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仔和小宜看到趙雅之的臉色,不敢再說話,乖乖的回自己的房間去了,趙雅之這才重新看向顧辰,淡淡的問:「你來幹什麼。」
顧辰隨手把客廳門關上,目光注視着趙雅之,說:「你知道我來幹什麼,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趙雅之不自然的避開顧辰的目光,說:「是有怎樣,不是又怎樣。」
趙雅之的反應和回答無疑是間接的給了顧辰答案,他的眼睛依然直直的注視着趙雅之,裏面充滿或許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清的複雜情感,接着便聽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想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趙雅之想開口否認,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心裏糾結之下,眼淚倒是先流了下來,被她一直刻意壓抑住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邊留着淚邊吼道:「是你的又怎麼樣,他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去醫院把他拿掉。」
聽到趙雅之居然要把孩子打掉,顧辰不知怎麼的一股無名火就冒起來了:「胡鬧,誰允許你把我的孩子打掉了。」
明顯帶着火氣的吼聲讓趙雅之嚇了一跳,兩人認識了這麼久,顧辰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沒想到發起火來這麼可怕,那緊皺的眉頭、倒豎的眉毛、圓睜的雙目,還有雙目中閃亮的精光和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竟嚇得她一時忘記了哭泣,愣愣的看着顧辰。
見此,顧辰上前兩步把躲避不及的趙雅之抱在懷裏。輕聲的說:「對不起,沒有嚇到你吧。」
回過神來的趙雅之發現自己被在顧辰懷裏立馬掙扎了起來:「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快放開我……」
顧辰抓住趙雅之在他身上亂錘的手,說:「你聽我說句話,我就放開你。」聞言,趙雅之這才停下來。但還是把臉轉向一邊,似乎是想藉此表明她的態度。顧辰略一沉吟,說:「首先。既然這個孩子是我的,我希望你能把他生下來,畢竟他是我和你的孩子。」聽到『我和你的孩子』這句話,趙雅之的心忍不住狠狠的顫抖了下。不過表面上她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模樣。
「其次。我對你的心你應該清楚,如果你願意……我保證會疼你愛你一輩子的。」顧辰說完這句話趙雅之立刻冷冷的回了一句:「就像你的那些女人一樣嗎」,嗆得顧辰啞口無言,停了會才搖頭苦笑的說:「就知道你會這樣,你不願意我也不逼你,但在你生下孩子前的這段時間裏必須讓我來照顧你。」
見趙雅之轉過頭來,有要說話的跡象,他加重語氣說:「這是要求不是商量。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等孩子生了,若是你還是不願意做我的女人,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絕不阻攔,孩子如果你要也可以歸你,我會每個月給你們一筆生活費,保證讓你們衣食無憂。」
顧辰的話等於是告訴趙雅之只要你願意把孩子生下來,以後進不進顧家的門都由你自己決定,這無疑消除了她之前的許多擔憂,至少顧辰承認這個孩子,願意撫養這個孩子,現在她心裏已經傾向於剩下孩子,只是如果她真的這樣做,外界會怎麼看她?說她紅杏出牆?說她愛慕虛榮,不知廉恥,為入豪門背着丈夫與人偷情?……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顧辰又接着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孩子是無辜的,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讓他連看一眼外面的世界的機會都沒有嗎?相信我,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生下他也將會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是啊,錯在大人,孩子是無辜的,難道只因為擔心外界的聲音就殘忍的殺掉自己的骨肉?心中已有決定的趙雅之抬起頭,語氣淡然的說:「我答應你就是了,現在你可以把我放開了吧。」
就像是有了依靠一般,她此時的情緒要比之前穩定了許多,而顧辰的一席話和保證也讓她心中對顧辰的好感被重新喚了起來,儘管如此,心中對顧辰私生活的排斥卻讓她不想把這種好感表現出來,或許她也擔心自己一旦放開自己的感情,她會被迅速的攻佔和淪陷。於是在感覺到摟住自己的手鬆開後,她連忙後退一步,說:「你的要求我已經答應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要我走可以,你必須答應跟我一起走。」顧辰可以清晰的體會到趙雅之在有意的與他保持距離,對此他並不在意,只要趙雅之答應把孩子生下來,那他就有一千種方法把趙雅之留在自己身邊。
