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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單手手指曲起成爪,粗糙如木棍一般的手指,看似枯朽無力,此刻卻是無形中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危險氣息,仿佛透着一股比鷹爪還要銳利許多的畢露鋒芒,直襲面前不遠處女子脖頸處。
正面相接,沒有任何的言語,便直接動手起來,老者這般反應,不僅讓人猝不及防,加之身形極快,又借着黑暗的掩護,饒是對方能夠察覺到危險,卻是沒有絲毫躲避的餘地。
然而面對此狀,女子的臉上自始至終沒有露出哪怕絲毫驚慌之色,甚至連驚訝也沒有,冰冷的俏臉上毫無表情,一雙璀璨的眸子,仿佛能夠劃破眼前的黑暗,將眼前對方的一舉一動全部盡收眼底一般,自始至終淡定而從容。
就在打定主意辣水摧花的老者的這一爪直取女子脖頸不到一尺之遙的時候,這般距離,更是沒有可能給對方躲避的機會,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就在這時候,女子靜立原地的曼妙倩影終於有了動靜。
只見她的足尖只是輕輕一點地面,身體卻頓時彷如一片乘風而動的羽毛,輕盈而迅速的向身後飄去,姿態看似不疾不徐,甚至透着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實則速度絲毫不次於動作電光火石的老者,身體向後退去。
後退了不過短短不到一米的距離,卻已然恰到好處的躲過了對方這雷厲風行的一擊。
女子的身形再次站定,臉色依舊冰冷如霜,一雙絕美的眸子裏的殺氣卻愈發的四溢開來。雙足一前一後,身體的重心微微下沉,雙拳悄然攥緊,陡然之間,看似柔弱的嬌軀之上迸發出一陣凜然的氣勢,讓人再也找不到剛才那種雖然冷硬卻終究讓人賞心悅目的柔美感覺。
「咦?」
對方這般靈活迅速的反應,着實讓老者微微驚訝了一下。所以並沒有選擇繼續進攻,反倒是身形站定,雙手背在了身後,一雙冷硬如鷹隼的三角眼睛之中透着一股子感興趣的神采:「你這個女娃娃倒還真有兩下子,着實讓老夫頗為意外只是不知,你到底是何人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攔着老夫意欲何為?」
對方雖然能躲過自己那一擊,但是在老者的眼中,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娃,就算不知道在哪兒學了點拿得出·台面的本事,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脅,不過對方的表現倒是多少讓他產生了些興趣,直接殺了確實有些可惜,所以倒也不介意在她身上浪費幾分鐘的時間,若是對方依舊不知輕重非要攔路,到時候再殺也不遲。
「廢話真多!」
女子眉頭微微一皺,只是冷冷一哼,絲毫沒有興趣去搭理這個故作一副仙風道骨高人睥睨姿態的老傢伙滿嘴的廢話,說話間,身形一動,下一刻人已經出現在了老者面前,動作同樣狠辣而乾淨,仿佛一點尊老愛幼的觀念也沒有,掌刀直切對方脖頸。
「不識相,找死!」
對方竟然絲毫不領情,反倒直接對自己拳腳招呼,這番態度讓老者怒意勃發,低喝一聲,卻是沒有閃避,抬起一隻手擋掉了女人的進攻的同時,另外一隻手依舊彎曲成鷹爪,再次直奔女子脖頸,招式之間的狠辣相比較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深夜的走廊上,光線勉強到只可以看見對方的人影,但是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卻絲毫不受影響,戰鬥一觸即發,短短十幾息的之間,已然交手不下幾十回合,竟然呈現出一種旗鼓相當的局勢。
老者身後四個壯碩魁梧的保鏢一個個眼神瞪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女人,竟然能和自家賀二爺打到這般地步竟然還絲毫不落下風。
但是這時候,四個大男人卻只能眼睜睜的在旁邊旁觀着,別說上去幫忙,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作為廖家豢養的家奴打手,這四個男人雖然有些拳腳功夫,平常對付三五個普通人根本不在話下,卻也深知眼前這位老者的實力究竟是什麼樣的層面,根本不是自己這些有兩下拳腳功夫的普通人能仰望的存在。那個漂亮女人竟然能和他打的不相上下啊,自己幾個上去幫忙的話,人家還不是稍微分點心,隨隨便便動一動小手指就把自己給秒殺了啊。
