,你要是要五毛,他就得給你兩毛五,向你們這個說法,你們還真就得沒窩住!」
梁躍說:「真的假的?他不是得先給個條件嗎,也不能先問咱麼要多少呀!」
白馨月也說:「等明天看情況再說吧,反正我們的底線就是能再買上房子就行。」
王光頭很不高興地說:「那你們明天就少說話,看我的眼色行事,總之大家的心要齊!」說完氣呼呼地回家了。
姬芸說:「還看他眼色行事,就他那小眼睛也看不出個眼色來呀!」
荊玉瑤笑道:「怎麼看不出來,我看他眼睛裏全是色,沒別的!」
大家都笑了,白馨月說:「你個小丫頭胡說什麼,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到了晚上,荊玉瑤躺在白馨月家炕上,閉了燈半天了她也睡不着,問白馨月:「馨月姐,你說梁躍和姬芸又不是親兄妹,他倆睡一個屋裏能行嗎?」
「咋不行了,他們倆從小就那麼睡,你瞎操啥心?不放心你就也過去睡。」
「嘿,我有啥不放心的,就是好奇而已,孤男寡女的!」
白馨月笑了:「你白天不是說你和梁躍處了幾天就分手了麼?我還沒問你,因為啥呀?我看我這小兄弟挺好的呀!」
荊玉瑤說:「好啥呀,傻啦吧唧的,我才不喜歡他呢!」
白馨月問道:「那當初咋還處上了呢?」
「哎呀,你別問了,我遇上他是我長這麼大最倒霉的事兒!」
白馨月故意逗她:「嚯,對他評價這麼高,看來他還是在你心裏有位置的!」
「別胡說,我才不稀罕他呢,睡覺!」荊玉瑤怕白馨月再逗她,把頭蒙在了被子裏。
這邊白馨月逗着荊玉瑤,在那邊屋裏姬芸也正問梁躍呢:「馨月姐家的那個小丫頭是誰呀?我看和你挺熟的,還總跟你搞小動作,你女朋友呀?」
「啥女朋友,她神神叨叨的誰會喜歡她呀!她是馨月姐老闆的妹子,整個一個紈絝子弟。」
姬芸說:「不過長得挺好看的,大眼睛像會說話似的多好看呀,一笑還倆酒窩,多可愛呀!」
「好看啥,哪有你好看。」
「少來,言不由衷!我看你對她挺好的,和別人說話時還不住偷眼瞅人家,別以為我沒看見。」
「我有麼,那這麼說你還瞅我了呢。」
「我瞅你咋了,你不是我二哥麼,我關心你呀!那你不喜歡她有沒有別的心儀女生呀?」
「唉,我曾經真的有過一個女友,不過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
「哦,原來讓別人撬牆角啦,不要緊,憑我二哥長這麼帥,再找個別人的老婆撬過來,以解心頭只恨。」
「拉倒吧,二手貨我還不稀罕呢!撬人家牆角的事不是人幹的!」梁躍一提起撬他牆角的那個啞嗓子孫堅就恨得慌。
「呵呵,還激動了,想開些吧,誰的新歡不是別人的舊愛!這年頭想找純真少女?不易呀!」
梁躍翻了她一眼:「小小年紀說話這麼墮落,好像閱人無數似的。」
「當然,小妹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看人很準的,別看馨月姐家的那個小丫頭好像挺天真似的,實際她鬼着呢,決不是個省油的燈,二哥你還別嘴硬,萬一你要是一不小心愛上她,這可就有你受的了。」
「拉倒吧,你還看人准,那你看二哥我這麼多年都幹什麼來着,我也是闖蕩江湖的人!」
「照我看呀,你這些年也沒幹什麼光彩事兒,準是幹的事都見不得光!」
梁躍一瞪眼:「呀!你居然這麼說你二哥?憑啥呀?」
「嘿嘿,憑直覺,以你的性格要是幹過啥像樣的事兒早就和我嘚咕嘚咕吹上了,見面這麼久了你一句都不提,那就一定不是啥見光的事兒!」
「瞎胡說,我這些年學廚師,又學開車,哪件不是正當職業,有啥見不得光的?」梁躍嘴上這麼說,心裏還真佩服姬芸的判斷力,實際自己還真就不敢和她說這些年都幹了什麼。
「是麼?我二哥這麼有正事兒麼?那是我看走眼了,嘻嘻……」
「笑啥,不信呀?不和你聊了,睡覺!你是睡小床還是和我一起睡炕上?這房子又空了好久了,我可不知道有沒有髒東西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