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不信攻不下這座堅固的堡壘。當然,他雖然相信趙雅之不會騙他,但畢竟是關係到血脈的事,他不可能會聽信一個人的一面之詞,等孩子出生後他自然會私下裏做一下親子鑑定。
「我在太平山山頂給你買了棟別墅,那裏的空氣是整個香港最好的,而且又安靜,最適合養胎了。你只要把必要的衣服帶上,其他一應生活所需那裏都準備好了。」說到這裏他已經走到趙雅之身邊坐下,柔聲的說:「現在媒體把你懷孕的事曝光了,肯定會有很多記者來騷擾你,你再繼續住在這裏怎麼能安心的養胎,也不太安全。聽我的,為了寶寶,你搬到山頂去住。」
趙雅之知道自己搬到顧辰買的別墅住很不妥,至少外界會把她歸到顧辰女人的行列,但顧辰說的確實有道理,有那麼多記者騷擾她怎麼能安心養胎,遲疑了會,她正想答應,外面突然隱約傳來了一陣吵鬧聲,緊接着客廳門就被打開了,一個保鏢走進來說:「辰少,黃錦森在外面。」
其實不用保鏢說,顧辰和趙雅之也知道是誰在鬧事,因為外面已經傳來黃錦森充滿憤怒的聲音:「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你們有什麼權力不讓我進去,你們這群土匪,放開我,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要報警……」
顧辰看了眼面色難看的趙雅之,眉頭頓時深深的皺了起來,說:「讓他進來。」那個保鏢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接着黃錦森就走了進來,不過在他兩邊各站着一個保鏢,防止他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顧辰以一個主人的語氣朝黃錦森說道:「說吧,你今天來這裏有什麼事,說完,你就可以離開了。」
黃錦森冷冷的說:「真是笑話,這是我老婆的家,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離開,應該離開的是你才對。」
顧辰回以一個冷笑:「是嗎,我倒要看看是誰離開,把他給我扔出去。」他後一句話是對兩個保鏢說的,他的話音一落,兩個保鏢架起黃錦森的胳膊就要執行他的命令——把人扔出去。
黃錦森已經張開口準備再次怒罵了,趙雅之卻先一步說話了:「等一下。」兩個保鏢依然把黃錦森放了下來,趙雅之站起來看着黃錦森面無表情的說:「既然來了,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吧。」
顧辰和黃錦森都把目光看向了趙雅之,所不同的是顧辰的目光是期待的目光;而黃錦森的目光中則是充滿了忐忑與不安,甚至還有一點點害怕與恐懼。然而趙雅之卻沒有馬上說出下文,似乎是在下最後的決心,過了好一會,趙雅之才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們還是離婚吧。」
剎那間,顧辰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在他看來,如果說他和趙雅之之間還有什麼阻礙的話,那麼無疑是黃錦森,趙雅之和黃錦森的婚姻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現在趙雅之要喝黃錦森離婚了,也就是說這道鴻溝就要消失了。與之相反的是黃錦森怒極而笑,笑得有些瘋狂,笑罷,他冷笑的看着趙雅之:「離婚,很好,這麼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嘍。」
「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明天我會讓律師把離婚協議拿給你的。」趙雅之說完這句話,得到顧辰眼神示意的兩個保鏢立刻架起黃錦森往外拖去,在察覺到自己的情況後,黃錦森的憤怒徹底爆發了:「放開我……放開我……趙雅之你這個賤-貨……人盡可夫的臭-婊-子……你休想讓我前離婚協議……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這個臭-婊子……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隨着房門關上和黃錦森被越拖越遠,難聽的辱罵聲逐漸消失了,可趙雅之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媽咪。」
趙雅之轉頭看去,發現不知何時宏仔和小宜房間的門已經打開,兩個小傢伙正站在門口怯生生的看着她。瞬間,她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了下來,接着就見她奔過去把兩個兒子抱在懷裏,三母子頓時哭成了一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