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撕開面具,你是阿澤?!
古青鸞正感到驚奇時,牢門前恍惚之間,她的眼前就多了一個如鬼魅般的黑影!
「你是誰?」古青鸞「咻」地從坐着的姿態站起來,激動地問道。
「噓!」來人將臉上的黑布輕輕地扯開,露出一張戴着銀色面具的臉,並將一隻手壓在唇上,示意古青鸞別出聲。
「是你?北冥天佑!你這是來劫獄嗎?」古青鸞驚呆了!確切地說,她又驚又喜。被關在大牢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無論是誰來看她,她都會喜出望外的。
而這個北冥天佑,更是讓古青鸞震驚得有些掉下巴!她原以為,這個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一個被朝庭列為要捉拿的對象,怎麼能如此不顧自己的危險為她而來?
但是,最不可能出現在此的人,他卻偏偏出現在這裏了!
「嗯,不是我,你以為是誰?或者,你期望是誰?」北冥天佑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卻極為滋性,此刻帶着一點點暗啞,微微拉起一點尾音,在這黑暗的地牢裏,竟如天籟一般,讓古青鸞覺得格外地動聽。
再怎麼想,古青鸞也萬萬沒想到,北冥天佑當真會出現在刑部的大牢裏!
與其說她有些驚喜,不如說,她被驚嚇到了!這人是不怕死嗎?還是,他以為這裏是他家的廚房,可以隨便地出入?
北冥天佑居然冒着這天大的危險來救她!就算他曾經捋劫過她,但是,這樣的代價太大,她真心不希望有人為她付出被砍頭的代價。
然而,他是如何進入皇宮的?這九重宮闕層層守衛,他居然沒有驚動任何人,在皇宮中神出鬼沒,來去自如嗎?這人如此公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也未免太過於膽大包天了!
各種震撼在古青鸞的心中涌動如驚濤拍岸,但最終都如涓涓的細流,匯成兩個字——感動。
北冥天佑卻優雅地彎腰從跌倒在地上的牢頭裏取了他腰間的鑰匙出來,輕易地將牢門打開了,一個閃身便進了牢內。
他做這一切時,顯得十分熟悉這牢裏的事情,當真就象是進他家的廚房差不多。
古青鸞駭然發現,他手裏居然還拎着一個竹籃,一個非常精緻的竹籃!一個大男人手中拎着一個無比精美別致的竹籃而來,這無論如何,都不禁更加讓人覺得奇怪而覺得,他高大上至極了!
古青鸞的大眼睛眨啊眨,終於激動過後,輕聲問道:「這個是……什麼?你帶了些什麼過來?」
北冥天佑露在面具外的嘴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微笑,將竹籃打開道:「你聞聞看,這是什麼?」
鼻子用力地吸了一下,立即,一股香味沁入心脾,古青鸞聞到了白米飯和土雞的香味,不禁愕了半天,又用力地聞了聞,吞了一口唾沫,頓感胃口大開,心中卻酸酸楚楚的。
她才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冒着這麼大的危險,是來給我送食物的麼?」
「嗯,不然,你以為呢?難道你現在需要的不是食物?」北冥天佑將裏面的一隻熟雞拿了出來,還有一碗飯,一盅湯,一碟青菜,一一地擺在竹籃蓋反轉的蓋子上。
古青鸞看着流口水,晚上吃那個隔夜的饅頭早就餓得肚子咕嘟地叫了。但是,儘管很想吃,但她的疑惑更多於飢餓。
她以為,這北冥天佑冒着這麼天大的危險是來救她出去的,原來只是送食物麼?她是不是太貪心了?
