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無語了,「姑娘你是傻吧!」這麼大的事兒居然還瞞着不說,真夠可以的。
本來就覺得鳳三娘這丫頭沒什麼心機,現在林曉更覺得這丫頭缺心眼了。
傻嗎?
鳳三娘摸着肚子,她都知道,顧大雷跟她行房都是喝了藥的,那一次她鬼使神差換掉了那藥,所以她才有了這個孩子。
「他根本就不知道的,是我瞞着他要了這個孩子。」許是沒有同齡的女孩子傾述吧,即使是第一次見面,鳳三娘也急於找個人傾述。「他並不想要孩子,一早就跟我說了。是我,年紀大了,又有私心,就想要一個孩子。」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再不生養個孩子,以後怕是沒機會給人做娘了。
林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才多大啊。」她也知道古人的觀點,十七八歲沒嫁人的姑娘都被人當成老姑娘了,何況鳳三娘這種二十多歲的女土匪。「既然都有了,你怎麼沒跟他說?」顧大雷,應該不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人。
鳳三娘臉色一白,「我不敢說。」她試探了幾次,結果不盡人意,也就做賊心虛的不敢提了,萬一……萬一顧大雷不想要這個孩子,她該怎麼辦?
林曉都無語了,心道:姑娘你連做土匪都敢,竟然會怕一個男人?這可真沒地方說理去。
「你就準備一直這麼瞞着?孩子將來一天比一天大,你現在能瞞着,將來月份大了怎麼辦?」顧大雷也不是傻子,早晚能看出了的。
說到這,林曉突然懷疑這姑娘今天來找自己的原因了。「你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給你想辦法吧?」這還真有意思了。
鳳三娘慌忙搖頭,「沒……沒有。」她撫着肚子,小心翼翼的。「我是聽他念叨過你幾次,又見那個徐朗去山寨找他,就突然想見見你。」她自己也說不好為什麼。可能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她快瞞不住了。她幾乎能預料到顧大雷知道這件事兒後的暴怒。說是自暴自棄也好,說是不甘心也罷,她就是想見見這個被顧大雷放在心底的女人。
林曉多少能明白鳳三娘的心思。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就道:「其實男人嗎,得不到的總是好的,也許顧大雷那貨有受|虐傾向吧,被我虐了幾次就總想戰勝我。不見得就是喜歡我。放不下其實有很多種的。」
眼見鳳三娘瞠目結舌的看着她,林曉大度一笑,「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她比劃比劃自己的胸口,又指指對方的。你瞧瞧,我認識他的時候還是兩年前呢,我不滿十三歲,小豆丁一個呢,他一個中年猥瑣大叔就開始惦記我,他要不是被我打敗了氣急敗壞還能是什麼?」
鳳三娘若有所思的點頭。覺得林曉說的有道理。顧大雷他,不是那種喜歡小孩子的,至少兩年前林曉真是個半大孩子,就算是現在……跟自己比那也是小的啊。
這樣一想,鳳三娘下意識挺直了腰板,也挺起了那傲人的胸圍。
林曉羨慕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感嘆道:「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她最近各種補、各種按摩,怎麼跟人家一比還是差了這麼多呢。
鳳三娘被她盯着也不害羞,在山上都是男人,她早就適應了這種目光。「也沒什麼。我天生就這樣。」卻不知道這樣說更讓林曉艷羨。
女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很詭異,本該是敵視的兩個女人,因為一個胸圍的問題,竟然越聊越多。最後還是鳳三娘的肚子不爭氣的叫起來,才打斷兩人的話。
鳳三娘揉着肚子,訕笑道:「自從有了這個小的,就特別容易餓。」臉上是怎麼都無法掩飾的滿足感。
林曉讓王貴家的準備飯菜,笑着打趣她,「我家裏吃的倒是多得是。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吃。」被林曉這樣逗,鳳三娘也不惱。
「你眼裏就只有你的徐朗,是不會惦記我的大雷的。」大大方方的,端起那碗冰糖雪梨就要喝。
林曉忙攔住她,鳳三娘嚇了一跳,還以為那碗裏真加了料,看向林曉的眼神都變了。
這姑娘,有什麼還真是都寫在臉上。
林曉哭笑不得的,「這碗都涼了,你別大驚小怪的,我讓人給你換一碗。」似乎是怕鳳三娘多心,她自己反而端着那碗冰糖雪梨喝的痛快,倒讓鳳三娘挺不好意思的。「妹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不用解釋,你現在懷着孩子,多留意也是正常的。」林曉反而數落她,「大着肚子哪有一個人亂晃的,你身邊不能離開人的,對了,你現在幾個月了?」
「馬上五個月了。」鳳三娘訕訕的,「我這不是來找你嗎,怕被人盯上。」最重要的是怕被顧大雷知道。
林曉沒想到她五個月了身材還這麼好,頓時問她怎麼保養的。等知道這姑娘都懷了孩子還敢跟人動手比武的時候,林曉豎起大拇指,「高,真高!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怎麼跟你男人一樣虎。」說的鳳三娘面紅耳赤的,狡辯道:「我這不是怕被人發現嗎?」山上都是一幫糙漢子,平日裏大傢伙動手習慣了,哪有那麼多的避諱。
「我的姑奶奶,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林曉也挺奇怪的,「你都五個月了,山上竟然一個人都沒發現?」也真是怪事兒了。
提到這事兒鳳三娘還挺得意的,「我隱藏的好,平日裏沒事兒人似的。哪怕是害喜那幾天,我也推脫是吃壞了肚子。」因為懷了顧大雷的孩子,滿心的喜悅,哪怕是吃不下去東西她也硬着頭皮灌下去,整日裏那樣忍着,竟然也就挺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
林曉不得不感慨,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強大的。
「難不成你準備一直這樣裝下去?」總有裝不下去的一天,「再說了,難道你想讓孩子出生後連個名分都沒有?」這話,顯然激在了鳳三娘的痛處,她情緒激動的大聲道:「不,我是不會讓這種事兒發生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