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她這幅為他擔憂的聖女模樣,就好像所有的人都是壞人,她就是一個大好人似的!
她自己才是最表裏不一,最骯髒的女人!
上官凝眯了眯眼,再睜開時哪還有剛才清澈的眸色,一雙桃花眼美的陰鬱:「我只是拿了她的銀子,沒有殺她。」
她搖搖頭,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既然你沒想過殺她,那你為什麼要拿她的銀子?」
他勾起唇角反唇相擊,罌紅的唇瓣略略閃爍着妖嬈的光澤:「公主,你是當真沒有腦子麼?我拿了她的銀子自然是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了,李夠樂沒了銀子自然會聯想到你的身上,我可是把令牌都故意掉在了地上呢。」
原來公主府的令牌是他丟在地上的!他果然是想陷害她!
女子掐着手,因為掐的太深,把手掌心都割上了深深的月牙,她深吸一口氣,濕潤的空氣夾雜着泥土的香氣竄入她的鼻翼,也讓她的波瀾起伏的心情平靜了許多:「上官凝,說,你的同夥是誰?」
「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要先讓她們讓開我,我再告訴你。」
她倒不怕放了他,他朝上官凝的嘴裏餵了一顆息功丸,暫時壓制住了他的武功,才朝自己的暗衛揮了揮手,示意她們放開上官凝。
這一放上官凝竟像一隻桃紅的蝴蝶般撲了過來,狠狠的抱着她,像是要將她嵌進骨子裏。
雲淺歌一愣,從沒有離上官凝這麼近過……
他的身上瀰漫着花朵般淡淡的馨香。
「嗯……」雲淺歌一聲悶哼,頸間一陣劇痛!被迷惑的眼睛瞬間清明,若說上官凝是花,那也是一朵有毒的花。
「上官凝,你是狗變的麼?」她推開他,痛的臉色都青了!
她的脖子濕漉漉的,雲淺歌用手一摸,她的手上沾滿了一大片猩紅的鮮血,被蒼白的指尖襯的格外妖嬈刺眼。
微風帶起滿園凋零的落葉,上官凝站在風裏歇斯底里的笑了,天空沒有一片雲彩,陰沉沉的讓人窒息。
他的笑帶着一種窮途末路的蒼涼:「我的同夥就是你,哈哈哈哈。」
「公主,我可以替我家公子做證,我家公子的確只拿了樂郡主的銀兩,沒有殺害郡主啊。」火月被暗衛鉗制在一邊,着急的喊着。
他冷哼,狹長的丹鳳眼裏滾動着陰騖的怒意:「火月,不要說了。她自己無能找不出殺人兇手,想要讓我抵罪罷了,雲淺歌,惡人自有天收,我在地獄等着你!」
「哦?那你記得和我打個招呼哦。將他和罪證帶去交給大理寺。」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冤有頭債有主,前身早就下地獄呢,說不定你們還真能遇上呢。
「哼,這凝公子真不是好東西,還想陷害公主,還好公主聰明,不然就被他害慘了。」蝶衣走上來解氣的插着腰在她耳邊憤憤的說道。
雲淺歌看着被暗衛押着漸漸走遠的上官凝,目光猶如遠山般幽寂,聲音淡淡的:「他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因為可憐,所以可悲,她一次次想要讓他重頭來過,到最後他還是和當初的她一樣,一步步將自己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