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梁躍和姬芸也不敢再奢望幫梁飛減刑期了,倆人又到監獄遞上去一些錢給梁飛留下,然後就悶悶不樂地回了隆安。
姬芸的假期到了,準備回廣州了,梁躍和荊玉瑤一直送她到火車上,梁躍拍拍姬芸的腦袋說:「回去別老和你後媽慪氣,也許以後你也有當後媽的時候。」姬芸照他肚子就是一拳:「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以後還得當後爹呢!」
荊玉瑤說:「我和我姐的媽媽相處的不錯的,你也試試改變一下態度看看,那也許就一家和睦了呢!」
姬芸說:「人和人不一樣,你們要是站我的角度也許就不會這麼說了,不過你們的好意我領了,下次放寒假的時候咱們這邊天太冷我就不一定回來了,不過最遲大哥回來之前我也一定會過來的,我不喜歡廣州,太鬧,還是隆安老家好。」
荊玉瑤說:「隨時歡迎你回來!」
姬芸看着她和梁躍,壞笑一下:「說的挺像東道主似的,你不是不喜歡我叫你妹子麼,是不想做我二嫂呀?」
荊玉瑤「呸」了一聲:「少貧嘴,你趕緊走吧,省着你胡說八道!」
梁躍也說:「你要是想要二嫂下次你回來保證給你找一個,不過不是她!」
荊玉瑤一聽就火了,抬腳就踩住了梁躍的腳:「你再和我裝一個?你以為誰還能看上你是怎麼的?」
梁躍笑着說:「咋了,一說不要你就急眼啦?」
旁邊一老頭說:「姑娘,你踩我腳了!」
荊玉瑤低頭一看,自己踩錯了,踩的是梁躍身旁的一個老頭的腳,怪不得梁躍笑嘻嘻的沒當回事呢。荊玉瑤嚇得一吐舌頭,趕緊和老頭道歉。姬芸說:「你們回去吧,可別在這打起來,火車可要開了。」
倆人從火車站一直鬥了一路的嘴,荊玉瑤說不過梁躍就動手,回到服裝廠梁躍在前邊跑,荊玉瑤在後邊追着,梁躍跑進廠子大院,迎面遇上荊玉倩,險些撞到她,連忙收住了腳。
荊玉倩說:「你們倆也老大不小的了,一天也沒個正形,梁躍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荊玉瑤在姐姐面前不敢再打梁躍了,噤着鼻子瞪着眼向梁躍做鬼臉:「看姐姐怎麼收拾你!」
進了辦公室,梁躍倒了一碗水給荊玉倩:「荊總您喝水。」
荊玉倩忍不住樂:「少裝蒜,不用獻殷勤,我不想罵你,是想問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和瑤瑤就是好朋友,我沒有別的打算呀!」
荊玉倩皺眉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你不打算干點什麼工作麼?」
梁躍撓撓頭:「還沒想好,我準備回一趟松江,看看我的兩個結拜哥哥。」
「你不能這樣遊手好閒的,要不這樣吧,你就在我這裏幹着吧,我可以送你去北京學企業管理,回來以後幫我管點事兒。」
「這個……姐,我還是想先上松江去一趟,回來再說行嗎?」
「隨便你吧,不過男子漢要有事業心,別一天總讓我為你操心。」荊玉倩一邊整理桌子上的東西一邊說,口氣像是在教訓一個孩子。
梁躍答應一聲就出來了,在荒山里迷路時他可以放肆地和這位大小姐開玩笑,但回到廠子裏他可不敢了,這裏人多,都是荊玉倩的下屬,怕話說的不對傷着荊玉倩。
回到宿舍,梁躍坐到床上仔細想了一會兒,他在松江修理廠的時候就已經干夠了這一天天按規矩上班的工作,後期就和二彪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主任見他和二彪這些社會混子混在一起也不太敢深管他,現在還讓他按部就班的在廠里上班,他一想就夠,尤其是在一個女人手底下幹活,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荊玉倩。梁躍自己也不知是怎麼了,就是不願意在荊玉倩手底下工作。
梁躍又去了一趟松江,想看看二彪哥倆在幹什麼。臨行前他和荊玉倩打了個招呼說要走,荊玉倩說你想走不差一天,明天再走,明天我有些事和你說。梁躍也不知她想幹什麼,但反正自己也不急,就等了一天,到了第二天,荊玉倩把他叫到了辦公室,從兜子裏拿出一個呼機來,對梁躍說:「這個給你,以後有什麼事我就給你打傳呼,省的你走那麼遠聯繫不上,你要是在外邊不順心就回來,有什麼難處就給我打電話。」
荊玉倩低着頭,擺弄着手裏的鋼筆,說了一大堆話始終也沒看梁躍一眼。
梁躍接過呼機,是摩托羅拉的漢字傳呼機,這東西雖然現在已經淘汰的無影無蹤了,不過當時也是挺貴的東西。梁躍說:「姐,你放心,我一定要干出個樣來讓你看看我梁躍不是個不着調的人。」
「哎呀,誰說你不着調了,我以前是和你開玩笑的,你是不是生氣了?」荊玉倩還是低着眼瞼,她一向說話做事都是落落大方,可今天在梁躍面前卻顯得扭捏起來。
梁躍要走了,荊玉倩又叮囑他:「梁躍,你遇事要多忍耐點,在外邊可不要惹禍呀!」
梁躍笑道:「放心吧,就是禍來惹我,我也不會去惹禍的。」
倆人相視一笑,荊玉倩臉有些發熱,忙又低了下去。
梁躍轉身出門,又去和白馨月到了個別,然後拎着包就往出走,在大門口又遇上了蹲在牆角的荊玉瑤。她看見梁躍出來,就跳出來截住了他。
梁躍說:「幹嘛?你又要跟着呀?」
荊玉瑤說:「你非得走呀?在我姐廠子裏干不是挺好的麼?」
「你小小孩兒懂什麼,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業,我在這裏有什麼出息。」
「那人家馨月姐不是幹得挺好的,這麼大的廠子就養不住你?」
「說你不懂就是不懂,讓開,我還得趕車呢!」
「神氣什麼,傻帽似的還非得出去闖,小心別讓人偷了錢包。」
「呵呵,只要你不偷沒人偷。在家好好的,不許再干那事,要不我回來知道可不饒你。」
「不饒我還能怎樣?」荊玉瑤揚起了小臉看着梁躍,梁躍一抬手說:「我知道你在干那勾當就打你屁股!」
「你敢!」荊玉瑤兩手往腰裏一叉。
「有啥不敢的!」梁躍側過身子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荊玉瑤氣的抬手就打,梁躍撒腿就跑。轉眼就把荊玉瑤落在了後邊,就聽荊玉瑤遠遠地喊道:「記得打電話回來!」
梁躍走了,本打算去和結拜兄弟一起創一番事業,可是沒想到去了松江還撲了個空,人家二彪哥倆已經買了大車,一人押着一輛大車跑貨運去了,哪有貨就往哪發車,然後再在當地空車配貨,說不定再往哪跑,二彪媳婦說這一趟最低也得半年能回來。二彪媳婦還說二彪走的時候還說聯繫不上樑躍,要不就帶着你一起跑了。
梁躍垂頭喪氣回了隆安,坐在車上這一路就合計,自己該干點什麼才好呢,死工資沒有發展前途,這手藝也都學得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盪,做生意手裏還沒有啥本錢,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光顧着想這些事,差點兒坐過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