雖然是廖家豢養的家奴,但是是人都是有私心的,這四個人也並不例外,誰也不可能明知道會送死還閉着眼衝上去。
從不屑,到感興趣,再到因為對方的不識抬舉而心生怒意而此刻,十幾息的交手下來,老者已然是滿心的驚駭。
自己什麼斤兩的本事,賀南山自然最為心知肚明,可以說在整個南方道上,也是絕對的罕逢敵手。
畢竟當年憑着自己一雙拳頭,助廖庚庸打下了整個江浙黑道的偉大功績,可不是街邊巷尾讓人吹出來的,而是實打實憑着他一身本事一雙拳頭,一寸寸打出來的。
雖然已經二十年過去了,當年的壯年一去不復返,但是手上的功夫卻始終沒有絲毫懈怠,甚至經過歲月的磨練,加之自身的不斷感悟和經驗積累,實力上比之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已不在江湖,江湖上卻依舊有他的傳說。
江浙,乃至整個南方的道上,用這句話形容賀南山再為貼切不過。當年一場風波,廖家老爺子急流勇退,從隻手遮天的黑道梟雄轉而下海經商,作為當時廖庚庸身邊的金牌打手,賀南山從此歸隱於廖家大院,明面上扮演着管家的角色,實際上不為人知的身份卻是廖家的守護者。
畢竟,廖庚庸雖然身份變了,但是當年那般攪動一方風雲的人物,和顯赫聲名並存的,自然是結仇無數。而廖家,自然需要一個擁有足夠實力和忠誠的人物來守護。
賀南山,當然是不二人選。
雖然時隔二十年,但是南方這條道上,賀南山的名頭卻是自始至終不曾被人所遺忘,不僅因為當年為廖庚庸不斷開疆拓土的功績,更為重要的,還有他那一身無人能敵的強悍實力。
哪怕直到今天,放眼整個南方的大大小小的幫派,那些所謂的雙花紅棍頂梁戰將,在心裏把這位當年叱咤風雲戰無不勝的賀二爺當做偶像的不在少數。
至於如今在蘇杭風頭無兩的青龍幫第一戰將穆廣濤,雖然號稱無人能敵,很厲害的樣子,但是在賀南山的眼中,五十招之內解決足矣。
無疑,賀南山對於自己的實力是自信的,他也有足夠自信的資本。可是他卻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這樣一位對手。
習武的女人本來就是少數,能有多大成就的就更少了,能達到自己這般層次的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簡直是開國際玩笑。
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運,這樣的女人今天還真讓他給碰上了!
雖然戰鬥激烈,但是或許是出於兩個人下意識的注意,除了拳腳交接時候不可避免的發出一些沉悶的碰撞聲音,其它的並無太大動靜,不然恐怕早就已經有附近的住戶睡眼朦朧的開門出來扯着嗓子罵娘了。
老者的招式一如他身上的氣息,冷硬而陰鷙,拳腳手段並不花哨,但是卻乾淨利落、刁鑽狠辣,每一次進攻都是直取對方的要害,只要一擊得中,必然會讓對方受到極大的創傷。
而作為他對手的女子,相比較於老者行動間的步步生風招招狠辣。騰挪動作之間的姿態無疑更加值得觀賞一些。
在對方看似凌亂卻是有序而迅速的進攻之中,曼妙凹凸的身形仿佛一隻在風中蹁躚的蝴蝶,動作之間分寸十分細緻,每每面對對方仿佛一擊便能斃命的招式,躲避之間仿佛一個不慎便要殞命當場。然而臉上卻絲毫不見慌張失措,反倒是一片從容,自始至終,對方的百般進攻,無一的手,自始至終動作的分寸掌握拿捏的總是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沒有如老者那樣選擇一味的進攻,女子絕大多數時候,總是在躲避防守。然而,這也並不足以說明她就是身處被動,一旦抓住對方進攻之間暴露出來的破綻,她的進攻便緊隨而至,刁鑽狠辣絲毫不次於對方的手段。
並且,和防守時候的飄逸蹁躚截然不同,每每抓住進攻的時機,女子身上的氣勢便在瞬間陡然一變,從一隻曼妙的花蝴蝶瞬間變成一柄利劍,鋒芒畢露霸道而剛猛朝着對手直刺而去,饒是向來以招式狠辣著稱的賀南山,這時候也總是被女子這般霸道而危險的氣勢驚的一身冷汗。
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外表嬌艷的女人,擁有這般強悍的實力就已經足夠讓人費解了,哪裏還來的這般凜冽的殺氣?
