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默默交談終於叫我已經窒息。她說的話讓我越發不能理解,逼問我說出她在我心裏的位置,明明無理取鬧還要問我,是不是她無理取鬧,為了不讓她受傷害,我於是不回答。我手機沒信號,她要我陪她聊天,於是我告訴她我手機沒信號,她卻說我不想和她聊天。說話犀利的讓我難受,我本想解釋,可這本就不是我的性格,說的話蒼白無力。於是她說睡覺,我沒再回復。
第二天想想或許她難受,於是發信息問她。她說等了我一晚上的信息,一夜沒睡。窒息,強烈的窒息感。這就是愛嗎?如此強烈的體會到窒息感?難道愛就是讓人窒息。她口口聲聲說她不在乎,可每一句話都是帶着氣的。她說想知道她在我心裏的位置,於是我回答她「是。你對我非常重要。我回答你。但我不想再為失去你而哭。我必須把感情收斂起來。」於是她又問我是不是知道她想要什麼?喜歡什麼?喜歡看什麼書?理想是什麼?我窘於別人問我這麼多問題。但我還是回答於她,我不想她難過。
如果感情只剩下解釋,彼此沒有了理解,那麼剩下的又是什麼呢?我開始疑問。我說我不會再為失去她而哭。記得老師說,但是前邊的都是廢話,只有但是後邊的話才是有用的,默默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會再為你哭,也不會再為任何人哭。我的窒息感總是會消失的,我真的不知道哪一天,一個不小心我又將默默丟了。
突然很理解過去他對我說話是多麼的窒息,我也是如此對待他的吧?我想。我想我的對待要比默默還好一點,默默根本是吃的我死死的,說不出。默默知道我是不善表達感情的人,可非要逼我說出她在我心裏的位置,於是我覺得,我們開始背道而馳了,這種感覺好危險,像我和他最後走上的絕路,回不了頭。
我問她「你要我怎麼辦?你叫我如何對待你?你還清楚在你心裏我的位置嗎?」她不懂我在和她說什麼,我只是想告訴她,不要把我看的太重,以至於迷失了自己的去愛。可是她不明白,心酸酸、冷冷的。
很多次我希望默默可以多了解我一點,多明白一點我在想什麼。可是我發現默默已經離我越來越遠,於是選擇沉默,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待她,如何處理這樣的關係,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愛她?不清楚這是不是就是交往?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迅速的墮落,對她也只是一種不想傷害的心態。
不變的百事可樂,果丹皮。最近開始愛吃酸的。其實我一直愛吃酸的,只是最近非常頻繁而已,似乎割捨不掉了。以為裏面會吃出感情來。聽說默默的小名就叫果丹皮?呵呵。默默喜歡魯迅,喜歡看《簡愛》,想做一名會畫畫的導遊,走到哪把她的精神畫到哪,四海為家。我們有很多想的,需要的差不多,我想這樣的女子是沒安全感,並且對人疏離的,淡漠的不說出任何自己的真實感受。
那些女人已經對我發出了挑戰,我想。她們關心默默,對默默好,說要代替在默默心裏我的位置,在我和默默冷戰的時候。我知道,默默或許會接受她們,但她們是無法取代一個有過位置的人,也許她們會在默默心裏 zhan 有一席之地,但是絕對不是取代某人的位置。默默為我所付出的那種認真,我想她不會為別人如此付出了,除非有一個可以叫她傾盡所有的去愛的人。默默說她的朋友過生日叫我陪她去,我想她會認為是以女朋友的形式出現,可是我……?我默然,我同意。只因為我怕默默會寂寞。
我不知道默默在想什麼,但是我知道,她是會對我好的女人。也許默默沒有勇氣對着全世界說她愛我,也許默默沒有勇氣說很多關於我。但是如果我愛上她呢?我可有這樣的勇氣?我相信我有勇氣說我是愛她,我有勇氣說很多關於她,對我認為可以說的任何人。但是我愛她嗎?我還是不明白自己內心她的位置的那裏究竟是不是愛。我茫然四顧,多麼希望有個人伸出手告訴我答案。可是沒有人會同情可憐你的,所以我只能自顧自。
記得我無辜的走在大街上一個人懷着那難奈的心事孤單的走,默默突然抓住我的手對我說「雪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會叫你有事的。」
我只是看着默默,說不出自己想說的話。或許我已經沒有語言要對默默說了。她是我唯一的稻草,如果抓住她或許我還可以上升,如果一旦我鬆手,那麼我只會下沉,再也不會浮出水面。我很想回抓住默默的手,緊緊的抓住,可是我抓不住,什麼都抓不住,手冷冷的垂着,我知道默默也很緊張,儘管她不說,但我可以感到默默的顫抖。其實我不怕,只是無所適從。
默默說「我能為你做什麼嗎?」我知道她鼓起很大的勇氣對我說。
「你能為我做什麼呢?」我只是笑,慘澹的笑。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發生如此的事,我不知道她是內疚還是什麼別的?
