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之蒼天在上 46、目擊者口述：妻子的意見

46、目擊者口述：妻子的意見

局中局：蒼天在上

卷七46、

三年前竣工的津煤會館在這場「全省第一高樓」的競賽中，一舉超越了眾多的高樓大廈後成了省城新的地標性建築，420米的高度形成的巨大陰影已經投射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辦公區。

會館十八樓1856號房間裏，一個男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不時地拿出手機看一下時間，然後便在地上轉起了圈。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立明，我在18樓……啊，好，好……」

這個還要對着電話再說些什麼對方就收了線的男人便是省紀委的紀檢監查二處的負責人、紀委副書記何智峰了。他要請的客人是新任的省委一秘張立明，m的，這個小子架子還挺大，以前在秘書科的時候見了他總是何哥、何哥的叫，那嘴吧甜得象抹了蜜糖似的，現在他上趕的巴結，他張立明還拉起了架子，什麼東西……一個星期前他就向張立明發出了「邀請」，但這小子總是推說工作太忙了，等有時間……後來，再找這小子居然和他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何智峰小跑着下了樓，正當他左右張望的時候，他發現一輛麵包車的車門裏伸出一隻手正在和他打招呼，何智峰一路小跑地鑽進了車子，

「立明，怎麼開這個破車……」

「整個小車班裏就它閒着，我就開出來了。何哥，你別看這車破，可這破車有破車的好處，這越是大家都看不上的車開着越是自在……」

張立明見了他便大談起了自己的破麵包車，他知道，自己要抓緊時間，要不然的話以張立明的脾氣，一定會在發表完無關痛癢的長篇大論之後和他說白白了，

「立明，我的事……」

「啊，你的事就是車的事，車的事我還沒說完呢。我今天到小車班一看，那些人在那兒鬥地主呢，啊，不是打撲克，工作時間打撲克玩電腦那不違反規定嘛。他們用的是手機聯網，用一個叫什麼對戰平台了，名字我忘了，我一看這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我就說，老幾位，你們忙着，我開這個沒人開的……哎，這事情就是這麼個事，那幾個司機見了我還挺害怕，你說我又不是管這個的，再說了，規定中又沒說上班時間不能用手機啊……何哥，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這個規定……反正這個嘛，我是沒有看見過他們的規定，何哥，你看見過嗎……」

看着睜大眼睛看着他的何智峰，

「何哥，我說你看見過小車班的規章制度嗎……」

面對張立明的突然發問，何智峰迷茫地搖了搖頭，

「這個你也不知道啊，要不何哥你去搞一下調查，看一下他們的規章制度里到底是怎麼定的，這樣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那些幹什麼，關我什麼事……」

面對着這個在他面前一通瞎扯的張立明，何智峰用極大的耐心壓制着自己的衝動，丫的，你小子反了天了，如果不是恩師這段時間的冷落，我才不搭理你呢，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師弟朱海林，比自己還差，都被發配到津川去了還和我裝清高……

「嘿嘿，既然不關何哥你什麼事，那不就完了……何哥，十分鐘到了，我今天可真的就十分鐘時間，這身不由己，身不由已……」

「滑頭……」

望着車子開出去的背影，何智峰狠狠地啐了一口……

………………………………

老虎頭風景區管理處的一間辦公室里，董事長凡姐正在和下屬說着話……

………………

……她穿成那樣，連我都不敢看。那個叫鶯鶯的還去摟着你家吳局長的脖子，說那張什麼表格她也看不懂，要不就讓「她」來看看。她們倆說話的時候，我正好掃到裏間屋門口，我偷眼往床上一看，一個女人正在那兒趴着睡覺呢，這個更離譜，只穿了個小ku衩，連秋衣都沒有……我一看就沒敢掃，等我退到了辦公室，那個叫鶯鶯的正在和你們家吳局長粘着哪……