可是,既然是送食物罷了,他用得着將外面的獄卒都藥暈在地嗎?他可以讓別人送來,出錢打點一下,無需自己來。
「那些人……你幹麼藥暈了他們?你用點銀兩打點一下,讓別人來給我送食物不是更好?為何親自來這裏以身犯險?」古青鸞忍不住心中的狐疑,奇怪地問道。
北冥天佑拉她坐下,解釋道:「不希望我來?不想見我嗎?你不知道被打進刑部大牢,還被太后下了懿旨,三天後要斬首示眾的人,是不許任何人送食物進來的麼?所以,我要來送食的,就只好藥暈他們了。」
「噢!你是來看我最後一面的?你的消息真靈!」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裏,她被判處三天後要被斬首的情況下,其實無論是誰來看她一眼,她都是非常感激的,何況是他,這個她穿越而來之後和她關聯極深的人。
「你不想填飽了肚子再說話嗎?還是,因為我來,你太感動了麼?有沒有哭過?」北冥天佑伸手親尼地捏了一下她的面頰說道。
「我才不會哭。但是,我好餓。」古青鸞肚子餓得凶,伸手就想拿過那隻雞來。
「等等!你先喝湯!這隻雞我給你切一切。」北冥天佑蹲着,先將那碗湯拿出來遞給古青鸞。
古青鸞接過來,完全沒有形象地,將一碗湯喝了一個精光。喝完之後,她還嘖嘖嘴贊道:「啊!好美味!從來沒喝過這麼美味的雞湯!還有三顆杞子和一粒紅棗。」比起隔夜的饅頭,雞湯當然是太美味了!
一口氣喝完了湯,她端起那碗飯來,三兩下扒了幾口之後,但見北冥天佑變出一把小小的飛刀,切下了一片雞肉。
他用飛刀將那片雞肉叉起來,無比優雅地送到她的嘴邊道:「來!別急!你慢慢吃。那些人至少要一個時辰之後才會醒來。你小心,我飛刀很利,可別割到嘴唇了。」
古青鸞小心翼翼地咬到那塊雞肉,眨眼,心中滾動着熱浪,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覺,鼻音有點重地說道:「你不用切這么小塊,切成大塊的,切下個雞腿給我,我要大口大口的吃。」
這可能是她最後一頓美餐了!她不需要那麼有形象吧?可是,她忽然有些怔忡着了!因為,北冥天佑的那把切肉的小飛刀!
她停下了扒飯的動作,怔怔地看着,戴着面具的北冥天佑右手拿着一把鋒芒畢露的小小飛刀,蹲在竹籃前,在食具里將雞肉一小塊一小塊地切下。
腦海里飛快地閃過兩個畫面:一個是,東方澤在紅葉林的紫荊亭以飛刀射殺一個黑衣人;另一個是,那天在皇后的花園裏,她被施箭刑時,千均一發之際,東方澤以一把飛刀將太監番世安的利箭射落。
心思微轉間,她想到,聽說你突然叫出一個人的名字時,他會本能地應答你。隨想即做,古青鸞明眸落在北冥天佑的銀面臉上。
「東方澤!」古青鸞猝不及防地小聲叫了一下,目光移至北冥天佑切雞的手上,目不轉睛地盯梢着。
北冥天佑聚然聽到古青鸞叫出他的另一個名字時,渾身僵硬了一下,抓刀的手抖了一下,心想,難道這丫頭已經在懷疑他是東方澤了嗎?不錯嘛!不會認出他來了吧?
他裝聾作啞地轉身,特別地往周圍巡了一眼,然後抬頭問道:「丫頭!你這是在嚇唬我麼?東方澤可是御前第一侍衛大統領,他要是來了,你這頓飯可能就吃不成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個不容於朝庭的魔教少主,最怕官兵侍衛御林軍。」
古青鸞心中微感失望,狐疑地問道:「是嗎?你要是那麼害怕,為何還進來看我?這可是有可能分分鐘要被砍頭的事情,我於你,有那麼重要麼?」
「夫人,你似乎忘記了,你是我的夫人,我們喝過交杯酒啊,睡過一起,這還不重要嗎?你餓肚子,我心裏不好受啊。我怎麼說,也不該讓自己的夫人餓肚子。本座聽說,你寧死也不願意嫁給三位王爺,一直為本座守節。」
北冥天佑其實心疼這丫頭得很,卻又不想她太難道,想說得輕鬆些,怕她哭鼻子。還好,她好象沒哭過,還能正常吃飯。
古青鸞繼續扒飯,吃着北冥天佑送進她嘴裏的雞肉。但是,雞內雖香噴噴的,飯也很香,但她就是覺得,有點兒詭異。
說不出的詭異!北冥天佑,忽然很象東方澤。如果他是東方澤,他能輕而易舉地藥倒這些人進來,這倒不奇怪,因為他的身份是御前侍衛的大統領,對這裏很熟悉那也是正常。
如果不是,他只是北冥天佑,僅僅是江湖中天鷹教的一個少教主的話,那他也太過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了。一個江湖中的少教主,能這麼容易單身匹馬,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刑部的大牢嗎?