「不知道,只要你讓我做的我都會做。」默默認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你什麼也不用為我做,我沒什麼需要你為我做的。」我低下了頭,輕輕的笑。
「你在哪?」我發短訊問她。
「在車上。有事嗎?」她問。
「那沒事了。」我說。
「我最討厭別人把話說一半了。」
「沒有,我想見你,你在車上就算了。」我說。
「在海淀劇院等我。」她說。
默默總是如此的好,好的讓我心碎,這是實在的感情,擺在面前的。可是這樣只會讓我的心在飄,身體也跟着變輕。也許越是因為她把你看的重要,所以你忍心傷害她,但若是他看你不重,你則會傷害自己,把他看的很重。人就是這樣賤的動物,改變不了。就是深愛着彼此的兩個人都會彼此因為愛而相互折磨,疼痛着逃避和刺傷。這就是人這樣的高等動物。
於是我終於清楚,我還是不愛默默,即使愛也不夠愛。因為當你說愛的時候你已經漸漸不愛,這絕對是真理。我相信。
記得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很繞口,但絕對是正確的。『你知道的永遠比你想像中所知道的要多,你知道的永遠比你想知道的要少。』我想是這樣。於是我開始問自己都知道些什麼?當然,這一定沒有答案。
就像最初你發現你在暗戀一個人,就已經不是暗戀了,開始是明戀了。當你開始明戀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明戀了,開始深刻的愛了。當你開始愛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愛了,開始不愛了。這是一個過程,只是身在其中時你不知道,當你懂得的時候你已經不愛了,已經成熟了。
我已經會罵人了,是不自覺的。我相信自己學壞了,因為我是如此為之的。男人要性,女人要錢,有錢的男人就有性,這是公理。女人要愛,男人不給,那麼只有女人在女人這裏索取了。我不知道這個女人要索取的是愛?還是只是一段溫暖?
默默已經不經常發來信息了,我們在走我和他的路。我知道這是重蹈覆轍,只是這次換了角色,我是他的位置,而默默是我過去的位置。偶爾發來的信息一定可以叫你窒息,然後發到最後你就不想回了。默默會整夜的不睡覺等我回信息給她,就像當初我整夜不睡覺等他的信息一樣。然而默默能等到我的信息,因為我不想傷害默默,可過去的我經常等不到他的信息,因為他不知道我會受傷。從受傷里堅韌起來,我已經堅韌了,可是默默呢?我不知道默默什麼時候能堅韌起來?是不是還可以如我和他這樣做好朋友。我開始有點想為默默難過,卻覺得這個理由太脆弱。
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傷的默默的心碎裂成幾片,因為默默總是說她什麼都無所謂。過去我也是這樣的,對什麼都無所謂,最後被傷的遍體鱗傷,找不到一個沒有傷口的地方,心也有了一個大大的洞。我開始害怕默默會像我一樣,可見我和默默多麼相似,相似的連愛人的方式都相同。我於是微笑。
我不知道是不是人真的到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我有如此的感覺。他是珍惜我的,到現在。但是我還沒有失去默默,所以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珍惜默默,於是我又有了強烈的窒息感。因為默默,成了我最頭疼的心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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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 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