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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鷲宮飄渺峰山腳,此時聚着一眾弟子,這群人個個神色凝重,擺開戰鬥駕駛,眼神中藏着怨憤,冷眼盯着不遠處的不速之客。
靈鷲宮門前,何來不速之客?又是誰如此大膽的將自己變成一位不速之客,變成送到靈鷲宮門前的不速之客,莫非是瘋子?來人不像是瘋子,頭髮整齊乾淨,眼神清明。
尤其那穿着的紫色外袍,更非一般的寶物,而是上古神寶強化麒麟裝,這當然不是許多人擁有的神寶,江湖中凡是擁有此寶物的人,大凡有心的江湖都能輕易背下名字,記得那人的特徵,而這個男人,則是華山派首席長老殘韌,江湖中擁有這等神寶的人之一。
「請通報久久宮主,殘韌請見。」殘韌雙手負背,紫色淚痕連鞘掛在腰間,語氣沉靜,對面前一眾靈鷲宮一眾高手露出的明顯敵意視若無睹。一眾敵意極是強烈的靈鷲宮弟子聞言冷喝着道「區區一華山派長老,也配讓宮主必須接見麼?今天你自動送上門來送死,還容你活着離開本門範圍內?」
殘韌聞言,輕輕皺了皺眉頭,沉聲道「無論如何,見與不見,也不是你們所能做主,通報是你們必須的職責。」「呸,莫說宮主不在,就是在,憑你也沒有資格見宮主,姐妹們還等什麼,拿下這個魔頭,替本門師姐們報仇雪恨!」
人群中一女子這番話一出口,本就蠢蠢欲動的一眾靈鷲宮弟子頓時將包圍圈收的更攏。殘韌沉聲道「怎麼你們,就這麼愚昧……」說到最後,竟是輕聲嘆了口氣。
密密麻麻的拳勁掌影,鋪天蓋地的朝殘韌罩落。
殘韌身體周遭,突然捲起一了紫色的風,氣勁組成的風,旋轉的風,龍捲風。距離殘韌一定覺得靈鷲宮弟子,瞬間被這紫色龍捲風吸了進去,而後,被活活撕成粉碎,原本密集的包圍圈和氣勁組成的漫天攻勢,瞬間彌散無蹤。
殘韌周遭,幾十米直徑圓形範圍內,突然變的空曠,距離更遠的一眾靈鷲宮女弟子見狀,紛紛色變,更有許多人露出駭然恐懼之色,後退着。殘韌語氣平靜的道「既然久久宮主外出未歸,我就在這裏等着吧。」
言語間,似乎根本不相信久久外出未歸之言。一女弟子怒聲道「休得張狂!若非宮主不在,哪容得你這狂徒在此放肆!別以為宮主不在,我們就能任你張狂,小覓,通知天彩師姐速派人來援!」
人群中一臉色蒼白的女弟子慌忙應着轉身飛奔而去。
殘韌沒有再開口言語,殘韌此次來,只是想接回依律罷了,既然來了,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回去,回華山也是等待,在這裏也是等待,既然如此,乾脆在這裏等待。
殘韌並沒有不相信久久外出未歸,只不是想在這裏等待而已。倘若實話無法讓人相信,再多解釋也無必要,不如沉默。
依律傷的很重,就是因為傷的重,所以養傷耗費的時間,也就長了些。因為傷的很重,所以一直跟着久久,等待傷好後再返回華山,否則,路上再遇到危險,只有死路一條。
依律沒有請求久久派人護送自己,那不合適,華山派的人靈鷲宮的人一見着面,恐怕就得拼個你死我活,依律可不願意,因為自己,害得本不會死的人被殺死,無論是哪方面的人。
馬車早已朝飄渺峰方向返回了,因為依律的傷,需要的幾未藥材,飄渺峰上才有儲備,雖然不是缺之不可的,但若有,卻能讓傷勢恢復的更快。當馬車連同一干隨行的靈鷲宮弟子趕回飄渺峰的時候,飄渺峰山腳,真打的熱火朝天。
其實說的準確點,是靈鷲宮弟子正被殘韌屠殺的熱火朝天。
久久乘坐的宮主車駕趕到的時候,天彩正準備親自出手。「稟報宮主,華山派殘韌前來本宮挑釁,大半日時間殺死本派數百弟子,天彩師姐正欲親自出戰,請宮主決斷。」
依律連忙道「久久,請你今天不要為難公子,好嗎?」
「好啊。」久久說着,挽着白蓮,身後跟着又驚喜又焦急的依律,出了馬車車廂。依律步下馬車的時候,殘韌正回頭朝這邊望來,殘韌的神色很沉靜,依律心下卻湧出感動。
「你果然被久久所救,活着就好。回去吧。」殘韌語氣沉聲說着,依律語氣有哽咽的朝殘韌奔去,抱着離開馬車前依紫宵遞上的一疊資料,那是久久默寫的黑色風暴幫派秘密資料的備份。