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此時此刻,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北冥天佑可能就是東方澤。
「夫人!好吃嗎?」北冥天佑問得很溫柔,卻見古青鸞在看着他發呆,他笑道,「難道是為夫秀色可餐,夫人不用吃飯,光看着我就行了?」
「嗯,好吃!謝謝你冒着被砍頭的危險來給我送最後一頓美餐!你戴着一個銀色的面具,何來秀色可餐?你不是說過,你的臉很難看嗎?」古青鸞精精有味吃着。
「本座有說過,我的臉很難看嗎?」北冥天佑暗嘆,這丫頭也真是異類啊!要是換了別人被關在這大牢裏,宣佈三天後要被砍頭的話,還不愁雲慘霧,哭哭啼啼,一見他就求她相救才對麼?
但是,古青鸞這丫頭卻從容不迫地吃完了一頓飯之後,從始至終就好象不打算求他救她出這個大牢嗎?這種時候,她疑神疑鬼做什麼?這丫頭給他一個感覺,就是太不怕死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不知日後,她還會惹出多少麻煩來讓他收拾。
等她吃飽了之後,北冥天佑收拾起竹籃,又取出一條方帕來,在她的唇角里輕輕地為她印了印嘴角邊的油跡,心尖上湧起了絲絲縷縷的柔情,莢雜着莫名的心疼。
這間大牢哪是人住的?四面牆壁下,只有亂草,牆角還有幾隻老鼠在「吱吱」地叫着,不知這丫頭怕不怕老鼠?啊!他想起來了,這丫頭不是用小白鼠做試驗手術嗎?看來,他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
古青鸞怔愣着,從未有人待她如此的溫柔,給她用飛刀切雞肉餵她,吃完後給她用一方手帕優雅地印着嘴角的渣和油跡。
這麼溫柔有愛而又不經意的動作,好象只有小時候,三歲以前,爸媽曾經做過。依稀還記得,爸媽的愛是那麼溫暖,偉大,永遠也忘記不了。
但三歲之後,爸媽就不再慣自己,理由是,要她學會獨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從那以後,就不曾有人給她抹過嘴角。
可是,此刻,在這個大牢裏,她如此的倒霉落泊,還被太后視為狐狸精,就要被砍頭的時侯,這個戴着面具的北溟天佑卻輕輕地用手帕為她拭着嘴角上的殘渣油跡。
他不怕沾上她的霉氣嗎?他一點也不介意嗎?如果介意,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的動作輕柔,優雅而高貴,面具遮掩着的眼睛發出溫柔的光,讓她有一種自己置身於冰天雪地里時,他象一池溫水,她一頭裁了下去的感覺。
然後,她就在這池溫水裏覺得渾身溫熱,暖洋洋地,甚至火辣辣起來。
忽地,她渾身就象着火一樣!剎那間渾身酥麻,迷醉。
因為,北溟天澤放下了竹籃和飛刀,收拾好之後,猝地將她抱進了懷裏,將她打橫抱着,她身體半躺式地被他抱在腿上,她的雙手本能地為了怕摔而掛在他的脖子上。
北冥天佑一手環抱着她的肩脖,一手輕捏着她的下巴,因為憐惜心疼,他很想用語言來安慰一下她,說他會救她出去,讓她別擔心。
但是,話到嘴邊時,噎到了。
因為這丫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怔怔的,那麼專心致志,眸光泛濫着晶晶的瀲灩波光,小嘴兒嫣紅一片,嬌滴滴地撅着,一副待吻狀。
他忽然就熱血一衝,胸中柔情蕩漾,情不自禁地將她抱在了懷裏。
吻她!
