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鬼發了火,這張醜臉更加扭曲了,呲着牙說:「小逼崽子,我不揍你你當我三鬼是軟柿子是不是?」說話間拳頭就上來了。
梁躍早就全神貫注了,三鬼一抬手,梁躍就後發先至了,一拳就砸在他醜臉上了。俗話說身大力不虧,梁躍此時身高一米八四,體重七十五公斤,三鬼和他絕對不是一個級別的,這一拳把三鬼打得原地轉了一個圈,接着就被梁躍一腳踹出挺老遠。
他身後的兩個小子一看伸手了,一左一右全上來了,梁躍毫無懼色,衝上去就和他們打在一起,梁躍今天是下了狠心了,這一仗要是打不住三鬼,自己就得撤出小區去,到時候不只是錢賺不着,滕二虎那面子上也說不過去。
四個人一場惡鬥,梁躍是初生牛犢猛過虎,一心想要揚威震住對手,一上來就拼了命了。一手摟住三鬼的脖子,夾在肋下,另一隻手閃電般的快拳在他臉上狂毆,打得三鬼鼻血四濺,另外兩個三鬼的幫凶在一旁往梁躍身上拳打腳踢,梁躍能避則避,避不開就死挺,反正是不鬆開三鬼,他把三鬼打得滿臉是血,自己也鬧了個五眼青。不過梁躍力大,抽空踹出一腳也夠那倆小子嗆。
一個小子一看事兒不好,回頭在裝卸工手裏搶過一把鐵鍬來,梁躍一看他抄傢伙,放開三鬼衣領,一拳把他送出老遠,然後反手在腰間一摸,一把錚明瓦亮的卡簧匕首捏在了手裏。
兩個幫凶一看梁躍動刀子了,站那兒都猶豫了,三鬼被打的蒙了眼,一把奪過鐵鍬就上來了。鐵鍬劈頭就拍下來了,這裝沙子的鐵鍬和一般的鍬不一樣,頭大把短,俗稱叫王八端,也不知為啥叫的這名字,不知是因為鍬頭大象王八的蓋子還是說拿鍬的人象王八。王八端裝沙子好使,但打架就不好使了,大鍬頭兜風速度慢,打在身上都不怎麼疼。梁躍迎着鐵鍬上來了,左臂一抬,接了三鬼一鍬頭,右手一送,刀子直接就扎進三鬼的肩頭了,緊接着梁躍左手抓住了三鬼的鍬把,右手的刀就開始一頓亂扎,轉眼三鬼肩膀大腿就又中了好幾刀,三鬼趕緊放開鍬把,撒腿就跑,另外倆個幫凶一看他跑也都跟着跑開了,梁躍在後邊緊追不捨,一直追到小區大門外,三鬼連滾帶爬地過了馬路,梁躍才止住腳不追了,隔着馬路指着三鬼罵道:「丑鬼你聽着,今天起這財源小區就是爺爺我的地盤,不服我就捅死你!」
三鬼又跑出一段兒,回頭嚷道:「小逼崽子你等着,是男人你別走!」
梁躍回到院子裏,繼續賣他的沙子。三鬼的兩個裝卸工這時也不知跑哪去了,就剩下樑躍和他雇的裝卸工在這賣沙子了。裝卸工心裏有些害怕,不想幹了,但看見梁躍把弄着手裏帶血的刀子,想想沒敢吭聲。
中午梁躍出去買了一兜包子和裝卸工吃了,順便買了一隻鎬把,拿回來插在了沙子堆里,就等着看三鬼能招來什麼樣的人馬。
就剩下他們一夥賣沙子的,這銷量就上來了,把裝卸工累的不亦樂乎,梁躍把三鬼那邊丟在這的小推車拿過來給他用,裝卸工一個人還是送不過來。後來有的業主着急就自己找力工往樓上扛。不到下午三點,梁躍這一車沙子都沒了,梁躍看着三鬼的沙子心說:要不把他的沙子買嘍?又一想不行,打他可以,這是正當防衛,但是你要買人家沙子還不得說你偷盜呀!
