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煩看清清,死女人又用詐術,如清清所說,現在告訴清清白玉盤的來歷已經沒有意義。清清用五靈鏡交換純粹是試探性質,如果林煩還不願意說,說明其中必然有隱情。如果林煩痛快答應,那說明這問題確實是沒有意義的。
林煩瞎話張口就來:「白水真人知道吧?她和劍尊冷鋒在極寒之地居住,生有一子,她入極寒之地是尋找天地熔爐,因為她相信,極寒之地有極炎,最後冷鋒找到了天火。他們在極寒之地有居住之所,我們在那裏目睹了冷鋒被天火燒死,我就是去救冷鋒的人,那火完全無法撲滅。冷鋒臨死前讓我把天火交給白水真人,同時告訴我,某地方有上古寶物。這上古寶物單獨一個人拿之無用,所以他一直沒有興趣。」
清清半信半疑:「他為什麼要告訴你有上古寶物呢?」
林煩不好意思一笑:「他讓我把天火帶給白水真人,我自然要拿點好處。再說,人將去死,所有東西都是身外之物。當然,我人品端正就是隨便說說,他要實在沒有好處,我也會把東西送給白水真人。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兄弟幾個互相之間好說,但是門派問題上,我們都很有原則,所以吧……為了避免破壞兄弟的感情,我就不吭聲了。雲清門回雲清山,手上沒貨,我就想起了這面白玉盤。」
不太可信,但是又挺可信。清清了解林煩這夥人,對個人東西無所謂,你想要,你就拿去。但如果是上古寶物,那就是門派問題,他們都會堅持自己門派利益。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但是清清還是不太相信林煩會向張通淵和西門帥隱瞞這件事。冷鋒和天火的事她已經聽俞楓瀧說過,肯定是真的,但是清清也了解林煩。林煩懂得撒謊精髓就是要九真一假。
林煩道:「五靈鏡。」
「我不信。」清清搖頭。
「你打算食言而肥了。」
清清拿出五靈鏡道:「你如敢對三清發誓,你剛才所說都是真的。否則不入小乘就粉身碎骨,我就把五靈鏡給你。」
林煩單指指天:「我林煩向三清發誓,剛才所說都是真的,否則不入小乘就粉身碎骨。」哼,哥的境界已經到了天道的境界,早不在三清的境界內。三清人家很忙,不會吃飽了撐着去惦記你一個小人物的誓言。
林煩這麼痛快,清清也無話可說。很大方的送出五靈鏡。林煩很小心,用護體真氣先將五靈鏡接下來,否則人家有邪術自爆,把自己炸死,自己找誰說理去?沒問題,收了五靈鏡,林煩抱拳:「多謝萬掌門。」
清清道:「我已經傳書給你們掌門,你們掌門肯定會問你的意思,你考慮一下。我既然輕易把五靈鏡給你們,自然沒有攻打你們雲清門的打算。白玉盤留在你們手中是暴殄天物。率都鈴比震天鍾毫不遜色,而且有文獻記載,你們半年就可以研究完並且佈置成陣。一鳥在手。勝過百鳥在林,你知道這道理的。我們走。」
「慢走。」林煩揮手。沒錯,如果和清清沒有任何恩怨,雲清門和天道門沒有任何恩怨,林煩肯定換,不換是王八蛋,當然還要再加點東西。你越渴望得到,我價碼就能加的越高。但是恩怨畢竟是在的,感情上接受不了。自然也不會去占這個便宜。
………
林煩回到雲清門,到大殿把五靈鏡交給千羽真人。千羽真人一愣:「怎麼弄回來了的?」
「有個女人讓我發誓,我發誓了。然後她就把這東西給我。」林煩見千羽真人並不打算被自己敷衍過去,無奈把事情說了。
這次千羽真人好奇了:「對啊,你是怎麼拿到這白玉盤的?」
「你上次問了。」
「是啊。」
「我說不能說。」
「是啊。」
「現在還是不能說。」林煩走人。
千羽真人咬牙切齒,無法無天,道:「白牧,查下,林煩剛才對我那麼不客氣態度有沒有觸犯門規?越來越囂張。」