這個念頭一起,就象火燒燎原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從來理智,冷靜,楚風口中冰雕玉琢一般的東方澤,居然在大牢裏一時失控,抱着古青鸞坐在亂草上,熱吻了古青鸞。
古青鸞說不出為什麼,她順應了自己的意願和自己身體上的反應,在北溟天澤吻她時,她閉上了眼睛。
雙手摟到了他的脖子上,某種熱血沸騰起來,溫溫熱熱地,煮沸了她的身體,將她融化成一池的溫暖柔情的春水。
輾轉承歡!
這一次,古青鸞沒有任何的反抗,甚至有了一些主動。可能是,感染了這古代的世事變幻難測,此刻身在獄中的人生苦短。
但是,更多的是,抱着她的北冥天佑讓她喜歡,吻着她的這個男子是她喜歡到願意輾轉承歡的對象。
不知過了多久,倆個人都有些氣喘着,象缺氧的魚。
北冥天佑放開了古青鸞,面具遮掩着的眼睛看着被吻得美目水樣地迷離,唇瓣有些紅腫的一張花瓣般美麗不可芳物的小臉,他想再吻一遍,卻因為想起此時此刻的處景,想將她放開。
不能再吻了!這小丫頭的滋味太甜美,太迷人,他吻她,由憐惜之心吻起,沾上,卻瞬息之間變得火熱,某種屬於雄姓物種的反應令他懊惱!在這種地方,他東方澤居然也會因這小丫頭而起反應,太丟人了!
「想要再吻一次?」他邪魅地問着,嗓音都變得有些粗重,似乎這裏並非是刑部的大牢,而是花前月下的良辰美景。
一個念頭在古青鸞的腦海里飄過!如果她三天後就要死了,那麼,她有什麼遺憾麼?有!就是,她想看看,這個和自己吻得如此激情四溢的男人,他面具下的臉長得如何?是什麼樣子?
古青鸞感覺到北冥天佑就要推開她時,突然身體貼緊上去,摟着他脖子的雙手忽地用力,不肯放開他,貝齒咬着櫻花般的唇瓣,嫣紅着臉,嬌語道:「每次都是你吻我,你一共吻了我三次,我要吻回一次,算不算公平?」
北冥天澤看着她的臉都醉了,她微帶撤嬌的聲音更是讓男人心尖象被人撓痒痒着似的,一笑,手點她的鼻子道:「好!別說吻回一次,吻回三十次也沒問題。但是,你確定要在這裏,此時此刻麼?」
「嗯,就在這裏,就是此時此刻,有何不可麼?」她怕以後沒機會呢。 誰知道呢?那太后娘娘古怪得,完全不講道理,什麼時候要砍別人的頭,似乎也只是衣袖一揮之間的事情。
「沒有不可。但是……」東方澤面具里的眼睛充滿了溺愛,但是,這種時刻不適合,他希望在花前月下,或者更優雅的地方,讓她吻他。
但是,古青鸞卻不給他猶豫不決,說道:「那好!我吻你!」古青鸞你字未落,唇瓣就輕輕地印到了東方澤岑薄的唇上。
原本就熱血沸沸揚揚的東方澤,明知此刻身在刑部的大牢裏,卻因為古青鸞的主動親親而獸血沸騰起來。多年來的清心寡欲一旦開戒,就被一個小丫頭輕易地土崩瓦解了!
這丫頭的熱情有些古怪,但東方澤想推開她時,她卻摟得死緊,整個小小的身子都窩在他懷裏,軟玉溫香,熱情主動,這種感覺真的太美好!更何況,她口齒之間的芳香甜美,沁入心肺之間。
其實,古青鸞的吻技也不怎麼高明,但是,就她一個青蘋果的親親,那小舌尖輕輕的描繪了幾下,卻正象觸到了他的心尖上一樣,讓他火速地火熱起來,好象全身的血都往頭上衝刺一樣,頭腦有些漿糊起來。
古青鸞怎麼說也是個學醫的,對男人雖然沒有接觸過,但卻不代表她不懂,只是動作有些笨拙,青澀。可就是這生手的動作,才令得東方澤更加迷醉,他居然被古青鸞吻到閉上了眼睛。
感覺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到處點火作怪,但他卻沒有阻止,那小手所到之處,令他喜歡到不行,就算是在他的背脊上從上到下地點着,就象彈古琴一樣,輕彈,細挑,然後,再從下至上,又來到他的脖子上。
然後,他一向冷靜得令所有人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全線崩盤,整個人處於癱瘓狀態,渾然忘我,如痴如醉地,在古青鸞的熱情下,薄唇輕吟淺唱地溢出了好聽的聲音。
就在他有些把持不住時,他在古青鸞的耳邊道:「小東西!別忘了這裏是刑部的大牢!你如此熱情,我怕我會做出你承受不住的事情。」
古青鸞也在他耳邊誘嬌道:「我沒忘記!我只是還想再咬你一口!你好香!好好聞!我喜歡!真喜歡!想吃你!」
古青鸞一邊說一邊猝不及防地,狠狠咬向北冥天佑!