凡二聽到這裏打斷了保潔員林姐，

」嘿嘿，姐，就不用說了，那個趴在床上的一定就是姓鐘的那個小浪蹄子了。以前你怕她，是因為我外甥在裏面關着，現在我外甥也出來了，你還怕她個啥，要我說，咱們姐三就把那個姓鐘的還有那個鶯鶯都抓起來……姐，這事你不方便出面不還有我們哥倆嗎，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哥倆一出馬，保證把她們兩個都抓來……抓起來就用鞭子抽，我就不信那兩個小浪蹄子能挺過我們哥倆幾鞭子，要不我們哥倆就把她們扒了……「

凡姐使勁地瞪了弟弟凡二一眼，

「不行，你們兩個給我老實點，我們以前總是被動，我想了一下，那就是因為我們掌握的證據不夠，沒有證據，你姐夫就敢打我。我想好了，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抓住證據再說話，證據，你什麼也不懂就別亂說話……」

凡姐的一通教訓弟弟凡二吐了吐舌頭不再作聲，這時的凡姐把目光盯在了保潔員林姐的身上，

」林姐，你能不能說得再詳細點……「

保潔員林姐撓了撓腦袋，

「凡老闆，這能記得起來的我都說了……」

「你再好好想想……」

「凡老闆，人家男人找上門來的事算不……」

「算，是誰找上門來了……」

「那可多了，我記得的就有兩三個吧。最早來的也是國土局的，還是一個副局長，好像是姓宋，他來找他媳婦，他媳婦叫什麼來着，啊，我記起來了，他媳婦就是叫嬌嬌的那個。那天他來的時候是中午，你們家吳局長在房間裏休息呢，那個叫嬌嬌的也在屋裏……我一看，這事不好，人家男人都找上門來了，這還不得出事，我就遠遠的看着。你說怎麼着，那個姓宋的就在門前轉悠，一邊轉悠還一邊抽煙着，這樣的男人可是真心大，知道老婆在裏面他都不敢進去……

……當時我以為這一定是在那兒運氣呢，一會兒就得衝進去，這人要是衝進去你們家吳局長可就完了……可過了半天也沒動靜，那個姓宋的還蹲在門口聽，也不知道聽個什麼勁。就在那個姓宋的聽門根的時候，門一下子開了，那個姓宋的被人一腳給踹出來了，我還以為是你們家吳局長乾的，可我再一看，是那個叫嬌嬌的……

……我一看這下糟了，那個叫嬌嬌的身上就穿了點零碎，這樣被男人撞見還了得。沒想到那個男人是真能忍，跟在那個女的後面也不知道嚰譏個啥，最後那個叫嬌嬌的女人說，你想要在這裏開房間找局長去……那個姓宋的就又跑回來進了你們家吳局長的房間……我當時好奇就過去聽，我聽到裏面啪啪直響。我一聽，這是打起來了，我正要喊人的時候，那個姓宋的出來了，一邊往出退一邊說，吳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在你們家吳局長身後，一個女的站在桌子後面，看着那個姓宋的挨揍還笑呢……我一看那女的不就是那個叫小鐘的嗎……一看那個女人那樣，就知道是個笑面虎……就算不認識吧，我看着人挨打心裏都一跳一跳的……」

這時的凡姐打斷了保潔員林姐的話，

「林姐，你不是說好幾個男的都找上門了嗎，還有誰……」

「還有誰，嘿嘿，還有就是那個姓周的教授和市裏的那個姓姚的書記了……

……………………………………

省城人民醫院的病房裏，姚媽媽和兒媳鍾霞正在閒談着，

………………

」悅悅，你……「

」姐，什麼啊你呀我呀的，你工作那麼忙，從明天起就不要來了，由我在這裏照顧姐夫你還不放心……」

鍾霞看了看悅悅，

「放心，有你照顧你姐夫姐怎麼會不放心呢，這些天你照顧你姐夫我的心裏都挺過意不去的……」

「姐，你不用過意不去，你就安心工作，這些小事呢，你就不用惦記了，全都交給我好了……」

「悅悅，你姐夫的病是失憶，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應該是如何讓他找回那些記憶。有些事情呢你可以代替姐，但有些事情呢，你代替不了，好了，悅悅，姐知道你的心，你去忙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