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萊米斯冷冷望着他:「的確,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奧斯菲亞是絕對不可能生擒得了白昊的,但這不代表着,你可以仗着這個在奧斯菲亞為所欲為。」
&沒有為所欲為,只是合理的在向陛下提出建議。」羅恩辯解道。
皇帝重複:「合理的提出建議?」
&果尊敬的陛下答應的話,我就可以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下半輩子得享富貴,而陛下也可以找到一位伴侶解決我們奧斯菲亞至今後位空懸的難題,簡直再完美不過了。」羅恩非常認真的覺得自己的建議好到不能再好了。
普萊米斯斜眼瞥着他,眼中肅殺之氣甚濃:「簡直再完美不過了?」
&直再完美不過了。」羅恩理直氣壯,欲言又止:「況且......」
&且什麼?」
羅恩似乎是篤定了皇帝不會將他怎麼樣,極其曖昧的一笑說:「況且,我和陛下之間可是有事實婚姻的呢.....」
他指得是他們之間曾發生過交>
皇帝還沒怎樣。
奧斯菲亞的群臣們都已覺沒眼再聽下去了,雖然他們也希望陛下能夠儘早結婚,儘早為根基不穩的奧斯菲亞皇室誕下真正的皇室血脈,擁有一位繼承人。
但就算是這樣——
也決計輪不到什麼人都能來意淫肖想他們陛下的地步。
普萊米斯大帝緩緩收回目光,壓下了怒意,不緊不慢道:「朕之所以這麼多年沒有立皇后,並不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而是因為朕心中已經有了立為皇后的最佳人選......」
他始終不認為他是和『羅恩』發生了什麼。
而是——
他最想讓他成為自己伴侶的那個人。
&下如此深情,簡直感動星辰日月.....您忠實的僕人預祝您早日和您心目中的皇后人選完婚。」羅恩的話鋒轉的極快。
見他如此識趣,皇帝心中莫名又有了些不渝,但面上卻半點不顯:「剛才你說想要榮華富貴,前程似錦?那朕就賞你的封地封你個爵位,讓你後半生都能得享富貴如何?」
&此,便多謝陛下了。只是......」羅恩卻之不恭,臉上顯出了點羞澀的姿態來,又問:「只是不知道陛下給的封地是否在帝星?爵位又是什麼樣的呢?」
面對好處羅恩絲毫不肯放鬆警惕——
立誓非得借這次機會撈到油水最多最大的不可。
皇帝不忍直視他,想了想說:「......封地在帝星,朕給你公爵爵位。」
&謝陛下,多謝陛下——」羅恩連聲道謝,喜得咧嘴直笑。
讓人都沒眼看他。
艾倫跳起來就欲反對:「父皇......」
雖然,他只是個被認來的乾兒子,但他依然覺得給這麼個人封賞爵位,賞賜封地是對他們奧斯菲亞皇室的一種羞辱。
可皇帝卻擺了擺手,示意他住嘴,表示自己已決意如此。
艾倫沒法阻攔。
只得愈加厭惡起了羅恩。
羅恩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很快退下,會議也很快結束,艾倫臨走前本想留下和普萊米斯大帝說點什麼,卻被皇帝命人請了出去。
短時間內他不想和任何人進行談話。
&琳你說,做了記憶篡改手術真的能夠完完全全的改變一個人嗎?」皇帝忽然感覺自己十分茫然,在會議結束後,這樣問梅琳。
梅琳想了想,說:「會有改變是肯定的,畢竟,一個人的所有都是在以記憶為主體衍生出來的包括行為模式,性格形成及處事原則等等。」
&他現在.....似乎又與之前的羅恩不太一樣,說不出來的違和和浮誇。」皇帝皺了皺眉。
感覺自己根本摸不透現在的溫迪。
梅琳失笑,說:「不一樣也是肯定的,畢竟那位大人現在的記憶是篡改來的,並不屬於他本身,就算他的記憶全部消失了,被強行植入了別人的記憶.....但他本身多年形成的行為模式,處事原則性情和潛意識卻不會消失,只是暫時被壓下去了,他始終是他自己,不會成為別人,現在擁有了和自己行為模式不符的人的記憶,會用違和浮誇的磨合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這樣嗎?」皇帝有些茫然。
他至今都不知自己當時做下的那個絕對是對是錯,只是心念電轉,鬼使神差就天馬行了的決定那麼做了......