北冥天佑也感覺到古青鸞想咬他,但他卻放縱了她,並不想拒絕她,還以為,被她咬也不會痛。
但是,他沒想到她咬的地方不是他的唇瓣,也不是他的耳朵,卻是他的臉!確切地說,是他臉上的銀色面具!而她的小手同時正向下伸去……
他大驚失色!顧得了阻止她的小手在作亂時,卻沒想到她咬他的臉,是為了咬開他的銀色面具!
更沒想到的是,他的面具真的被咬在了她的口中!他聽到這丫頭倒抽了一口冷氣,而他自己也大驚失色!
自從他戴上這張面具開始至今,就沒有人能欺上身來揭開過他的面具,因為以他的武功,根本就沒有人能輕易地欺近他的身,更別說是撕開他的面具。
但是,此時此刻,他的銀色面具卻被古青鸞咬在口中,讓他的臉再沒有遮掩地呈現在古青鸞的面前!
他輕輕一嘆,心知,這丫頭原來早就成了他的至命弱點!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大牢裏?好吧!他原本就有讓她知道的打算,她只是早些知道罷了。
古青鸞早就有些懷疑東方澤和北冥天佑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但摘下他的面具印證了北冥天佑就是東方澤時,她還是呆了!所以嘴巴張了合,合了張,久久不能出聲。
乍驚乍喜乍惱乍怒……各種情緒複雜得難以形容,一一地飄過古青鸞的俏臉,令她一張傾城絕色的俏臉七情上面,說不出的赤橙紅綠青藍紫,喜怒哀樂酸甜苦辣,各種畫面竄起……
東方澤傾身,在古青鸞的臉上吻了一下,說道:「丫頭,對不起!我不能和你解釋太多,一個時辰就快到,門外的那些人就要醒來了,我必須先離開。你別害怕!就在這呆一晚,明天我去求太后放你出去。明天要是求太后不成功,我會在最後一晚來劫你出去的,你放心!嗯?別怕!也別想太多!我無心騙你,只因,在你出現之前,我一直就是北冥天佑和東方澤。也許,過不了多久,我還有另一個名字。」
東方澤將面具重新戴上,在呆若木雞的古青鸞臉上又匆匆地印了一吻,這才不得不放開她,就要匆匆離開。
「你!東方澤!」古青鸞就叫了他一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就在這時,牢門外忽然出現了兩個人!
這倆個人一個矮胖一個高瘦,一個明明沒笑卻象笑佛;另一個明明笑着卻象在哭。他們來得太快,瞬間就閃身撲向東方澤,一左一右,連招呼都不打。
東方澤心下暗暗大驚!這倆個人是誰?他們居然進了牢門了,他也沒發現。在外面等他的人呢?難道也沒發現這倆個人嗎?
他「咻」地閃身出了牢門,不想在牢裏和這倆個人打起來,怕傷及古青鸞。但是,獄卒明明都被他的人搞掂了,怎麼突然冒出這倆個人來?而且,這倆個人武功莫測高深,他只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小心!」古青鸞只來得及叫了這麼一聲,眨眼就不見了他們的身影。因為,東方澤身法飄忽之間,很快就將兩個人引出牢外去了。
古青鸞知道,只有出了牢外,才有利於東方澤逃走。但是,才知道阿澤就是北冥天佑,北冥天佑就是阿澤,這個衝擊太大,饒是她有了心裏準備,仍然是久久沒法平靜。
然而,此時此刻,任何一種感覺都比不上兩個字來得強烈——擔心他!
