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與冰山>
&等?!!!你剛剛說什麼?!!!你家小攻?!!!」蘇景年叫道,她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達瓦被吼得嚇了一跳,沒好氣的說:「你鬼叫什麼?!不是我家小攻?難不成還是你家小攻?!!!」
&不,只是,你,你怎麼會知道小攻這個詞?」蘇景年忐忑問道,心中萬般期待着達瓦能說出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你說小攻啊。」達瓦見蘇景年面色急切,反而悠哉了起來,說:「我也是現學現賣呢。」
蘇景年急道,「你說清楚!!!跟誰學的?!!!」突然反應過來,驚呼道:「難道是倉決?!!!」
&嗤,」達瓦又被蘇景年逗樂了,說:「笨死你算了。倉決那種正經的人,怎麼可能會想出這樣的詞語。」
&到底是誰嘛?!!!」蘇景年急的開始在地上轉圈圈。
&誒誒,你以為你是小陀螺啊?別轉啦!頭都暈了!!!」達瓦喊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嘛我!」
看着蘇景年終於停止了轉圈,達瓦翻了個白眼,說:「是我和倉決來天京的路上,遇到的一個小乞丐教我的。」
&蘇景年驚得嘴巴成了o型,「乞丐?!!!」
心裏暴汗,與自己一樣的穿越者,居然成為了一個乞丐?!!!
達瓦想起那個呆呆傻傻的小乞丐,瞬間笑成了一朵花,說:「對呀!小乞丐特別有意思,說自己是從後世而來的人。還說幾千年後九州大一統,叫中國呢。她見我與倉決親密,竟絲毫不覺驚訝。說千年之後,女子與女子相愛,男子與男子相愛都是再平凡無奇的事情了呢。」
蘇景年無力,這乞丐看來真的和自己一樣,都是穿越而來。只是,這心裏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呢。
等等,現在可不是泄氣的時候。
&以他教會你了小攻這個詞?」蘇景年壞笑道。好你個達瓦,一直笑我蠢,看我怎麼收拾你。
&啊!」達瓦回道。
蘇景年見她上套了,佯問道:「那既然倉決是小攻,小乞丐有沒有教你,你是什麼呀?」
轟,達瓦的臉一下爆炸了。聰明如她,怎麼會不察覺到蘇景年的言下之意。當時小乞丐教自己小攻和小受這兩個詞的時候,對各種奧妙可是講解得可是聲情並茂,繪聲繪色。時至今日,仍然歷歷在目。
&沒有教!」達瓦心虛道。
&樣啊,」蘇景年做惋惜狀,轉而又壞笑起來,說:「那不如我來教你吧,你應該叫小受!」
&達瓦惱羞成怒。
&哈哈哈~」蘇景年狂笑。讓你笑我蠢!本王爺兩輩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
&達瓦反應過來,疑惑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小乞丐教我的事情?!難不成你?!!!」
&蘇景年暗悔。自己確是蠢,跟這人精兒叫個什麼勁兒啊,這丫頭的簡直是聰明的可怕。
趕忙說:「我怎麼了我?攻的對面不就是受嗎?」
&麼???」達瓦滿臉只寫着兩個字,騙子。
蘇景年扶額,哄到:「好啦好啦,我對你說的小乞丐也是很感興趣。人在哪裏,我也想見見呢。」
達瓦聳聳肩,說:「小乞丐說什麼要去歐洲,見識見識什麼羅馬帝國。管我借了些盤纏就走了。」
&去歐洲?!!!還要見識羅馬帝國?!!!」蘇景年震驚,「達瓦你是在逗我嗎?!!!」
&逗你幹什麼呀?」達瓦不解。
蘇景年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再說這歐洲和羅馬帝國兩個詞彙,定是那小乞丐說了,達瓦才會知曉。走上前去把達瓦按在椅子上,拿起筆遞拉過去。自己研起了墨,說:「你把小乞丐畫下來,我好派人去找。」
達瓦依言把小乞丐畫了出來。
畫成之後,蘇景年徹底無語了。
畫中人白白淨淨,一頭帶着羊毛卷的小短髮。小小的臉上掛着大大的黑框眼鏡,許是度數太高,達瓦連眼睛都沒畫,只花了大大的眼鏡框。一身白大褂,白t黑褲,運動鞋。這根本就是一個技術宅的標配啊!這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個醫生,跟乞丐是完完全全不沾邊啊?!!!而且這身現代的裝束,明顯地表明這人的穿越與自己的穿越並不是一回事。自己只是靈魂穿越,*卻完完全全的重生了。而這人想必是靈魂與身體同時穿越了。
畫的右側寫着,「白亭」。
白亭麼,跟我一樣、又不完全一樣的穿越時空者。老鄉,我一定要找到你。
之後二人又聊了許多關於白亭的事情,直至深夜。
送走了達瓦,蘇景年累得眼皮子直打架。跟這人精打交道,實在是太過殺傷腦細胞了。爬上床去,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時分。
起床用了午飯,蘇景年來到內院,繼續完成那副美人踏雪尋梅的畫卷。
&人。」十七現身,跪地行禮。
&不必多禮,起來吧。」蘇景年繼續作畫。
&十七聞言站了起來,說:「早上一位自稱墨殤的姑娘,到來福布莊傳話。說她家小姐明日於秦淮約見主人,請主人務必赴約。」
&墨殤姑娘真的這麼說???」蘇景年笑得喜滋滋的。離若怎地比預計早一日回來了,還主動約我,讓我務必赴約。莫不是太陽西升,鐵樹開花了?