「律害公子擔心了,公子,這是從死去本門弟子身上獲得的黑色風暴組織的資料。全靠久久搭救,否則律早已死在黑色夕陽和辛生手上了。」依律語氣頗有些壓抑不住激動的說着,殘韌沉聲道「先收着吧。」
依律應着讓至一側,依律發覺自己檔住了殘韌的視線,殘韌注視着白蓮,被久久挽着手臂的白蓮。白蓮同樣注視着殘韌,依律一讓開,白蓮就開口了,語氣輕淡的道「我的劍,還我嗎?」
「你竟然還沒死?實在讓人意外。」殘韌沉聲捉着。
「我自己也挺意外的,不過,沒死就是沒死。」
殘韌緩緩拔出腰間淚痕,通體紫色的淚痕,在陽光照耀下,流動着的帶着寒氣的紫光,份外詭異。「看來你內力全失。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殺你了。畢竟,殺死一個廢人,沒有必要和意義。況且,雖然你曾經侵佔了只屬於我的東西,不過你走後,也留下了不少本不屬於我的給我。」
殘韌凝視着手中的淚痕,語氣沉靜的說着。
「我的劍,還我嗎?」白蓮開口重複着詢問道,殘韌沉聲道「比如,這把劍。」
白蓮陷入沉默,片刻後語氣輕淡的道「雖然你能使用它,但是它只屬於我,其實你拿了它,用處也不太大。但你既然決定不還我,你就拿着吧。」殘韌緩緩收劍入鞘,注視白蓮片刻,突然沉聲道「依律,去殺了他。」
依律毫不猶豫的應着,擺開戰鬥姿態,便要朝白蓮攻上,殘韌卻又道「不過是開個玩笑,現在你重傷,不適合動手。行了,回華山。」依律頓住本欲撲出的身形,輕聲應着,轉身便欲跟着殘韌離去。
一眾靈鷲宮弟子怨憤的注視着殘韌,卻無人作聲,天彩不允許有人多嘴,因為久久在。
殘韌走出沒幾步,突然停下,回頭,一眾靈鷲宮弟子,神色戒備的擺開姿態,緊盯着殘韌。殘韌視若無睹,注視着白蓮,沉聲道「對了,以後,叫你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依紫宵。」
「是個好名字,我相信你確實記得,你叫依紫宵。」殘韌說罷了,這才領着依律,真的離去了,再不曾回頭。
久久一直沒有說話,因為沒有人主動跟久久說話,到殘韌和依律走了,久久卻突然主動對依紫宵開口道「那把劍是你的,你為什麼不要回來吶?」依紫宵語氣輕淡的道「我覺得夕陽很美麗,但不能因為我喜歡的yu望,就非要讓夕陽永遠停留在我眼前。」
「會停留在我身邊的,終無法離去,不會的,該離時也就離了。因為yu望強行zhan有,那是毀滅的根源。」
久久笑着道「是哪。就是這樣的,原來你也這麼認為的吶,久久就走了呢,只跟着殘韌,不再天天跟我一起了的。依律走了吶,我們繼續閒逛吧。」久久說的聲音不小,周遭的門下弟子都聽見了。
天彩上前,輕聲道「宮主,盟主之位的爭奪戰,時日不遠了,宮主是否打算備戰?」「是七月七日嗎?」久久問着,天彩連忙肯定的回答,久久聞言笑着道「那就閒逛到七月七日。」
天彩聞言不再多言,久久挽着依紫宵,鑽進馬車,馬車在一眾無奈的弟子護送和隨行下,又調頭遠去了。
……
「公子,為何不殺了那怪物?當初他竟然侵入公子身體,真是可惡。留他在世上,還不知以後又會去害誰。若不是律內傷太重,當時清醒後那一掌,一定能打死了他。」
殘韌沉聲着道「不屑刻意殺之。不過,你怎會知道他是鬼怪?」
「久久告訴律的。」依律輕聲回答着道。
「不必刻意找他麻煩,他已經有了身體,也不會再往別人身體裏鑽。無需為他浪費精力和時間,仔細說說你此行遭遇的經過吧。」殘韌語氣平靜的開口道,依律連忙將一路遭遇細細述說起來。
「公子,請恕律無禮,律覺得那辛生,使的劍法像極了公子過去,而且,給人的感覺也跟公子以前那般,極是相似。」依律有些不安的輕聲說着對辛生的感覺,殘韌竟露出一絲微笑。
「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只是沒想到,這麼些年時間,他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但也沒辱沒了我的的教導。他過去還有一個名字,我送給他的名字,叫殘三。」
依律驚訝無比的失聲道「是公子當年收的徒弟殘三?他為何不來尋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