看到溫迪現在這樣子——
說他不後悔也是假的。
梅琳肯定:「當然,我曾看過許多接受了記憶篡改手術的人的案例。」
&的意思是說,他最終還是會回歸到他自己本來的樣子,不會.....不會徹底變成別人.....」皇帝問出這話的時候,心情複雜極了。
他也不知——
自己究竟希不希望溫迪回來。
&憶是死的,但人畢竟是活着的。一個人無論怎樣都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的,他只能是他自己,那位大人現在或許是被剛剛植入的與他自己性情不符的記憶所饒,做出了許多過去的他不可能會做的事......但隨着時間日積月累,就算是他的記憶找不回來了,剛剛植入的記憶也會被淡化,他最終會自然而然無知無覺的回歸到他自己原本的樣子.....」梅琳想了想>
皇帝並不作聲。
只靜靜的望着會議桌出神。
梅琳追隨了普萊米斯多年,最是知道該怎樣安撫他,遂說道:「畢竟,記憶是可以複製的,但一個人的靈魂卻是不可能複製的。」
普萊米斯喃喃重複:「記憶可以複製,靈魂不可複製。」
皇帝莫名有點晃神——
剛才他看到的那個人真的還是溫迪嗎?而真正的溫迪,隨着時間的推移真的還會回來......不會真的變成羅恩抑或一直保持現狀嗎?
普萊米斯不敢肯定。
&天他審訊白昊的時候,把全過程給朕錄下來,用三維高清立體投影設備,連一絲表情都不能錯過......」皇帝突然想到什麼,這樣吩咐道。
他想看一看,現在被篡改了記憶的溫迪在面對自己兒子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是會父子連心,即使失去記憶也不忍傷害對方,還是徹底被植入的記憶影響......
對白昊下重手。
&的,我的陛下——」梅琳這樣回答。
皇帝正想接着說點什麼,突覺自己的頭顱又隱隱作痛了起來,只得將其他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趕忙朝梅琳吩咐:「快把朕的藥拿來!」
最近這段時間——
他頭疾復發的有些頻繁。
梅琳輕車駕熟的快速為他送上藥和水,皇帝這次的反應極快,不待頭疾發作出來便已搶先一步服藥,將痛楚提前壓了下去。
&下,您最近的頭疾發作的很頻繁,精神狀況也越來越紊亂.....您現在已經不存在之前解不開的疑難了,應當儘早標記一位omega,讓他為您梳理您紊亂的精神峰值,抑或直接讓那位大人幫助您,儘快完全治癒您的頭疾。」梅琳皺緊了眉心,舊事重提。
皇帝再不對這不受控制的紊亂精神狀況做控制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普萊米斯有些煩躁:「朕知道了,朕會考慮這件事的。」
他不想標記別人——
也不想面對現在的溫迪對其求援。
&是考慮,您是必須儘快解決這事。長老會那邊已經等不及了。」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梅琳認為自己作為近侍,有些時候必須得向皇帝進些逆耳忠言。
皇帝閉上眼睛,這樣回答她:「朕明白了,待戰況暫緩朕會立刻解決這事。」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任性下去。
羅恩回到住處高高興興洗了個澡,一下子跳進了柔軟的床墊里,打算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做個美夢。但沒成想,睡死以後他竟做了個噩夢。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的緣故,羅恩的心情及至第二天早上醒來都是有些陰鬱的,連見了皇帝派來的副官都沒緩過神來。直到副官將他領到了某一棟高樓的自動升降機上,羅恩才略略醒過神來,露出了自己慣有的得意笑容。
升降機在其中一層停下。
副官避着羅恩在人工智能鎖前快速輸入了密碼及瞳紋,指紋,這間特殊囚室的大門隨即對他們兩人從兩邊敞開,露出了裏間的光景。
特殊的玻璃使得他們站在外面的人可以看到囚室里的人——
而囚室里的人卻看不到他們。
透過特殊的玻璃窗——
羅恩終於久違的見到了他被電磁鎖鏈禁錮住精神閾值的前任上司。
&久不見了,我親愛的軍團長大人,白昊中將。過去的你,一定想不到你也會有淪為階下囚的這樣的一天吧?嗯?」羅恩站在高處,隔着玻璃窗俯視着白昊,露出了一個令人咬牙切齒的卑劣笑容來,譏諷着他這位過去的上司。
他的聲音透過傳聲設備傳出去——
顯得和他說話的聲音判若兩人,但羅恩自己卻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