白牧苦笑回答:「沒有,除非是咒罵、嘲諷等有言語上攻擊長輩行為。」
「看來這門規得加一條。」千羽真人道:「五靈鏡拿回來,我們也安心一些,可惜冰雪真人不在,五靈鏡威力減了幾分。白牧,你先和宗主佈置五靈鏡,讓趙秀兒來見我,她是修行法術的好苗子。」
「是。」白牧接過五靈鏡告退。
白牧先回清元宗,讓清元宗一名弟子去找趙秀兒,而後準備和清元宗宗主一起佈置五靈鏡。恰逢清元宗宗主去天行宗,白牧等待時候,無聊之時,用感識探查五靈鏡,突覺不妥,立刻收法,等宗主回來,宗主感識後,兩人一起前往大殿。
千羽真人正在和趙秀兒說話,見兩人一起來,讓趙秀兒一邊稍等,清元宗宗主將五靈鏡放置在桌子上道:「這五靈鏡被動了手腳。」
「動了什麼手腳?」
「不知道。」清元宗宗主道:「內有一絲若有若無之力,游離在靈氣左右。就我所知,還沒有文獻記載,這上古寶物會因為外力而變。」
千羽真人皺眉:「你擔心是那清清動了手腳,送到我們門派,讓我們佈置法陣,一旦有變,這五靈鏡可能會反過來對付我們?」
清元宗宗主搖頭:「不知道,從來沒有這種事。上古寶物靈識強大,並非外力可改變。上古寶物乃是一種力,我們佈陣輔助,將此力用作法陣攻敵。不可能會發生此力反傷我們的情況。但是這五靈鏡肯定被動了手腳,多了一絲游離之氣。文獻中記載,也有濁氣會進入寶物靈氣內,但是數量極少,而且是用黃泉之水污穢才會如此。即使五靈鏡被泡製在黃泉之水中一萬年,最多只會讓靈力減弱。不可能會讓靈氣反噬佈陣方。」
千羽真人道:「這五靈鏡似乎是清清故意要還給我們的,實在有些蹊蹺。」
白牧抱拳:「就目前來看,天道門和我雲清門暫時不會發生爭鬥。為何要動這樣手腳,畢竟是五靈鏡。上古寶物。」
千羽真人沉思一會:「會不會是因為白玉盤?匹夫無罪,懷璧有罪。清清非常渴望得到白玉盤。」
白牧反問:「為了白玉盤,攻打我們雲清門?」
「不會。」千羽真人問:「那這五靈鏡能用還是不能用。」
清元宗宗主回答:「回掌門,五靈鏡可以用,但是被人做了手腳,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手腳。清清對各種奇術異術邪術都頗有研究,萬一她堪破五靈鏡之秘,有所佈置的話。我們將五靈鏡做為護山法陣,恐怕……」
白牧道:「可是宗主你也說,沒有聽聞可以反噬佈陣人的法門。」
「是,但是我們之前也不知道有奪舍之法。」清元宗宗主回答。…
千羽真人心中有數,這清元宗宗主怕了清清,內心有陰影,在他看來,清清有身神鬼莫測之能。但是不能否認其擔心是多餘的。千羽真人道:「秀兒,叫林煩。」
「是。」趙秀兒去了。
不一會林煩到,千羽真人將事情說了。林煩笑:「既然沒有文獻記載,那就用啊。」
「可是?」
「哪有那麼多可是,清清是掌門。自己還要修煉,吃飽了撐着,為了陰我們費這麼大功夫。我估計就是她不太甘心給我,下手動了點手腳,讓我們疑神疑鬼。這女人,就這麼幾招。」
白牧道:「林煩,我不擔心這五靈鏡會反噬佈陣之人,我只是擔心這五靈鏡會破雲清山地脈。」
「有文獻記載會嗎?」
「沒有。」
林煩揮手:「那就用。我說你們是不是怕了人家,人家隨便搞個小花樣。你們就湊在這裏研究半天。她也是人,她精力也是有限的。幾件重寶在雲清之戰全部被炸了。煉了一口寶劍還只是第一境界,她還要準備渡劫。管理天道門這麼大門派,還要想着霸圖天下,還要主持天下盟。她的親信又都被我殺乾淨了。我想,要破地脈,最少也要花費很多精力和時間去折騰這五靈鏡是不是?實在不行,我直接傳書問問?」
「直接問?」白牧搖頭:「不會說實話吧。」
