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陽默默走出總經理的辦公室,心情一片灰暗。
這已經是他半年來第六次被辭退了,他工作認真,成績顯著,六份工作都做得有聲有色,可是每次取得成績之後,就總會莫名其妙的被辭退。
這半年的經歷,楚正陽感覺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似乎所有的不幸都一起向他湧來。
先是相戀兩年的女朋友在畢業後分手,讓他心情抑鬱。
他和苗妙的感情一直都很穩定,但是兩人在畢業後的去向上卻產生了嚴重的分歧。苗妙是一個非常獨立的人,個性要強,做事雷厲風行,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有着非常強烈的事業心,她的夢想是要成為大企業的CEO,做出一番不輸男人的事業。
但是楚正陽的老媽身體一直不好,他必須回原籍工作,以便照顧體弱多病的老媽,因此他希望苗妙能夠和他一起回原籍。
苗妙並不同意他的做法,他希望楚正陽能夠把媽媽接到京都來照顧,而且京都有更好的醫療條件,對於媽媽身體的恢復更有幫助。但是楚正陽的媽媽死活都不肯離開原籍,他說服不了苗妙,只能孤身回原籍找工作。
就在他準備回原籍的前一天晚上,兩人正式分手。雖然兩人都有不舍,但是現實的無奈,讓他們只能選擇如此。他在苗妙依依不捨、痛哭流涕中,登上了南下的列車。
他剛剛回到家裏,媽媽的先天性心臟病就越發嚴重了起來,不得不住進了醫院治療。而在住院之後,緊接着就查出,楚正陽的媽媽竟然又患上了尿毒症。
這真是雪上加霜!
楚正陽自小就由媽媽獨自帶大,家裏沒有任何親戚。據楚正陽的媽媽冷香茹所說,她和楚正陽的爸爸都是孤兒出身,兩人結婚不久,他的爸爸就出車禍去世了。
冷香茹含辛茹苦的把楚正陽帶大,家裏的生活條件雖然不是十分清貧,卻也並不富裕。因此,冷香茹住院之後,不到一個月時間,家裏的積蓄就全部花光。
為了讓媽媽得到更好的治療,楚正陽只得向朋友舉債。好在他有兩名非常要好的同學,家裏的經濟條件都很好,每人都給他匯過來十萬塊錢,並承諾如果他有需要,儘管開口,資金方面絕對沒有問題。
雖然靠着兩位同學,度過了眼前的難關,但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楚正陽必須儘快找到一份優厚的工作,才能承擔媽媽昂貴的醫療費。
但是他的求職之路卻極為坎坷,這已經是他第六次被莫名其妙的辭退了。每次他問起原因,對方都會含糊其辭,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楚正陽從財務處領回了六千塊錢。公司經理對他還算關照,特意按照最優惠的政策給他發放了遣散費。
收拾好私人用品,和幾個要好的同事告別之後,楚正陽默默走出了公司大門。
剛剛走到大門之外,一輛刺目的蘭博基尼亮黃色跑車,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一位身材修長,面貌英俊的青年,正斜倚在車門之上,悠閒的抽着煙。
楚正陽的心情不好,並沒有多加關注,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便繼續向前方走去。
「楚正陽,怎麼見了面連個招呼都不打?你這也太沒有禮貌了,不會是現在發達了,就看不起老朋友了吧?」倚着跑車的青年,略帶調侃的問道。
楚正陽側過頭看了看,這才驚訝地說道:「高海天,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可不敢高攀做你的朋友,咱們好像並不熟。」
「你的警惕之心不要這麼強行不行?畢竟相識一場,表現得這麼疏遠可不太好,畢竟咱們之間只是一些小矛盾,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以前的一些不愉快,沒有必要總記在心裏吧?」高海天竟然一反常態的,表現出一副熟絡的樣子。
「過去的那些事情我早就不介意了,不過我一個小小的屁民,可高攀不起你這個富家公子。咱們不是一路人,以後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現在就趕緊說吧,沒有必要繞來繞去。」高海天是什麼人,楚正陽了解的非常清楚,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既然楚正陽不吃這一套,高海天又重新恢復了他高傲的姿態,略帶蔑視的說道:「我請你喝咖啡,有件事情要和你談一談。」
「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和你喝咖啡,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裏說吧。」楚正陽拒絕道。
高海天用戲虐的眼神看着楚正陽,用略帶嘲笑的語氣說道:「沒想到一個剛剛被炒魷魚的人,竟然忙得連喝咖啡的時間都沒有。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今天倒是長了見識了。」
「我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我被辭退的事情,不會和你有關係吧?」楚正陽用警惕的眼神兒盯着高海天的眼睛。
高海天的眼神並沒有一絲躲閃,坦然的說道:「你接連六次被辭退,都是我一手安排的。高氏集團的少爺一句話,整個東陽省還沒有人敢不聽。」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苗妙!」高海天的回答,並沒有出乎楚正陽的預料。
「我們已經分手半年了,你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你除了能夠從我身上得到一點報復的快感,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收穫。」楚正陽語氣冰冷的說道。
「在你楚正陽的眼中,我高海天就是這麼沒品的人嗎?如果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那我做人真是太失敗了。」高海天略帶不滿地說道。
「我也認為這不是你做事的風格,你高海天目高於頂,應該還不至於這麼低劣。但是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我還是同樣的回答,一切都是為了苗妙。」高海天的語氣十分認真。
「你的智商什麼時候下降到了等同於白痴的地步?我作為一個正常人,真的很難理解你們的世界。」楚正陽諷刺道。
「苗妙已經遠走美國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什麼時候的事情?是你把她逼走的?」楚正陽的語氣不善,盯着高海天的眼神十分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