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梁安祺這麼說,老賭王冷笑兩聲道:「他敢,不要以為我老了,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先讓他得意一時,有他求我的一天!」
梁安祺聽後愣住了,她原本以為賭王老了,不符年輕時候的雄心,上次吃了那麼大的虧就低頭認了,可是聽老賭王的意思,他還有後手:「老爺,跟我說說唄!人家上次賠了三億,到現在都沒有緩過氣來呢!」
賭王本來不想說,可是梁安祺一再的央求,他只好稍稍的透露一點:「他開的賭場的地方是什麼地方,木姐市!正面和背面張揚他都無憂,可是側面呢,那是泰國,從那裏找些人過去給他個慘痛的教訓很簡單的事情。」
梁安祺啊了一聲,她沒有料到賭王想的竟然是這麼狠辣的主意,賭城最忌諱的就是安全得不到保證,如果木姐市發生那麼大的衝突,誰還敢去賭錢?一旦沒有了賭客,那所謂的賭城就成了一個笑話。
「老爺,這成嗎?萬一被他發現就是大麻煩!」梁安祺有些害怕的道,畢竟張揚不是簡單的生意人,而是一個有着內地強大背景的軍閥。
賭王冷笑了起來:「我的臉被狠狠的扇了兩巴掌,還要重新建設賭城,毀掉我一輩子的心血,真以為我老了,只能混吃等死就這麼算了。我要讓他知道什麼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梁安祺不敢再說了,不過從淺水灣一號回來後,她就有些魂不守舍。賭王的主意可謂十分的狠毒,可是後果也是十分嚴重。現在畢竟不是幾十年前,何家的勢力已經走了下坡路,能承受的起這個代價嗎?如果承受不起,等老賭王故去了,誰來承受這件事的後果,誰來面對張揚的報復?
接下來這三天梁安祺可謂度日如年,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直到走進何潮瓊的別墅,在一次面對張揚她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做!她不是沒想過將這件事告訴張揚,可是沒有足夠利益,她不可能出賣老賭王。
如果不是老賭王倒行逆施,她都不敢冒出這種想法,即使到了現在,她也只敢那麼想想,不敢宣之於口。
不過面對張揚,梁安祺又變成了那個雍容華貴的四姨太,內心當中的想法一點沒有泄露,進門後坐在沙發上冷冷的道:「張先生的宴會時間可夠早的,這還不到中午呢!」
「四姨太先坐下歇歇,餐廳很快就會佈置好!何姐,準備兩杯咖啡過來,我跟四姨太有些事情聊,不要讓人打擾我們!」張揚道。
何芬低頭應了一聲,壓下內心當中的疑問退了下去,咖啡準備好後她安排人端了進去,然後一個人來到餐廳,拿出手機想要通知大小姐。
「何姐,不該看到的就當沒看到,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知道,這是為了你自己好,也是為了你上中學的兒子好!」凱特琳娜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低聲說了一句。
何姐手一顫電話險些摔在地上,恐懼的道:「你什麼意思?」
凱特琳娜將一張中學生的照片放在她上衣的口袋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對嗎?」
何姐看到照片後,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氣,頹然的低下頭:「我知道了!」
「那就好,去忙你的吧,老闆還等着招待客人呢!」凱特琳娜道。
這一幕不僅發生在這裏,何宅的每一個人都得到了暗示,所有人都噤聲,沒有人通知何潮瓊。
客廳里梁安祺有些坐立不安,她莫名的有些心慌,喝了幾口咖啡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道:「張先生,你請我來不是喝咖啡吃飯這麼簡單吧,不要浪費時間,說說那張妓牌的事情吧!」
張揚笑着道:「四姨太果然是一個聰明人,不過妓牌的事情不着急,今天請你來是主要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找我幫忙?哈哈,張先生開玩笑吧,港澳兩地現在誰不知道你的大名,有什麼事需要我這個婦人出面!」梁安祺推脫道,不要說她幫不了,就算能幫,她也不會幫的,那天張揚羞辱她的事情,她可是牢牢記着呢!
「一個小忙,以四姨太的本事,只要肯幫就是點一下頭的事情!」張揚也不管梁安祺同不同意將周惠敏跟倪振的合影扔到桌子上。
梁安祺有些好奇的拿起相片看了看,疑惑的道:「倪振、周惠敏,這是什麼意思?」
張揚道:「我覺得周惠敏小姐所託非人了,所以想幫她一個忙,離開這個花花公子。一切都計劃好了,就缺了最為關鍵的一環,需要有一個賭場跟幾個高手相助,這件事只得麻煩四姨太了!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我想四姨太不會拒絕的吧!」
梁安祺將照片仍在茶几上,斷然拒絕道:「拆散一對夫妻,霸佔女主人,這就是你張先生的好意!這個忙我幫不了!何家的賭場不是做這個用的!」
「幫不了還是不肯幫呢!」張揚翹着腿嘴角微微上揚,一臉玩味的笑容。
「幫不了就算能幫我也不會幫的,這麼卑鄙的事情,我梁安祺做不出來!喜歡女人你可以去追,可以拿錢砸,這算什麼?」梁安祺道。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我喜歡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這個忙你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梁安祺忍着怒火道:「張揚你不要太過分,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要是讓老賭王知道了,有你的好看!」
「他一個老東西還能做什麼!」張揚不屑的道。
梁安祺冷笑着道:「老東西,哼哼,這個你口中的老東西,會讓你知道,他為什麼叫做賭王!」
張揚眼神微微一縮:「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梁安祺冷笑起來,不在開口,而是盤算這件事告訴張揚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畢竟一個年輕一個老邁,雙方的勢頭完全不同。
張揚見到梁安祺不肯說,眼睛眨了眨道:「四姨太,你覺得一個身體半邊進到棺材板里的老人會是我的對手!無論他有什麼陰謀詭計在力量面前都是紙老虎!木姐市是什麼地方,你沒有去過,可能不清楚。這個城市原本有二十萬人,你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嗎?」
梁安祺心中一驚搖搖頭。
張揚豎起一根手指頭,冷冰冰的道:「一個人也沒有,現在那裏是一片平地,一個人都沒有。跟我作對的人,我是雞犬不留!」
梁安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張揚繼續道:「你可要想好了,他年紀大了,隨時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呢,你的孩子們呢?」
梁安祺站了起來,怒視着張揚道:「你在威脅我!」
「威脅?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張揚冷冷的道。
梁安祺咬着嘴唇道:「張揚,你太猖狂了,這裏是香港,不是內地,也不是你的木姐市!我知道你有關係有門路有錢,那有怎麼樣,我何家不會怕你,你要做好承受何家怒火的準備!」
說完梁安祺再也不想停留,起身要往外走,張揚竟然敢拿她的孩子來威脅她,那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她不相信張揚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種事,而且老賭王絕對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孩子,大不了斗一斗而已,她也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一個狠狠的教訓。
「何家?哈哈,你能代表何家嗎?」張揚在後面大笑了起來。
梁安祺回頭一字一句的道:「我不能,賭王呢,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原封不動的轉告他!」
「轉告他?你到什麼地方轉告他?天堂嗎?不對,不對,我說錯了,以老賭王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應該下地獄才對!」張揚終於露出了獠牙。