這個笨蛋!他怎麼能為了送她一頓美餐,就冒這麼大的風險到刑部的大會牢裏來?她該早點讓他離開,不該在這種時侯那麼任姓,只想臨死前,一定要揭掉他的面具。
如果他早點離開的話,就不會被這倆個人發現。
一顆心提在半空中,提心弔膽的古青鸞豎起耳朵來聽着外面的動靜,卻哪裏聽得到?這大牢就象鐵桶一樣,酷熱難耐,似乎隔音功能還特別地好,她什麼都聽不到。
東方澤迅速地向外撤去,瞬即就上了屋頂打算迅速離開。
他很快地就發現,他並沒有驚動了其他的侍衛。而追他的這倆個人武功之高,簡直就是他有生以來遇到過的,最強的對手。
他們左右莢功,一上來就是武林中最為上乘的擒拿手,似乎意在活活地要捉他似的。
他越打越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倆個人要是一來就打算置他於死地的話,只怕他此刻已經沒命了!
因為覺察到了,他們似乎不打算置他於死地,只有活捉他的意圖時,他才輕鬆自如了許多,打法一變,他才扭轉乾坤,由左支右絀轉為應付自如了些。
但是,這倆個人的武功之高,他要是跟他們多斗得片刻,將其他宮中的侍衛引來的話,那就不太好了。就算是沒驚動任何人,時間長了,他有個感覺,他會被他們捉到的。
奇怪的是,這倆個人一直就默不作聲地攻他,只想憑本事捉拿他,卻並沒有要驚動其他人的意思,居然連叫都沒叫。更奇怪的是,他們似乎有所顧忌,生怕傷了他一樣,但卻是步步相逼,勢要捉到他。
沒辦法,想要脫身,面對武功如此高深莫測之人,他也只能使些陰的手段了。
但是,用煙幕彈的話,卻更容易引來更多的人,一旦被當成宮中的刺客或者是劫獄的人,驚動了宮中的御林軍,那就更麻煩。讓他心驚的是,這兩個人逼得他根本就連探手入懷取彈丸的機會都沒有。
這可怎麼辦?這倆個人當真難纏,他左右應對倆個,他們的武功之高,就象一陰一陽,一天一地,將他困在中間,讓他無論如何也沖不出去,象一隻困獸,脫不出去。
心中一驚,腦中激靈,他想到,難道他們是太后派來捉拿他的?
頓時,腦海中划過「天陽地陰」兩個名字來。他聽聞過,太后身邊有倆個武功極為高強的奇人。
他們一個叫天陽,一個叫地陰,功夫一陰一陽,配合得天衣無縫,猶其善於擒拿手。任何人,在他們的手下,都很難脫得了身。他從未會過這倆個人,但卻聽說過。
正感驚濤駭浪時,一直躲在暗中的楚風「咻」地沖了出來,兩手各將一枚黑色的彈丸打向天陽地陰二老。
東方澤身上也有這種藥丸子,那是衛逸然的獨家所創,但是,此刻他應對着兩個武功都比他高的前輩,哪裏有機會伸手入懷取藥丸?
