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之後,三人都累了,圓圓趴在床邊睡了,很快就傳來鼾聲,看來,這幾天,她也累得夠嗆的,現在終於可以放鬆美美睡一覺了。
石小寶朝王蠢使了個眼色,也搬了個板凳坐在圓圓身邊趴着睡覺,原本,他還想揩揩油什麼的,但他也累了,胳膊肘子在圓圓身上磨蹭了兩下,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王蠢可不敢睡覺。
王蠢明白石小寶使眼色的意思,是讓他盯着那高挑的少女殺手,免得她突然醒來暴起傷人。
百般無聊的王蠢盤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面,開始修煉無上仙道。
讓王蠢鬱悶的是,他根本不得其門而入,自始至終,他的思維只能在那團氤氳周圍徘徊,無法進入到陣法裏面,只能遠遠的看到在那氤氳中沉沉浮浮的金色古老字符。
王蠢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些字符,可惜,他文化水平本就不高,加上都是一些晦澀深奧的古文字,絞盡腦汁,半認半猜之下,才從那密密麻麻的金色字符之中挑出幾個字,而這幾個字,他也只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並不能夠確定。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看着那些似曾相識的字,王蠢只能暗自嘆息。
唯獨讓王蠢欣慰的是,在他思維的催動之下,那一絲靈氣,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流溢不息,那種感覺,難以言喻,本是疲倦的身體,也變得精力充沛,就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經脈血管裏面奔涌一般。
王蠢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一隻夜間行走的貓,六識變得敏銳無比,石小寶和一對殺手姐妹的鼻息聲,還有垃圾堆裏面一些昆蟲的爬動聲,甚至於,就連窗外蜘蛛結網的聲音都清晰無比……
……
咔嚓!
王蠢猛然睜開眼睛,在床上,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着他。
「噓!」高挑少女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拖着虛弱的身體,緩緩移動,繞過趴在床邊的圓圓和石小寶,下床走到王蠢的面前。
在槍的威逼之下,王蠢打開了房門。
此時,已經早晨五點左右,天色已亮,但是,樓道裏面還是漆黑一團。
高挑少女輕輕的把門拉上,逼着王蠢走到樓道的盡頭,在那裏,有一個小小的雜物間,裏面放着一些藕煤木材之類的東西。
借着依稀的光亮,王蠢看到,高挑少女走這一段路,似乎已經耗盡了所有的體力,一手持槍,一手扶住牆壁,呼吸粗重,身體搖搖欲墜,弱不禁風,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一般。
「你幹什麼?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高挑少女依在髒兮兮的牆壁上,喘息着,一雙明亮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王蠢,透出絲絲的殺機。
「需要原因嗎?」看來,這個菜鳥殺手有點過度緊張,王蠢只能暗自嘆息。
「需要。」
「因為我喜歡你。」黑暗之中,王蠢臉上露出一絲促狹的笑容。
「啊……不……我不信……」高挑少女一愣,旋即搖了搖頭。
「我一看到你,就愛上你了,我寧願被你一槍打死,也要救你……」
黑暗之中,王蠢逼近高挑少女,聲音包含深情。
「你幹什麼?別過來!」高挑少女警告道。
「我不管,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哪怕被你開槍打死,我也要吻你……」
厚顏無恥的王蠢張開雙臂,一把就把高挑少女摟在了懷裏,大嘴直接就蓋了上去。反正沒有子彈,不親白不親。
「唔……唔……不……不……」
高挑少女拼命的掙扎,不停的用手抗拒着王蠢,可惜,她的身體本就虛弱,加上王蠢一身蠻力,哪裏動彈得了,婀娜修長的身體,被王蠢一手抱在懷裏,另外一手肆意輕薄。
王蠢的嘴也沒有閒着,強吻着懷裏的可人兒。
「啊……」王蠢舌頭一疼,鬆開高挑少女,蹲下身體,捂住鮮血淋漓的嘴,嘴裏發出「嗚嗚」的痛苦聲音。
「抱……抱歉……」高挑少女見王蠢痛苦的蹲在地上,頓時不知所措。
「你殺了我吧!」
王蠢猛然站起,一把把高挑少女擁進懷裏,鮮血淋漓的嘴又吻上了高挑少女的紅唇,右手更是肆無忌憚伸入了少女的衣襟揉捏起來,就像一頭髮狂的猛獸。
「不要……不……我會開槍的……不……放開我……放開我……嗚嗚……嗚嗚……」
高挑少女掙扎着,很快,虛弱的身體就筋疲力盡了,而王蠢,還在她身上肆意輕薄着,情急之下,居然哭了起來,那支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對……對不起……我控制不住……」王蠢鬆開高挑少女,結結巴巴,聲音局促不安,好像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黑暗之中,高挑少女沒有注意到,王蠢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壞笑。
對這種初出茅廬的無知少女,王蠢只要略施手段,便是手到擒來。王蠢很清楚,要想讓這個殺手姑娘在短時間對他有好感,就不能走尋常路,像這種在槍口下求愛的劇本,乃是借鑑「弟子」石小寶,有樣學樣,立刻就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至少,高挑少女就沒有開槍。
