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媛媛已經走了好久了,宦一方已經不再想她的事了,今天卻突然又在街上看見了,不由奇怪,她怎麼回來了,會不會又回來找我?他正想着呢,忽見梁躍瞪着眼看着自己,忙一笑說:「以前的一個朋友,我不想見她。」
「哦,正好我也不想見她。」
「你也認識她?」
「以前的事了。」
宦一方打量一下樑躍,心說:媛媛不會也糾纏過你吧?看這小子長的雖然挺精神,但窮餿餿的未必會讓媛媛為他着迷吧?
「你一會兒要去哪?我送你。」沖梁躍剛才的這句話,宦一方想多了解他一下。
「回家唄,這段時間要動遷,我哪也不能去,動遷之後再說。」
「好吧,我送你回去吧。」
梁躍推辭了一下,但還是上了宦一方的摩托車。快到一個路口時,路過一個旅店,這個旅店的名字竟和梁躍第一次上松江找小九時住的旅店一樣的名字,「君再來」!呵呵,看着就像是個養小姐的地方。想到君再來就想到了花肚皮那幫人,一想到他們忽然腦中靈光一現,拍了一下宦一方的肩膀:「宦哥,我記起在哪見過你了,是在松江的一個旅店裏,你抓那個花肚皮女人和他的同夥的時候。」
「松江?抓人?花肚皮女人?」
「對呀,就在那個叫君再來的旅店。」
宦一方聽着一愣,一腳剎車就站住了,那件事他訛了花肚皮他們一千塊錢,並沒有上繳,進了自己的腰包。自以為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沒想到突然被梁躍提起,不由有些心驚,想停住車問問梁躍是咋知道的,可是車停得有些急,後邊一輛捷達沒反應過來,「咣」就頂摩托車後邊了,梁躍只覺得身子一震,直接就滾上了捷達的車前蓋了,宦一方被頂出老遠隨着摩托倒在了地上。
捷達車的司機趕緊打開車門下來了,梁躍趴在車上一看,認識,是白馨月的小老闆荊玉倩,她在車前蓋上和荊玉倩打了個招呼:「姐姐,你這車開的挺霸道呀,這要是沒有風擋玻璃我直接就砸你懷裏啦。」
荊玉倩沒理他,趕緊過去看倒在地上的警察,宦一方趴在地上正哼哼呢,邊哼哼邊罵:「操,撞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還沒罵完,一抬頭,傻住了,一個文雅端莊,氣質脫俗的美女彎着腰來扶他,一雙大眼睛裏全是歉意,嘴裏也在說:「實在對不起,我沒反應過來,您摔壞了麼?」
宦一方不知哪來的勁兒,嗖一下就起來了,「沒事!」說着拍拍身上的土,這一拍,手受不了,左手手腕劇痛,像是傷到骨頭了,頓時疼得他「哎呦」一聲。
荊玉倩說:「您怎樣?」
「沒事,就是手脖子有些疼。」宦一方說着沒事兒,頭上汗都下來了。」
這時梁躍從車上下來了,問荊玉倩:「你咋就管他不管我呀,我腰都禿嚕皮了。」
荊玉倩看他一眼:「你還知道耍貧嘴呢,能有啥事!」回頭又對宦一方說:「咱們上醫院吧,拍個片子看看吧。」
宦一方本想要裝的硬強一些,但手腕實在痛得厲害,摩托是騎不了了,就讓梁躍先把摩托弄回去,自己坐進荊玉倩的車,荊玉倩開車拉着他去醫院了。梁躍鼓搗一會兒摩托車,一看還能騎,就打着火騎家裏去了。
荊玉倩陪着宦一方拍了個片子,手腕骨折了,醫生建議住院接骨,宦一方見荊玉倩全程陪同,關心備至,不由心中竊喜,爽快地答應了住院治療。
荊玉倩由於愧疚,付了醫藥費之後又出去買了一大堆的水果,並答應宦一方找人照顧他,宦一方說:「找人照顧就不用了,只要你沒事過來看我一下就行了!」
荊玉倩抬頭看見宦一方炙熱的眼神,不由臉一紅,說:「那我就先走了,我明天再過來可以麼?」
「可以,你忙你的,有時間過來就行,我又不是不能自理,只要你記得過來就行。」
「明天我會來的。」荊玉倩說着往出走,又被宦一方叫住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電話呢,我怎麼聯繫你呀?」
「哦」荊玉倩回來又把自己的電話寫在紙上遞給他。
「姓名?」
「幹什麼?」
「姓名?你交通肇事要登記的?」
「什麼?」荊玉倩驚愕地看着一臉嚴肅的宦一方,「不會吧?這麼認真?我都和你道了歉了。」
「哈哈,看把你嚇的,說笑話的,我是刑警,不管交警這一塊。不過既然認識了,告訴我你叫什麼不過份吧?」
「哦,你嚇我一跳。」荊玉倩也笑了:「我叫荊玉倩,是雙燕服裝廠的。」
「我叫宦一方,市刑警隊的,以後我們就算朋友了,這叫不撞不成交!」
荊玉倩又是一笑,轉身走了,心裏覺得這個警察還挺有意思的。看着荊玉倩苗條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宦一方舒心的笑了,這個女孩兒讓他有了心動的感覺,她不只漂亮,獨有的高貴氣質實在令宦一方着迷。
第二天一早,宦一方滿心盼着荊玉倩的出現,可是等來的卻是雙燕服裝廠的門衛何嬸,何嬸說是荊玉倩打發她來照顧一下宦一方的。弄得宦一方大失所望,於是開始和何嬸打聽荊玉倩的事,何嬸是個快嘴,架不住宦一方幾句好話哄,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荊玉倩的故事全都講給了宦一方聽。臨近中午時,宦一方把何嬸打發出去吃飯了,自己就打車來到了雙燕服裝廠,正趕上服裝廠中午下班,宦一方一隻手打着石膏,另一手裏還捧了一簌鮮花,就站在服裝廠的大門口,惹得來回的的女工們不住地瞅他。等了半天也不見荊玉倩出來,宦一方就向一個女工打聽荊玉倩在不在,這女工還挺熱心,一聽是找老闆的,忙跑進去告訴荊玉倩。荊玉倩和白馨月正攏帳呢,一聽有個人抱着花找自己,感到很奇怪,白馨月說:「你快出去看看吧,說不定是哪家的公子看上你了。」荊玉倩笑道:「別拿我開心,我哪認識什麼公子。」說着走了出來。
到了大門外一看是宦一方,就更奇怪了:「你不在醫院呆着怎麼跑這來了?」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宦一方把花遞了過去。
「向我道歉?你是在說反話呢吧,是我撞了你,你還想我道歉?」
「我突然停車是我不對,你撞了我讓你受到了驚嚇也是我不對,所以鄭重向你道歉!」宦一方說得還挺誠懇。把荊玉倩逗樂了:「你這人太假了吧,明明是你受了傷還說得好像多對不起我似的,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宦一方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看昨天把你給嚇夠嗆,所以為了表示歉意,想請你吃頓午飯可以嗎?我另外還有事和你說。」
「謝了,我吃過了。」
「我知道你沒吃呢,你就給我個機會還不行麼,就一頓飯而已,我真的有事和你說。」
「也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那好吧,就到那邊小吃隨便吃一口吧。」
荊玉倩見進進出出的工人們一個勁看他倆,也不想在門口站着了,就和宦一方一起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