十七躬身抱拳,說:「屬下句句屬實,絕不敢矇騙主人。墨殤姑娘確是如是說。」
&蘇景年喜不自勝,繼續問道:「對了,九兒有沒有什麼話傳來?」
十七笑了起來,說:「還是那兩句。『念你,速回。』」
&蘇景年搖頭笑笑,說:「這世上怕是只有九兒真心實意的念記着我了。」又想起了達瓦的三個「儘快遠離」,心裏隱隱的疼了起來。
十七見主人悵然,把腰弓得更低了。
蘇景年長嘆一聲,說:「前陣子快馬送玉蝶,你和廿九都辛苦了。這陣子要好生休息養足精神,平靜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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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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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來去匆匆,院子裏又只剩下默然的蘇景年與在風中喧囂的竹海。竹欲靜,偏風不止。
隔日早上,蘇景年早早起床,洗漱穿戴好之後,帶着那副畫就潛出了宮。
這日冬陽暖濃,微風和煦。秦淮又是一片風景秀麗。
白帆金旗指引着那日思夜盼之人的方向,蘇景年雀躍地飛奔過去。遠遠望見墨殤守候在船舷,大老遠就樂呵呵地開始沖她揮起了手。
墨殤卻是絲毫不見動作,臉上更是表情全無。蘇景年不禁疑惑起來,這墨殤姑娘是怎地了?
&公子。」墨殤福了福,繼續說道:「我家小姐已經恭候多時了,請蘇公子速速上船。莫要再磨蹭,耗磨了時間呢。」
「???」蘇景年不解。自己平日都是這個時辰前來拜訪,而且方才明明是跑着過來的,磨蹭一說從何談起?
墨殤根本不理她,轉身就往船艙走去。
蘇景年趕忙上了船,三步並作兩步走,追上了墨殤,跟在她身後。
&咚。」墨殤輕敲門廊,「小姐,蘇公子到了。」
&清冷的聲音響起,聽得蘇景年心頭痒痒的。
墨殤輕推門扉,閃開身子,好讓蘇景年進屋。
蘇景年謝過墨殤,便進了屋。
莫若離依舊是一襲白衣,精白面紗。端坐於案旁,桌上熱氣蒸騰,正在煮茶。
&若。」蘇景年輕聲喚道。幾日不見,對冷美人甚是想念。
&
蘇景年笑着坐下,仔細地打量莫若離,說:「怎麼提前一天回來了?」
&行麼?」莫若離反問道。
&蘇景年被噎了一下,尷尬道:「行、行的。」這冷美人是怎地了?
&公子,近來可好?」莫若離冷冷問道。
&好呢。」蘇景年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又說錯了什麼話,要惹美人生氣了呢。
莫若離深深的看了眼蘇景年,說:「那我不在的這幾天,天京可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趣的事?」蘇景年開始回憶起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奧!!!有的呢!」
&莫若離挑眉。
&嗯,有的。」蘇景年諂媚道,「嘿嘿嘿,前日就在外河一位漁民撈到了一隻大王八!!!」邊說邊比劃,「有這麼大個兒呢!!!」比了個比桌面還打的圓形。「那王八通體綠油油的,煞是好看呢。才兩天這消息就傳遍了天京,人人都知道外河漁民撈到了一隻千年王八!!!」
「。。。。。。」莫若離神色愈發的複雜了起來。
蘇景年完全搞不清狀況,問道:「離若覺得沒有趣嗎?那王八可大呢,我可是親眼去看了的呢。」
「。。。。。。有趣。」
蘇景年怎麼覺着,這兩個字怎麼聽着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似的?
墨羽推開房門,進了來。全程無視蘇景年,為二人每人上了碗銀耳蓮子羹。
&姐,蘇公子。這羹需趁熱喝,方能潤肺養胃。」
墨羽的聲音冷的感覺掉在地上能摔出冰碴來。這墨羽又是怎地了?
&謝。」蘇景年行禮。
墨羽卻完全沒有要退下的意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蘇景年的那碗羹。蘇景年本是打算繼續與美人談天(大)說(王)地(八),卻被墨羽盯得十分不自在。只能硬着頭皮拿起湯匙舀了口羹,嘗了起來。
&咳咳!!!」這羹一入口,蘇景年便被嗆得猛咳起來。口中這味道說不出是什麼,酸極辣極。哪裏有什麼銀耳蓮子羹的濃甜潤滑???難不成這墨羽熬羹的時候放錯了佐料嘛???
礙于美人在旁,吐出來實在是有礙觀瞻,蘇景年只能生生的咽了下去。
莫若離見她嗆得十分狼狽,又咽得特別痛苦,問說:「很難吃麼?」
&蘇景年連忙擺手,「不不不不,不難吃,是我剛剛咽的太急了,才嗆到了。」
&那就好。」莫若離不動聲色,瞥了眼墨羽,說:「這是我親自熬的呢。」
墨羽收到了眼色,身子抖了抖,趕忙退出屋去。心道:「蘇公子,羹是我熬得不錯,可墨羽只是想捉弄捉弄於你。要讓你死的可是公主啊,墨羽逢年過節定多給你燒些紙錢。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啊。。。」
蘇景年就算是再傻也該明白,莫若離的言下之意。這可是她親自下廚為自己熬得羹呢!!!這是什麼羹?!這是愛情之羹!!!這是幸福之羹啊!!!
雖說這冷美人廚藝是差了那麼些,但是這心意可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
二話不說,毅然決然捧起大碗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