兩粒藥丸雖然沒打中天陽和地陰,但卻在他們的面前無聲地炸開,滾起兩團黑色的煙霧。
此刻原本就只有朦朧的月色,再加上兩顆黑色的藥丸炸開,瞬間模糊了人的視線。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東方澤趁機脫出了倆個人的左右莢攻,和楚風迅速地隱入了黑暗之中。對於皇宮,他們自然熟悉得很,想要打是打不過,但要逃,自然也不難。
濃煙過後,天陽和地陰並沒有追趕東方澤和楚風。
一隊宮中的侍衛看到了濃煙之後迅速地跑步過來,幾個武功高強的宮中侍衛施展開輕功掠身到天陽地陰的面前。
領隊的侍衛巡邏發現是太后身邊的天陽和地陰,立即拱手問道:「兩位前輩,發生什麼事了?有刺客嗎?還是有人來劫獄?」
天陽揮手道:「沒你們的事兒,別處去吧!這裏沒事了。」
「啊!不用追嗎?」巡邏的領隊莫明其妙地問道。
「不用!」地陰冷冷地回答。
一隊宮中的侍衛覺得很奇怪,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天陽和地陰是太后的人,位地崇高。他們都說沒事,他們就算不明白,也就轉身到別處去了。
大牢裏,東方澤走後,牢裏象死一樣的沉寂着,過不多久,那些暈倒於地的獄卒從夢中甦醒了過來。
那牢頭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牢門被打開,自己鑰匙被盜,不禁大大地吃了一驚。
他立即就想叫捉拿劫犯時,卻猛地里發現,被打開了牢門的古青鸞好好兒地坐在裏面,並沒有被劫走,還在拿着一根牙籤在剔牙,似乎顯得十分地悠閒。
他想叫的嘴巴張了張,又合上,因為,他發出他的鑰匙就在自己的腳下,所以,莫明其妙地撿了起來。
這時,其他的人也和他一樣,就象睡了一覺才醒來似的,又還是半夜三更,伸伸懶腰又想睡。
牢頭終於沒有出聲,因為,犯人沒少,牢裏靜悄悄地,不知是怎麼回事兒,最後,只是低低地咒罵了一句:「活見鬼了!」
突然,他好象想到了什麼似的,聽聞,這古青鸞是九尾狐狸的投胎轉世,他不禁苗腰向她看去一眼。
這一看,不禁懵了!牢裏居然多了一個竹籃!
也就是說,這牢裏當真有人來過?這個牢頭驚得面色發白,轉身向他的同夥們看過去時,發現他們醒了一會兒,又打着呵欠地,七倒八歪要睡覺了。
啊!根本就沒有過打鬥的場面,他又完全沒感覺,難道這古千金當真是狐狸精嗎?他向她的屁股後面看過去,想看看她有沒有尾巴。
古青鸞剛好向他看過來,那雙大大的明眸在昏黃的小燈映照下,熠熠發亮,閃如天上的星星。他更是害怕了起來,一個哆嗦,竟然去將他的同伴們都踢醒了,讓他們過來看。
於是,所有的獄卒都被叫醒過來。牢頭踢了一個小獄卒進去將那隻竹籃拿了出來。
大家往藍子裏一看,裏面裝着一具雞骨,雞骨的肉好象被人用刀子剃得極為乾淨,不象是用嘴咬的。
一群獄卒被嚇得屁滾尿流,互相咬着耳朵,連聲音也不敢說大了,因為,古青鸞正拿着一根牙籤在剔牙,他們怕她會突然變成一隻九尾狐狸出來將他們都吃了。
於是,一個獄卒悄悄地說道:「我們之間有沒有少了誰?」
「誰?誰被她吃了嗎?她她……沒有尾巴。」其中一個獄卒腿腳發抖地說着。
古青鸞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不禁翻了翻白眼,說道:「放心吧!我雖然吃人,但卻不會吃你們,因為你們太臭了!我會自己到外面打比較香的雞來吃。當然,如果我找不到香雞,肚子又餓,這裏就只有隔夜的饅頭的話,我也不介意吃吃人的肉。」
一個獄卒居然大聲說道:「你千萬別吃我!我明天給你拿只雞過來!」
古青鸞沒想到這些人會有如此好笑的反應,不禁心中一樂,指着那個說話的獄卒道:「好吧!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明天只要你真的拿只熟雞過來,我餓的時侯,絕對不吃掉你就是了。」
古青鸞本來只是隨口逗樂,誰知,這些人居然撲通一聲都跪下了,爭相說道:「姑奶奶,您千萬別吃我,您要吃什麼只管說,我們一定孝敬您。」
「那好,拿張乾淨的竹蓆來,今晚上你姑奶奶睡得好覺再說。」
「是是是!」一個獄卒踢着另一個獄卒,那獄卒飛快地出去,過了約一盞茶的工夫,居然真的取了一張竹蓆過來。古青鸞當真沒想到,這時空的人如此害怕九尾狐狸,還真當她是狐狸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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