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水墨哭笑不得,「我腰也不酸,腿也不痛,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群里同時有幾條信息冒出來,「你不是這一個月都不怎麼來學校了麼?」
正好葉淼洗好澡出門,她問:「你和輔導員請假說什麼了?為什麼大家語調那麼奇怪?」
葉淼一邊擦頭一邊回答:「我說你下不來床。」
「下不來床?」
「」
葉水墨無語,她終於知道那群同學在腦里終於想什麼了,「為什麼不說我生病了。」
「不要。」葉淼單腿壓在床墊上,很認真道:「就算是假話我也不想說。」
散落額頭的髮絲還在滴水,水珠子濺到她手背上,冰冰涼涼的,她撇頭,「趕快去吹頭髮,不然着涼了。」
葉淼拿過吹風機塞進她懷裏,「你幫我。」
他坐下,葉水墨插上電源幫他吹頭髮,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徐叔叔有消息了嘛?」
「暫時沒有。」
葉水墨嘆氣,專心吹頭髮,良久忽然驚嘆,「明明是男人,頭髮發質卻好得不得了,好嫉妒。」
葉淼:「有什麼好嫉妒?我的不就都是你的?」
這話聽得舒服,葉水墨就使壞,故意把頭髮吹得亂七八糟,扶着他的頭搖來晃去的。
葉淼也隨便她鬧騰,等她把吹風筒關了,便轉身把人壓下,用另外一種方式欺負回來。
從那天后,葉水墨去學校的時間不多,反正沒課,她也樂意就在家裏舒舒服服躺着,只有一件事她還是擔心的。
鄒龍聯繫不上了,從l市回來後,鄒龍再也沒有出現在班級里,她偶爾會上上對方的s,以前的視頻也沒有更新過。
還是有不少人留言,都在罵他,而這天她慣例刷了刷,發現對方把以前的視頻全部都刪除了,重新發佈了一張站着背景的照片。
她把照片放大數倍,一看照片裏的建築不就是學校圖書館門前?
要知道紙團究竟有什麼秘密,就必須找到鄒龍不可,她跳起來,趕緊開車往學校去。
在路上,她給葉淼發了一條短訊,「我看到鄒龍了,就在學校,去一趟就回來。」
已經是12月下旬,再過幾天就是元旦,以來天氣冷,二來大家都忙着複習或者去過元旦,所以z大路上倒是沒多少人。
一路飛奔到圖書館,葉水墨才想起自己真是蠢,那張照片也不一定就是今天拍的啊,也可以是以前拍的今天放上去,她眼巴巴的跑來也不一定能夠見到人。
既然來了,乾脆就見見朋友再走,她往群里問了一句,不少人被炸出來,紛紛都說去不了,得複習,得準備考試,要是掛科就等着大四清考。
「有時間你去勸勸班長吧,他好像又和小學妹搗鼓在一塊了,剛接到小學妹的電話跑出去了,現在都沒回來,你要不要去琴房看看?」
葉水墨往琴房跑,還沒到琴房就聽見琴房後傳來小學妹的尖叫聲,「學長你別讓他過來!」
「鄒龍!」葉水墨大叫一聲。
鄒龍回頭,兩人都是一愣,他轉身撇下小學妹就跑,葉水墨趕緊追上去,心裏卻很不安。
鄒龍臉上滿是被打出來的淤青,在l市的葬禮之後,他究竟遭遇了什麼,是誰打他的,鄒伯父,還是在黑暗裏和威脅小學妹的那撥人?
畢竟是男人,鄒龍跑得飛快,葉水墨根本追不上,只好氣喘噓噓的放棄,折返到琴房。
小學妹正窩在班長懷裏,雖然班長面色不情願,但也沒有推開。
「怎麼回事?」
「她給我打電話,我就來了。」班長實話實說,他現在對這個小學妹沒有男女情感上的感覺,但始終有過一段情,聽到她那麼害怕,也不能不管。
「你為什麼怕他。」葉水墨逼近。
小學妹言辭山所,顯然十分不想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個准信。
「他想要一樣東西,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班長聽了一會,算是聽明白了一些。
葉水墨心一動,「什麼東西?」
「什麼都沒有。」小學妹推開學長,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班長莫名其妙,但也覺得事情不對,他潛意識裏覺得葉水墨應該知道一些內幕。
「班長,你別去理會小學妹了,最近不是正在追藝術系的一個女生?要是讓那個女生知道你和前女友還不清不楚,人家會傷心的。」
後者嘆氣,「我也知道,不過今天接到電話是真的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以後我也不會管了。」
葉水墨其實是擔心班長也被牽涉其中,所以想讓他和小學妹離得遠一點。鄒龍到底要和小學妹拿什麼東西?
