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成均館大學。」張賢回到了保姆車上,說完這句話後就閉上眼睛,假寐起來,堵死了還想要了解情況的段文的嘴。
「……」短文看他臉色不好,又這麼一副明顯不想說的樣子也就沒有去問了,而是招呼勞爾將車開到成均館大學。
到了成均館,張賢下了車,要勞爾開着保姆車先送段文、黃妍他們回去,也要他自己早點休息,送完倆人也不用來這裏接他了。
勞爾要開車前段文欲言又止,有很多話想問張賢,可是這些話顯然要問的都是關於張賢此事的私隱,他不好問,既因為合同上的規定,又因為他作為外人的不好插手,想了想,最後只得說了句:「注意安全!」
張賢輕聲笑了笑,不過任誰都看的出來這是苦笑,這笑容比世界上最苦的咖啡之一的翡翠咖啡還要來的清苦。
張賢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左側肩膀,示意自己不要緊,會注意安全的,要段文放心地回去休息吧。
段文沒有多說了,坐回位置上,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如此狀態的張賢。
夜晚的風很冷,儘管此時正是炎熱夏季的夜晚,但它的晚風依然對此時張賢而言是冷的,張賢知道,其實冷的不是晚風,是那股冷意,這股冷意讓夏夜裏的晚風比冬季的晚風還要冷,如果一定要用什麼句子來形象的表達出這股冷意,那就是他覺得自己正全身赤裸地在被囚禁在了一個冷凍室里,囚禁他的人是她也是他。
夜有些深了,遮蔽着月兒的烏雲終於像是要被風兒吹散,有一絲絲的月光散落出來。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找到金燦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阿燦,有時間嗎,出來陪我喝酒!」
張賢有很多朋友,但到了這個時候,只有金燦一人可以陪他喝酒,發泄心中的悲憤,因為金燦跟張賢的其他朋友是不一樣的,他們是死黨!
「呀!你這傢伙怎麼了,怎麼突然要找我喝酒啊?」金燦穿衣服時傳出來的窸窸窣窣聲從話筒里傳了出來,張賢好像還聽到了有一個熟悉的女聲在抱怨。
「這麼晚了,突然打電話過來找我喝酒……你也是瘋了……怎麼你只有喝酒的時候想到我阿……搞的我都以為我們倆是什麼酒肉朋友了……哎席……」電話里金燦嘴巴不停嘎巴嘎巴地抱怨着張賢。
「呵呵……」張賢只是笑着,沒有回話,安靜地聽着金小胖在電話那頭抱怨。
「你在哪兒啊?」金燦問道,「不會你在我家樓下等着我吧?我告訴你……」
「我知道,我在成均館大學的校門口附近,你快點吧……」張賢說道。
「哈哈,你這臭小子果然懂我,等等啊,我馬上就過去……」金燦笑道。
現在正是放暑假,但金燦並沒有回家住而是留在了學校,因為他遲來的青春叛逆期到了,由於他私自轉系,由法學轉到了他感興趣的新聞系,於是他跟家裏鬧翻了,他父母斷了他的生活費,於是他就憑着這幾年積蓄的零花錢以及打工賺來的工資生活,又因為某些原因,他在學校的附近租了一間房子,聽他樂觀開朗的聲音,因該過得還算不錯。
等了沒一會兒,金燦就過來了。雖然在電話里他不斷的抱怨着張賢這麼晚了還找他喝酒什麼的,但這些都是他說說而已,並且張賢清楚地明白,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開口,金燦都會來的,如果金燦打電話給他,他也會這樣的。為什麼?因為這就是死黨!
