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位置洞庭湖中,古稱洞庭山。:。
傳說這座洞庭山浮於水上,其下有金堂數百間,玉女居之,四時聞金石絲竹之聲,徹於山頂。後因舜帝的兩個妃子娥皇、女英葬於此,屈原在《九歌》中稱之為湘君和湘夫人。
所以,後人索性,把這山改名為君山。這裏總面積不大,但是大小山峰相連,四面環水,風景秀麗,空氣新鮮,是避暑勝地。
山中奇峰靈秀,峰巒盤結,溝壑迴環,竹木蒼翠,就好像一幅絕美的畫卷。
祁象行走在山中,也清晰的感覺到,君山鍾靈毓秀,生機盎然。也難怪古往今來,許多文人墨客,都喜歡來到這裏遊玩,並且留下許多動人的詩篇。
當然,君山之中,各種美妙的傳說,也更讓人遐想。
君妃二魄芳千古,山竹諸斑淚一人。
虞舜南巡,崩於蒼梧,娥皇女英忽聞噩耗,悲痛萬分,遂攀竹痛哭,淚血滴在竹子上,竟留下了點點斑痕,永不褐色。
另外還有柳毅井,就是柳毅遇龍女的那個……
傳說之中,柳毅傳書的事發地點,就是在這裏。
祁象走到井口,望着乾枯無水,儘是滄桑痕跡的井口,目光卻有幾分悠遠、深沉。
所謂空穴來風,必定有因。傳說之中,柳毅就是在這口井中,進入洞庭龍宮,傳書給洞庭龍王,這才解救了龍女。
要是湖中有秘境,那麼這是入口的可能性,應該挺大的。
祁象凝視井口,趁旁人不注意的時候,輕輕拋了一塊小石頭,扔到了井中。小石頭墜落,很快就到達了,傳出了一點空井回聲。
聲音表明,井底已經乾枯無水。徹底的荒廢。
「真的乾枯了麼?」
祁象有幾分懷疑,不過由於附近也在不少遊客在徘徊,就算心裏產生疑問,也不好在光天化日之下着手研究。
他觀望了兩眼。就隨着客流走了。
祁象沿全島環遊,觀賞過了秦始皇的封山印,漢武帝的射蛟台,其中自然還有朗吟亭,以及飛升亭……
朗吟亭就不必多說了。那是呂泂賓題詩的地方。
至於飛升亭!
此時,祁象站在這個不起眼的小亭子之中,耳中聽着導遊喋喋不休的介紹,思維卻已經飄飛到天際,十分的渺茫。
據說,呂洞賓就是得到了仙人漢鍾離的點化,在修煉有成之後,就在這個亭子之中白日飛升,名列仙班,逍遙長生。
只不過祁象沒在亭子上。感受到有絲毫的道韻。
不像東海普陀山地下賭城的岩壁上,留下了老和尚虹化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個飛升亭,很有可能與島上其他景點一樣,屬於古人杜撰的存在。
「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
祁象微微搖頭,然後就走了。
不過不行呀,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被人盯住了。
「十方道的人?」祁象看似在漫步而行,實際上提高了警惕。很清楚的感應到,在人群之中有人在跟蹤自己。
祁象沉吟了下,立即離開君山島。他一動,暗中窺視的人。也跟着行動。
這動靜,十分的明顯,想讓他忽略都難。
「只有一個人……」
祁象走了片刻,心裏就有數了。當下,他立即離開君山島,然後進入城市之中。
岳陽城十分繁華。人來車往,川流不息。
祁象一進城,鑽進了一條街巷,立即融入其中,轉眼消失不見。跟蹤他的那個人,也是突然一懵,急忙加快了步伐,鑽進了街巷。
就在這一瞬間,一隻手掌探了出來,悄無聲息抓向他的喉嚨。
那人怵然一驚,渾身上下汗毛戰慄,目光收縮凝聚,化作了一點。他憑着本能,已經擺出了防禦的架勢,卻發現那隻手掌停在半空,一動不動。
適時,祁象收了手,在街巷中閃了出來,有幾分驚異:「怎麼是你?」
「是我,很奇怪嗎?」那人撣了撣衣襟,掩飾自己的慌張,他定了定神,然後表情有些迷惑:「你認識我?」
「……不算認識。」祁象笑了笑:「只是見過。」
「對,肯定是見過。」那人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你眼熟,印象頗為深刻,但是在一時之間,卻有些記不起來了。」
「兄弟,怎麼稱呼呀?」
那人倒也有些坦誠,沒有掩飾自己的迷惑。
「記不起來了?」祁象審視那人一眼,隨即笑道:「很正常,畢竟我們只有一面之緣,都沒說過話。」
「不對……」那人搖頭:「要是沒說過話,我不可能有這麼深的印象。那種感覺……對了,或者說,你是我的老同學?」
「大學同學,我肯定還記得。難道說,你是我高中或初中,要不然,就是小學同學?」
那人揣測,倒也有幾分道理。
畢竟人的一生之中,接觸到的人太多了。其中最容易淡忘的,估計就是同學了。