回去和葉淼一說,又是被一通教育,直到她發誓以後不再一股腦的跑去找人,後者才作罷。
「那我們怎麼知道鄒龍到底要什麼東西?」
劉強笑了,「對付這種人很簡單的,嚇嚇就可以了。」
葉水墨覺得小學妹可不經嚇,不過劉強說他有分寸。
劉強出手是又快又狠,當天就把人提到酒店,葉水墨透過視頻錄像看着小學妹渾身發抖,照着眼睛的布條都哭濕了,有些擔心,「別太過火啊。」
「恩。」葉淼應了聲。
那邊,劉強已經開口忽悠小學妹,「好久不見。」
小學妹渾身顫抖,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淚水是流得更凶了。
劉強繼續忽悠,「你知道我為什麼又把你抓回來嗎?」
心裏防線已經接近崩潰的小學妹哭道:「我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
他故意在人身後走來走去,增加她的緊張感,說話語調拉得很長,「你真的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小學妹心裏防線崩潰,哭着喊着,「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那鄒龍找你要什麼!」
「要手機,他找我要回以前給我的手機,我沒給,我和他根本就不熟。」小學妹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她就不應該和那個鄒少走得太近。
「手機啊。」劉強拉長語調,往攝像頭若有若無的看了一下,幽幽開口,「那手機呢。」
「包里,我騙他說手機已經丟掉了,所以他沒拿到手。」
她等了一會,發現沒人開口說話,不安的動了動身體,卻不敢再開口。
那邊劉強已經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葉水墨已經從小學妹隨身攜帶的包里翻出了手機,只不過手機有密碼。
「我再去問。」
「不用。」
葉淼用b線把手機插到電腦上,隨意操作一會,手機的秘密就已經被解開,信息全部導入電腦。
短訊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內容,唯獨有一條是小學妹失蹤的時候給舍友發的,剩下的內容都很平常。
相片庫里,葉淼點開一張圖片,裏面的圖片似乎是一張圖騰,劉強立刻道:「共濟會?」
葉淼把相片打印出來,又拿過從鄒龍包里拿到的破碎紙條,將紙條上的紋路和照片一對比。
葉水墨反應過來:「老董事長是想告訴我們,世明天下和共濟會有關!」
「不僅僅是世明天下。」葉淼沉聲道:「王創,鄒龍,徐爺爺都和共濟會有關。」
徐爺爺是共濟會的成員,這點他從小就知道的。三人對看一眼,心裏都隱約知道觸及了什麼。
「我去把人帶走放了,再關下去估計那小娃娃得哭死。」劉強出門。
「我知道徐爺爺是共濟會的成員,很可能世明天下當初能夠在金融危機里擠掉王創,和共濟會有關係,共濟會就是他背後的力量。
老董事沒辦法和共濟會抗衡,但是他的兒子可能也和共濟會扯上關係,所以他才會在生命最後的時刻打電話給你,或許就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鄒龍或許知道共濟會的一些事情,處於保護鄒世明或者其他原因,他不肯說,卻借着把手機給學妹的空當趁機把這條信息藏在手機里,或許是為了自保還是什麼。」
她頓了頓,「可是就算是共濟會,這個組織和爸又有什麼關係?」
葉淼捧着她的面頰,卻說道:「我會保護好你的。」
葉水墨反抓住他的手,低聲應了,心裏卻是忐忑不安,會是這個共濟會一直在搞鬼嗎?當初爺爺忽然讓所有人停止追查爸爸的下落,也是因為觸及到共濟會的爪牙?
知道這最重要的消息,葉水墨並沒有好過一些,她找了一晚上共濟會的資料,隔天又到圖書館借了一大堆寫共濟會的書,看了三天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共濟會真是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一個中世紀的組織居然流傳到現在,還有那麼多人追捧。
元旦,學校連續放三天假,考試時間表也出來了,葉水墨是哀嚎陣陣,最近被這共濟會弄得心煩意亂,一點書都沒看,這要去考試非得掛科不可!
客廳,葉淼一回來,臨時請的家政人員就過來拿過公文包。
「水墨呢?」
「小姐說要學習,讓我們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她。」
「她一個人呆多久了?」
家政人員看了下時間,「估計得有三個小時了。」
葉淼彎彎嘴角,打開書房,葉水墨正捧着書欲哭無淚,「我背不下去,今天班長去問老師書上哪些是重點,老師說整本書都是重點,這是要整死我啊。」
「背不下就不要背了。」葉淼抽出書,「關在房間裏太久,出去走走。」
「不行,我還得做一份高數,大學生還要學習高數,真的太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