「也對,你們決定吧。」林煩道:「找我來沒意義啊,我很有信心這五靈鏡沒有問題,但說服不了你們。其實我想,現在沒人能說服你們,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你們十有*會把這五靈鏡打入冷宮。」
有道理,千羽真人道:「佈置吧,我的決定。」
「是。」白牧和清元宗宗主點頭,離開。
林煩準備告辭,看見趙秀兒,道:「掌門在找道術高手吧?秀兒不錯,無雙也不錯,她有法卷,金木水火土五行法術隨手拈來。」
「知道拉。」千羽真人揮手,下逐客令。
……
張通淵、西門帥和絕色異口同聲的肯定,這是清清耍小心眼。絕色道:「真有這樣邪術,清清也有幾件上古寶物,弄了之後,直接扔在地上,讓血影教揀了。直接攻上血影山,陣法發動,幫助天道門。那還打個屁啊。」
西門帥道:「林煩,回來正好,我們要走了。我和張通淵打算去一趟紫簫殿。雖然紫雲真人和魔教有些不待見,但是目前形勢還是要告訴他。」
張通淵道:「我覺得和青平門之恩怨也應該了結,否則被青平門拖着,紫簫殿會一步步沒落。」
林煩沉思一會:「要殺紫雲?」
張通淵道:「紫簫殿還有十多名供奉,而且就算決定動手,也得考慮有多少弟子會忠誠掌門。最好是平和的解掉掌門之職。如果要用紫簫殿內戰為代價,我寧可紫簫殿保持目前這樣。」
「你們兩個門派現在內部好像都有問題。」林煩道。
「是。」張通淵和西門帥一頭,西門帥道:「其實每個門派都有問題,諸如你雲清門也有,你們掌門連個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因為這樣,事無巨細,你掌門就要仔細考慮,但是人總會先入為主。就如同你這個五靈鏡,如果不是你態度堅決,現在已經進雲清寶庫了。」
張通淵道:「可商量事情人多了也有麻煩,因為大家意見多了。魔教倒是魔君做主,但是集權在身,引惹下面人不滿。我廢話真多,走了,和尚,林煩,再會。」…
西門帥和張通淵在一名正一宗弟子帶領下離開雲清山,林煩和絕色下象棋,道:「我現在還真羨慕你們佛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根本不去想那麼多。你要來打我,我就反抗,我死了,那就劫數難逃。心寬體胖,怪不得你們和尚都是肥嘟嘟的。」
「誰說我們和尚都是肥嘟嘟的?」
「你們老大如來,不是肥頭大耳嗎?」
「……你們三清還都是老頭呢,個比個的猥瑣。」
「怎麼,想打架?」林煩捋袖子。
「來啊。」
兩人繼續下棋,就這麼一會,棋盤面目全非,趁吵架偷子。絕色非一般人,還能繼續下棋,道:「你們雲清門有內奸,清清知道的事情太多。」
「哪個門派沒有?」林煩道:「只能是保證有一部分弟子是可以值得完全信任的。」
「地鼠門自從依附清清之後,受到清清的信賴。單獨組建了一宗,稱之為地鼠宗。目前已經有百多人。奸細細作都是他們負責聯絡的。」絕色道:「地鼠宗的人修為不高,有沒有打算干一票?」
「沒有。」林煩回答:「一者不想多殺人。二者是沒了地鼠宗,還會有天鼠宗。三者,清清今天有句話說的沒錯,天道門和雲清門有仇怨是抹不去的,但是現在不是敵人。我認為如果雲清門和烈火神教一樣,將仇恨牢牢記住,並非好事。特別是目前錯綜複雜的局面,更不應該感情用事。」
「廢話,你們雲清門殺的蒼茫盟的人有多少?雲清門有多少人死在蒼茫盟手上?完全不成比例,你們佔了大便宜。」絕色左右看:「怎麼一天沒見你宗主?」
「他在閉關。」林煩回答。
一份傳書飛來,正一宗弟子接了,而後飛到山頂,道:「大師兄,山門位置有個姓俞的女人,說來找你喝酒。」
「哦?」林煩和絕色互相看一眼,林煩起身:「我去接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