當年的同學情誼,在時間的流逝下,也逐漸隨風而去。除了一些偶爾聯繫的人,恐怕絕大部分會在腦海中消失、屏蔽。
當然,淡忘並不代表遺忘,只要見到了一些人,或者事物,總會有一些印象的。
那人這樣猜想,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惜,他卻猜錯了。
祁象輕笑了下,搖頭道:「沐秋先生,我們真的只是見過而已,我不是你的同學,我們不熟……」
說起來,祁象也沒有想到,竟然在千里之外,遇到了沐秋。
疑是青衣門下,懂得花旦手的沐秋。
此時,沐秋驚疑的上下打量祁象,迷惑之色更加嚴重了:「你知道我叫什麼,還說我們不熟?」
「知道名字,就代表熟悉嗎?」祁象啼笑皆非:「我還知道,今上叫什麼呢,不代表他也認識我呀。」
「話是這樣說沒錯。」沐秋眼睛轉了一轉,還是不信:「不過我總覺得,你似乎沒說實話,在忽悠我呢。」
「你知道我名字,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沐秋問道:「兄弟,報個姓名,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
「祁象!」
祁象也不隱瞞,乾脆利落的自報家門。料想,沐秋肯定沒印象。
果不其然,沐秋抓了抓腦袋,有些苦惱:「祁象……怎麼還是想不起來呀。」
「你本來就不知道我叫什麼,想不起來也很正常。」祁象隨口道:「現在我們才算是相互認識了,想必以後沐先生你肯定不會忘記。」
「我以後肯定不會忘記啊。」沐秋忽然嘆了口氣,揪住頭髮道:「但是一個月前……不對,應該是兩個月前,有一段時間的忘記,我完全都想不起來了。」
「嗯?」祁象眼眉一揚,表情有幾分怪異。
「這是真話。」
沐秋皺眉,嘆氣:「我還以為,你是我在失憶期間,認識的朋友呢。如果是,就好了,說不定能夠幫我找回記憶。」
「……你失憶了?」祁象很驚奇。
「對,失憶了。」沐秋很不爽的樣子:「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我犯得着騙你麼?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千里迢迢,跑來岳陽求醫問藥了。」
「這個……真沒有想到。」祁象難免噓唏,覺得沐秋這純粹是無妄之災啊。
好端端的,被神秘女子看上了,讓他充當林大柱的陪練。
陪練的結果,自然是記憶斷片,沒有半點印象。
當然,凡事有弊,自然也有利。雖然沐秋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但是肯定收穫了一些好處。比如說自身的實力,肯定有顯著的提高。
或許就是有了這個發現,他才苦尋記憶,想探究其中的原因。不過,不管是誰,在發現自己突然失憶了,也會抓狂的吧。
也難怪,沐秋在看到自己之後,立即追蹤而來……
祁象心中釋然,覺得在他的潛意識之中,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知道一些內幕,所以才會學人盯梢,追了上來。
這也是事實,這個時候,沐秋抬頭,緊盯住祁象,問道:「冒昧問下,你說見過我,是什麼時候見過的?」
「我想想……」
祁象看似沉吟,實際上是在權衡,要不要說實話。
畢竟說了實話,肯定要暴露神秘女子的存在。
到時候,沐秋去找神秘女子的麻煩,讓神秘女子知道,是他透露了消息。不知道神秘女子會不會怪到他的頭上。
為了沐秋這種不相干的人,卻交惡了神秘女子,似乎不划算啊。
祁象考慮清楚,正想找個藉口,搪塞一番。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動靜。只見一幫人,忽然出現在街巷一頭。
「就是他,上……」
「捉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那些人目光一掃,在看到了祁象和沐秋之後,立刻喜出望外,氣勢洶洶奔涌而來。
祁象一看,有些莫名其妙。
與此同時,沐秋卻匆忙揪住祁象的手腕,急聲道:「不要發愣了,跑啊。」
「啥?」
祁象一懵,然後在沐秋的拖動下,沿着街巷七轉八彎,跑了十幾分鐘,才算是擺脫了那些人的追殺?
祁象看着氣喘吁吁,有些狼狽的沐秋,表情有幾分古怪:「剛才那些,到底是什麼人?」
「別提了,他們就是一幫討債的……」
沐秋擺手,仿佛一言難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