倆人來到了附近一家排檔,坐在一個偏僻的座位,確保沒有人會發現自己,張賢將偽裝道具卸下,又將手機隨手放在桌上,而金燦則點好了菜,再叫上了若干瓶清酒。
「你這傢伙怎麼了,怎麼突然叫哥哥來喝酒啊……」金燦奇怪地問道,「跟尹恩惠xi吵架了?」
「哦mo呀?怎麼突然扯上尹恩惠了呢?」張賢負擔地說。
此時排檔的社長將他們所點的清酒送來了,於是兩人停下話題,張賢將臉撇向一邊。
社長走後,金燦說:「說實話,你跟哥哥說說你到底是不是在跟尹恩惠xi交往……你說,哥哥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畢竟咱倆什麼關係……」
張賢沒說話,就是搖頭。
「你倒是說話啊,光搖頭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意思啊……」
「不是的,我跟尹恩惠真的只是朋友關係。」張賢解釋了一句,結果又想到剛剛krystal說的,一陣煩躁,不想再多說這件事了,於是說道:「我叫你來是要你陪我一起喝酒的,不是來為你揭露八卦的,阿燦,不要再問了,來,我們干一杯……」
說着,張賢也不管韓國首爾地區的習俗,自己給自己酌了一杯清酒,舉起酒杯放在金燦面前,示意他也自己倒杯酒來跟他乾杯。
「呀!你這混蛋,你自己倒霉也就算了,怎麼還要把我給拉上啊!」金燦假裝着生氣,不過還是跟張賢一樣,給自己倒了一杯,跟張賢乾杯,一飲而盡後,他又咋了咋嘴巴,說:「不過沒關係,反正今年我是倒了大霉,也不在意這些了!」
首爾地區有個習俗,那就是自己給自己倒酒的人會倒霉一年,儘管這是不科學的,沒有任何理論依據的,但大家都相信,久而久之地也就成了首爾一個風俗,大家也就約定俗成地相信這麼個習俗。
金燦跟着張賢一樣,自己給自己倒酒喝足以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倆人之間的友誼真的很深,他們是真正的親故。
張賢沒有說話,又想給自己倒一杯酒,結果被金燦攔住了,他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不對勁,但我相信啊,這個世界是不存在過不去的檻的,但如果沒有了運氣,就算是再如何簡單的檻都會過得很艱難的,所以這酒啊,還是讓我倒給你吧!」
不知道這幾個月里金燦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從原來那個只喜歡打遊戲的金小胖變成了如今這麼一位哲學胖,說出這麼一段不符合他以前作風的高深話來。
張賢聽了金燦的話,任金燦給他倒了一杯酒,接過酒杯,又是一飲而盡。接着張賢又將酒杯遞到金燦面前,示意他接着倒酒。
金燦無語地看着張賢,只得再給張賢倒下一杯酒,結果張賢又是一飲而盡,又是直接遞到他的面前,又是示意他給他倒酒。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有哲學了?」金燦給張賢倒下這杯酒。
張賢點點頭,手也不慢地將酒杯里清酒倒入口中,又遞給金燦。
「我啊……被**了……」金燦鼓起所有的勇氣,將自己的「恥辱」告訴了張賢。
張賢頓了一下,應該是因為酒精的麻痹作用,使他對金燦這句話有很大的免疫力,照樣喝的下酒。
金燦看張賢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大驚小怪,說下去的勇氣也足了很多,「是安貞熙乾的……」
這下子他就吃驚了,安貞熙這麼個女中豪傑竟然看得上金小胖!?!?
張賢現在已經大腦跟不上嘴巴了,將這段心裏話說了出來。
「呀!席八!什麼叫做她看不上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故啊!」金燦憤怒地不停地搖着張賢的手臂,被酒精麻痹的張賢根本就阻擋不了金燦的攻擊,他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現在我跟她在一起了……哎……」金燦神色悽苦,給自己倒了杯酒,也一飲而盡,顯然他這是被安魔女欺負地很慘。
原來電話里熟悉的女聲就是安貞熙的聲音啊。
「唉……算了,不聊這些……」
「你倒是慢點喝啊,搞的我現在都以為自己是夜總會裏的陪酒公主了……」金燦負擔說道,「呃……雖然我確實是被你叫過來一起喝酒的但我不是女人這裏也不是夜總會啊……」
張賢對金燦的吐槽置若罔聞,繼續喝着清酒,金燦也不停地給張賢續杯,雖然說清酒的度數不高,但也頂不住張賢這樣牛飲,沒過多久就酒精上頭,醉意橫生。
「看你這樣子啊,十有八九是失戀了……」金燦看着醉倒在在桌上的張賢,不時發出哼哼的聲音,顯然已經醉的不清。
金燦喃喃自語着,「沒想到你這麼優秀的人也會失戀啊……到底是那個姑娘將wuli優秀的小賢給弄得在這買醉啊……」
烏雲已被吹散大半,皎月也差不多從囚禁中解放出來,只剩一絲如輕紗般的薄霧還纏繞着它。
「叮咚……」有人打電話給他,張賢已經醉倒在桌上,自然是接不了的。金燦不好去接,所以也就沒管,讓它自生自滅。
沒過一會兒,張賢的手機鈴聲又響了。
「我到底要不要幫張賢接這個電話啊?」金燦糾結地想着,「還是不要了,私自接別人的電話可不好,就算是死黨親故也不好。」
於是這一通電話又被金燦選擇了自生自滅。
又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哎呀我去,你就不能消停點嘛,現在又要糾結到底應不應該幫張賢接這個電話的問題了……」
「不管了,俗話說事不過三,這是第三個電話了,再說了,打了這麼多個電話了,肯定找小賢有什麼很重要的事,那我還是幫他接了吧……」
於是他拿起手機,看到了一個奇怪的聯繫人備註——「sorry」。
手機尾號:5949……
他按下接聽鍵,話筒里傳來一聲冷清的少女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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