梁躍給裝卸工算了工錢,告訴他明天老地方見,接着干!裝卸工答應着,心裏卻合計着明天該不該來。
梁躍拎着他買的鎬把,哼着歌往回走,心說看來滕二虎沒騙自己,這三鬼不過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裝逼犯,一頓刀子把他扎怕了,不敢再來了!
剛到小區門口,梁躍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兩輛麵包車呼嘯而至,嘎的一聲停在門口堵住了他,三鬼光着膀子,肩頭纏着紗布第一個跳了下來,隨後車裏向下餃子似的往下蹦人,各個手裏有傢伙。
梁躍一看好傢夥,這兩輛車少說也得有二十多人,這架怎麼打呀,跑吧!回身就進了小區,三鬼在後邊高喊:「就是這小子,揍他!」這幫人揮舞着手裏的傢伙就追梁躍。
梁躍並不是猖狂逃命,他邊跑邊回頭,到了小區後門附近,追兵就已經拉開距離了。三鬼追的最快,身後也就跟了三四個手裏拿着棍棒的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再往後有跑的慢的,還有走着追的,二十多人的隊伍拉開有一里地遠。梁躍忽然掉頭回來了,一鎬把就把三鬼掀翻了,隨後掄圓了掃了一圈,後邊追的幾個人見梁躍來勢兇猛,往後退了幾步,梁躍回身又跑,這是打架以少敵多的經驗,梁躍不跑,這麼多人一上來就把他圍住了,要是一個勁兒跑,不但助長了追兵的鬥志,而且誰要是飛來一個什麼傢伙打在腿上身上的就容易被打倒,這樣邊跑邊打可以把對方實力分散,不會陷入困境。梁躍和二彪他們哥倆在一起混這段時間架沒少打,生生死死的群架也多少次了,雖然年紀小,但是他有一點優點,就是心態好,心理承受能力極強,多危險的境地都不慌亂,而且打起來心黑手狠,但又絕對有理智,可以說天生就是個打架的材料。
梁躍跑出了小區後門,一轉身就隱在了牆角,一個追的快的剛一露頭,被他一搞把「嘎嘣」就打腦袋上了,這小子「撲通」就坐地上了,後邊的趕緊又停腳了。
梁躍就站在小門這兒,鎬把一橫,一夫當關,這幾個小子衝上來就被他打回去,一會功夫又倒下兩個,不過對方人多,越聚越多,梁躍也不敢戀戰,拼命掄了幾下鎬把,把人逼退以後就又回頭跑了。
梁躍再跑,這幫小子誰也不實心實意的追他了,誰也不是傻b,看梁躍這手挺黑,沒人過份逼近。梁躍也不敢耽擱,趕緊穿過一條巷子,跑到了馬路邊,打了一輛車回了服裝廠。
到了服裝廠門口,梁躍站了半天沒進去,心說:這也太丟人了,就賺了一天的錢就被人家打回來了,自己人單勢孤的,明天咋辦呀?這要是在松江自己倒是有一把子人,二彪的朋友都和自己關係不錯,幫忙打個架不成問題,可遠水解不了解渴,隆安這邊沒有頂用的朋友呀!
站了半天,硬着頭皮進了廠子,迎面又遇上荊玉瑤,荊玉瑤一看他就吵了起來:「你早上為啥不叫上我?我這一天找了好幾個小區也沒找到你,累死我了,你得補償……咦?」話沒說完,她看見梁躍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趕緊湊到近前看看:「你打架啦?不對,你被打啦?」
梁躍沒說話,在她身邊一擠就過去了。荊玉瑤說:「你幹嘛去?」
「回屋睡覺。」
「馨月姐的老公回來了,你不過去看看?」
「啥,姚七哥?」
話音剛落,從辦公室里走出一個大漢,笑呵呵地看着梁躍說:「小梁躍,你認不認識我啦?」正是白馨月的老公姚明遠姚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