賀南山電光火石間打出一套組合拳,將纏鬥之中的女子逼退了幾步。
已然上百招的較量,人老成精的他又怎麼不學聰明點,明知一味殺伐狠辣的招式根本奈何不了面前這個女子,甚至一旦露出破綻,很有可能反倒給了對方下殺手的機會考慮至此,招式之間不由的平和而沉穩幾分。
趁着女子後退,賀南山身體一個縱躍,身體拔高一大截,與此同時單足一蹬一側牆壁,身形再次拔高一米有餘,隨即朝着女子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撲而去。
借着身體下沉的力道和速度,賀南山單手先鋒而出,再次成爪,這次的目標不是對方的脖頸,而是天靈蓋。
這樣的一擊雖然殺傷力無可比擬,加上他橫練多年的爪功,足以一招便能直接捏碎對方的腦門。然而,凡事有利也有弊,這一刻,空門大開。
女子面對老者可以說是孤注一擲的進攻路數,自然不會選擇正面抗衡,身體沒有繼續後退,反倒腳步微微一側,身體陡然一個加速,一條傲人的修長美腿高高抬起,帶着一陣破空聲,直襲對方肋下。
讓對方抓住了空門,進攻不成,反倒再次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賀南山臉上卻是絲毫沒有驚慌的表情,反倒咧起一抹猙獰得逞的笑容。
「去死吧!」
賀南山身體在空中陡然一個偏轉,身體竟然並沒有預想中隨着強大的重力慣性轟然落地然後正好迎上女人那一腳,反倒腳步在牆上再次一蹬,半空中身體再向前竄出了一截,落地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了女子的側方。與此同時,一雙利爪已然落在了剛收腳還未來得及做出其它反應的女子的肩頭。臉上得逞的笑容愈發的猙獰而得意。
正面硬撼,或許短時間內賀南山無法奈何這個女子,甚至有可能吃虧。但卻也不是白活了這麼大歲數的,論到戰鬥經驗,他自信可要豐富的多。畢竟,自己開始和人搏命的時候,這女娃娃說不定還沒出生呢。
然而,黑暗中一臉獰笑的賀南山卻是沒有發現,這一刻,女子臉上卻是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手落在對方肩頭,剛欲用力,直接了當的捏碎對方的肩胛骨,卻猛然發現,手掌心仿佛抓了一條泥鰍,使力的同時,對方的肩膀竟然從自己的手心迅速的滑開。
賀南山心中一凜,暗道不好,與此同時胸口一陣如若實質的寒意,那是常年戰鬥中對於危險的警覺。
仿佛下一刻,胸口便要遭受猛烈一擊,甚至直接斃命都有可能,賀南山來不及多做考慮,迅速收回雙手,猛然向外一推,與此同時,對方一肘已經向着自己胸口猛烈撞擊而來。
「砰!」
又是一聲悶響,伴隨着一陣骨骼錯位的聲音,不響,但是卻聽的清晰。
二人實力相當,對方有備而來的手肘一擊,哪裏是賀南山隨隨便便伸出雙手便能輕易阻擋。雖然擋下了,對方這一擊並未得逞,但是準備不足之下,右手腕竟然脫臼了。
關節脫臼,這對於武者而言根本不算多大的問題,自己動動手接回來便是了,然而現在正在戰鬥中,根本容不得有哪怕一秒的懈怠,這時候遇上這種問題,無疑是致命的。
一次碰撞之後,二人各退後兩步。
自然知道對方什麼情況,女子哪裏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當即組足尖一點,再次直奔對方而去,趁他病要他命!
老者卻也是同樣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轉身朝着樓梯飛速狂奔,與此同時對着身後四人低喝一聲:「走!」
四位打醬油的魁梧大漢反應倒也足夠迅速,完全沒有問為什麼,更是沒有一點遲疑,轉身衝下樓,迅速飛快。
動手動的毫不含糊,逃跑同樣乾淨利落。
看着瞬間消失在樓梯口的五個人,女子並沒有選擇追上去,片刻之後聽到樓下一陣引擎聲,隨即片刻消失在耳中,不屑一笑,轉身回屋,洗掉了一身香汗,卻是沒有上床睡覺,辦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的走廊上,掏出手機玩起了小遊戲。
玩了一會兒,還是感覺到有些無聊,性感的小嘴微微一撅,小聲自言自語:「哥哥也真是的,給人家任務也沒說有什麼獎勵呢,我才不管,等他回來,我自己要,嘻嘻。」然後低頭繼續玩起了小遊戲。
直到天亮,察覺到樓層上有鄰居起床,這才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屋。
蘇杭,清晨,還未到上班的時候,路上除了清潔工之外沒有太多的人和車,顯得有些冷清,東方一輪紅日緩緩的從地平線上剛露出頭,天氣晴朗,又是美好的一天。
一輛風騷的阿斯頓馬丁疾馳在路上,引來一些早期晨跑着的羨慕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大少出來兜風,這麼個大早上的,還真夠精神的呢。
阿斯頓馬丁一路穿過市區,來到郊區一處小山頭附近,山腳下是一處宏大的私人莊園,規模相比於雲思影那處還要氣派幾分。
倒不是雲大總裁缺錢買不起更好的地方,只是這樣的地方,在如今寸土寸金,而且就連建別墅也受到諸多限制的城市,這種莊園已然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雲思影之所以能買到那地方,多少還有一些機緣巧合的成分。而至於眼前這處,在蘇杭也絕對稱得上獨一無二,能把家安在這裏,財力就不說了,其中的底蘊可以想像。至少不是那種最近一兩年才暴發的人能夠入住的地方。
秦崢直接將車開到莊園門口,被兩個執勤保鏢攔下了。
「什麼人,找誰?」
保鏢的態度算不上熱情,卻也不算冷淡,雖然車裏的人沒見過,但是能開得起這樣的車,定然是哪家的少爺,說不定是自家少爺的朋友呢。
「廖庚庸,廖延庭」秦崢降下車窗,對着保鏢呵呵一笑說道。
保鏢頓時眉頭一皺,面色瞬間不善。
直呼自家少爺的大名情有可原,畢竟都是同齡人,但是敢直接喊出自家老爺子的名字,還用那種語氣,這傢伙簡直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