當然,開槍不開槍根本就無所謂,那槍,反正沒有子彈,無論是哪種情況,王蠢都不會有損失。
高挑少女沒有理王蠢,擦淚彎腰撿起手槍,低頭朝石小寶的房間走去,才走去兩步,人一下就癱軟在了地上。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王蠢自然不會放過,眼疾手快,又把高挑少女抱在了懷裏。
「你沒事吧。」王蠢的聲音溫柔無比,讓他自己都感到肉麻,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放開我。」高挑少女似乎恢復了神智,一臉冷漠。
「如果我放開你,你走不到那門口。」王蠢一臉惆悵落寞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種小混混,我也沒有想過你會看上我,我只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受……讓我扶你進去吧,我保證,秋毫不犯。」
高挑少女沒有說話,默認了。
從雜物間到石小寶的出租屋,總共才二十多米的距離,哪怕是再慢,也很快就到了。
到了門口,王蠢停下了腳步。
「你叫什麼名字?」王蠢繼續着保持着那肉麻得讓自己感動的溫柔聲音。
「……修竹。」高挑少女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了王蠢。
「修竹。好名字!我會把這個名字永遠記在心中。」王蠢溫柔的聲音,又變成了憂傷。
修竹嬌軀微微一顫,沉默不語。
兩人站在門口,時光,仿佛突然停頓了一般。
如果不是王蠢那一臉猥瑣的笑容出賣了他齷蹉的內心世界,此時修竹依偎在王蠢的懷裏,在晨曦射入樓道的微光之下,形成的剪影,絕對是一副唯美的畫面,可惜。
不遠處有一間出租屋的開門聲驚醒了修竹。
「我們進去。」修竹壓低聲音,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紅潤。
「如果可以,我願意陪你一直站下去。」王蠢低頭看着修竹,情意綿綿。
修竹沒有出聲,伸手朝門推去。
「放心,我不會糾纏你,能夠與你獨處這個美好的早晨,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王蠢那落寞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滄桑,令人心酸。
修竹伸出去的手停頓了。
女人,總是禁不起甜言蜜語的誘惑。修竹這種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單純少女,在王蠢這個情場老手面前,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
王蠢知道修竹心中起了波瀾,立刻不失時機,一雙安祿山之爪又抱住了修竹。
修竹一陣意亂情迷。
就在王蠢的魔爪攻城略地的時候,修竹突然清醒,猛然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一下把王蠢推開。
「不!」
修竹的聲音,冰冷堅定而無情。
本是慾火焚身的王蠢,聽到修竹那冰冷堅定無情的聲音,如同被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頓感索然無味,不再糾纏修竹,自己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面,依然如故,圓圓和石小寶還是趴在床沿邊上睡覺,發出細微的鼾聲。
跟隨在王蠢身後的修竹默默的爬上床,躺了下來,用薄薄的毯子,蓋住身體,毯子露出驚人的曲線。
遺憾的是,王蠢此時興致全無,望着窗外的晨曦出神。
剛才修竹那冰冷無情的聲音,讓王蠢清醒了過來,他所面對的,並不是波大無腦的無知少女,而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雖然是一個菜鳥殺手,但是,菜鳥殺手也是殺手。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殺死一個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般簡單,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
像修竹這樣的女人,心志堅定,萬一動情,很可能會纏着他,而王蠢,壓根就沒有與某一個殺手共度餘生的想法。
天涯何處無芳草!
權衡得失之後,王蠢認為不能被下半身控制上半身,決定與修竹保持距離,避免招致無妄之災……
……
就在王蠢下定決心的時候,而修竹這個菜鳥殺手,卻是偷偷的看着呆坐的王蠢。
如同石雕一般發呆的王蠢,在修竹眼裏,讓她芳心亂撞。
女人,是感性的動物,總是容易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感動,而往往不會去追究事情的本質。
迷迷糊糊之中,修竹又昏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那台掛在窗外的破空調,發出令人心浮氣躁的嗡嗡聲。
醒來之後的修竹,第一個動作就是摸了摸身邊的手槍,摸到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姐,喝點粥,還熱的。」圓圓見修竹醒來,連忙從桌子上端過一碗粥。
把粥喝下一會,那中年醫生又過來了,一邊幫修竹換藥打點滴,一邊驚嘆修竹的康復速度。
只是一個晚上,修竹的傷口就結痂,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下床走動已經不是問題了。
就在醫生來的時候,王蠢還捲縮在沙發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